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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一会儿，雄成立就到了，肖何下去接，四人在资料室中会合。
刚一进门，雄成立就把自己的笔记本扔在桌上，急匆匆的说：“重大发现，我走访了安置区的居民，询问到了在八年前，确实有一个孩子因为有精神疾病待在家里不出来。”
“这孩子叫方程，父母都是科研机构的研究人员，只要负责药物方面的研究和制造。这个孩子在三岁前都是很正常的，后来在他三岁的时候，遭到了歹徒劫持，要挟他父母研制一种毒药。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方程就变了，最终发展成了抑郁症，就在心理咨询中心进行治疗。”
“等等……”姜瀚打断道：“你是说，他父母都是科研机构的研究人员，那他们家为什么还那么穷，连给孩子送去治疗的钱都没有？”
“这点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根据他们家邻居的口述，这家人确实很穷。”雄成立也不思其解。
“会不会是搞错了，其实这孩子是另一家的？”夏爽问道。
“不太可能，虽说问的都是老人，但他们小区只有一例心理疾病的孩子，年龄也符合，应该不会搞错。”
“那就奇怪了。”夏爽捏着下巴，提出自己的疑虑：“按理说，科研机构的人员的孩子都会有专门的医疗机构进行诊治，更不会缺钱才对。”
“先跳过这个吧，雄成立你接着说。”肖何道。
“嗯，那我接着说了。”
“我后来问了他父母的去向，但是没有人知道，说那次被歹徒劫持后，这孩子就被政府收养了，后来送去了孤儿院，一直在孤儿院长大。之后，他在小学，中学，成绩都是垫底，再加上性格原因，初中毕业就辍学了，然后失踪，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
“对了，他在上学的时候，经常和人打架，有几次还动刀了，经常被送去派出所管教，但根本没用。”
“没了？”
“没了。”
这时，姜瀚说道：“我找到方程的诊疗记录了。”
他从一堆已经分好类的记录中，拿出来一份发黄的卷案，上面是一个小男孩的照片，眉宇之间和王丹有几分相似。
姓名：方程。
年龄：七岁。
诊断结果：交流障碍，狂躁症，人格障碍，轻微的抑郁症。
治疗方案：考虑到患者年幼，应该进行疏导，并且配合药物治疗，尽可能的不在他的心里留下伤疤，不考虑住院治疗。
当然，上面的信息不可能就这么少，但有用的基本就这么多。
“这么说，方程确实就是王丹了？”夏爽问道。
肖何点头道：“嗯，基本是可以确定了，现在雄成立你把这份卷案送回局里，让技术科的人查一下，进行照片比对。”
“是，我马上去。”
雄成立走后，夏爽进行了一番推理。
“你们说，小丑会不会是方程的副人格？”
“刚刚雄成立也说了，这方程小的时候就是一个问题学生，小丑那种多智近妖的存在，完全没有任何的联系啊。”
肖何思考了一会儿：“你继续说。”
“正因为小丑小的时候这样子，所以他才分裂出王丹这个人格，和以前的他正好是一个极端，所以才会这么完美。”
肖何觉得夏爽的推理方向没错：“我们去问问他的主治医师。”
刚刚在卷案上肖何留意了一下，方程当年的主治医师叫林栋。
他们到前台询问，刚好今天就是林栋医生值班，在护士的帮忙下，他们来到了林栋医生的办公室外。
敲了敲门，肖何推门进去。
八年前，林栋只有二十七岁，负责方程的诊断和治疗。
现在林栋三十五岁，依然没有忘记方程。
在肖何说明来意后，他就有些缅怀的说：“是方程那个孩子啊，我对他的印象很深，这孩子很聪明。”
“很聪明是什么意思？”肖何问。
“这孩子学习成绩垫底，不是他学习成绩不好，是对他来说太简单了。他表现出极高的智商，但相对的，他的情商非常低，无法和其他人交流。所以为了避免上台领奖，得到表扬，这孩子每次考试都会避开正确答案，所以给外人一种他是问题学生的假象。”
“什么？”夏爽诧异的问道：“你是说，这孩子能每次都写上错误的答案？”
