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淳感觉到自己的脖子扭到了,手脚也有些僵硬感,还没来得及开口,汪禹城就凶巴巴的冲着他骂:“你是怎么开车的?”
发现车尾凹陷,保险杠脱落,她心痛不已,抬头看见男人戴着眼镜,便挖苦:“长了四粒眼睛也看不见我的车?你有没有搞错!”
男人很好脾气的样子,也不说话,他先细心的观察汪禹城车尾的伤势,才神态自若的说:“小姐,这里是不能停车的,你在这里停车很危险,刚刚我以为你的车是走动着的。”
汪禹城一听,怒火又冲上脑门:“什么走动着的,盲的人都看到我的车是熄了火停在路边的,你的近视没有四五千也有两三千吧,还是你有夜盲症?”
周青淳觉得汪禹城好生泼辣又刻薄,突然不能自控的笑了出来,暗地里摇了一下她的手:“喂!别这样得理不饶人啊。注意形象。”
男人似乎听到周青淳的说话,他动容的把目光投向她,面带笑意的说:“我认得你,你是写小说的太阴,我妹妹很喜欢看你的小说,是忠实读者。”
两个女人不觉都呆了一下,在难堪的场面竟然遇到读者?不,是读者的哥哥!
周青淳只是微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今晚她心情不好,状态也差,她心想,幸好刚刚也没有失态;
汪禹城闻言,好像也不能再发难,只好放软态度,说:“大车撞小车,吃亏的是小车。你的车一点损伤也无,我的车可受了重伤,而且我的是德国车,本地找不到零件,零件都要外地运过来,至少也要花它八千九千来维修。”
这男人也不罗嗦,他从皮夹里掏出一张名片,交给汪禹城:“我会赔偿你的损失,车子修好联络我,这是我的名片。”
“你会不会耍我?”汪禹城不置信的看看名片,又看看眼前的男人。
“不耍你,要是敢耍你,就让你的作家朋友在专栏里把我写臭,我的名字和号码都在上面了,我逃不掉的。”他说着瞟了一眼周青淳,带着一点孩子气的调皮。
回到车上,汪禹城急忙去查看那张名片,她夸张的说:“不会吧?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
“叫什么?”
“他姓曾,曾心言的曾,曾心言的言,一字之差,他叫曾言绽!”
周青淳取过那张名片来看,还真的是!他的名字真有两个字和曾心言的相同。事情也太巧合了!
“活见鬼!当我的车是隐形的曾心言!”汪禹城边发动引擎边骂人。
“是曾言绽。”周青淳纠正她。
周青淳把名片还给汪禹城,扣上安全带,她带着歉意的说:“对不起,如果不是我,你根本就不会把车停在路边,也不会被撞。”
汪禹城听周青淳如此自责