林栋很肯定的点头：“对，没错，才开始我也和你一样的表情，但了解到这孩子的过去后，我就很理解他了。这孩子被歹徒劫持过，后来又遭到了警方的盘问，从那以后就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了，被送去孤儿院。在孤儿院，他因为长的小，经常被欺负，抢走食物，殴打辱骂。虽然孤儿院有人对他好，可也不能全天二十四小时看着他。”
肖何沉吟了会儿，道：“夏爽，或许你刚刚推理的方向错了，小丑就是方程，而王丹，才是他的副人格。”
林栋点了点头：“对，我也这么认为的，因为当时他已经出现精神分裂的征兆，我想他是想成为一个完美的人吧，处事圆滑，智商情商双高，受欢迎。”
从精神咨询中心出来，雄成立的电话打过来了：“我们查到了，通过比对，王丹和方程，确定是同一个人！”
“我知道了，我认为现在可以立刻对王丹进行抓捕扣押！”
“肖队，会不会太早了？”夏爽问。
“不早，雄成立，你现在立刻去抓人！”
“是，肖队！”
随后，肖何看着姜瀚：“你去帮雄成立吧，我和夏爽去找林风，是时候收网了。”
“不用找了。”忽然，一个声音从肖何他们的车后传出来：“我一直在跟着你，我可以出面作证，我见过他。”
林风从车后走出来，盯着肖何：“我希望你这次能给他定罪。”
肖何看着林风的眼睛：“一定！”
带着林风回警局，等待了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再次接到了雄成立的电话。
“我们已经抓到王丹了，正在往回走，他一点反抗都没有，太过顺利了，我都坏一我们是不是抓错人了。”雄成立吐槽道。
“带回来，别有侥幸心理，时刻记得他的身体里存在着小丑这个人格。”
二十分钟后，王丹被雄成立押回来，送去了审讯室。
肖何看了一眼林风，问道：“你准备好了吗？”
林风点头：“我都准备了两年了。”
“好，一会儿你和我一起进去。”
审讯室中，王丹局促不安，紧接着门被推开，肖何走了进来。
王丹疑惑道：“肖队长，为什么抓我？”
肖何坐下，问道：“你认识这个孩子吗？”
他指了指林风。
王丹看了一眼浑身都在抖动的林风，一脸茫然：“不认识，他怎么了？”
肖何笑了笑说：“不记得吗，没关系，我会让你记起来的。”
说完，肖何对着摄像头打了一个ok的手势，示意可以开始了。
“王丹医生，今天我们去吃饭的时候，你说你有一个朋友对吧？”
王丹点头：“对。”
“他叫什么？”
王丹犹豫了一会儿，说道：“方程。”
“你们怎么认识的？”
“这个……”王丹脸上露出茫然之色。
“那我换个问题，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我……我不知道。”王丹表现的有些痛苦。
“那我来告诉你吧，你们认识在你七岁的时候，他叫方程，父母都是研究人员，在他三岁的时候被歹徒挟持过，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的父母。而他，有了心理疾病，人格障碍，在他七岁的时候，有了你。”
“等等……”王丹打断肖何的话：“你的意思是，我是方程的副人格？”
肖何点头道：“没错，王丹医生，你仔细回想一下，你记得你十八岁之前的事情吗？”
王丹仔细回想，眉头紧皱，摇了摇头：“我记不得了。”
“王丹医生，你是心理医生，你应该比我更懂。在你十八岁的时候，你的人格占据了主导地位，但你发现了你身体的异常，所以你才学习的心理学，对吗？”
王丹沉默了，肖何说的都对，那些隐藏在他内心深处的恐惧。
他抬起头，笑了笑说：“医者不能自医，很可笑是吗？”
“不可笑，很可悲。”肖何看着他的眼睛：“我再问你，你什么时候知道他的存在的？”
王丹放下了所有的抵抗：“在我占据了身体的主导地位的时候，我就发现了，我尝试着和他沟通，但他拒绝，直到前些日子他才出现，告诉我让他帮他一个忙。”
“监视我！”
王丹笑了，说：“对，就是监视你，我答应他了。他说，等一切事情都处理完，就会选择消失，把身体留给我。”
接下来的审讯要简单多了，方程的人格一直都没有出现，但王丹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
无论是两年前的案子，还是现在的案子，都有他的参与。
从审讯室中出来，肖何问林风：“你感觉怎么样？”
泪水模糊了林风的双眼，他笑着说：“林轩，我终于为你报仇了。” 多重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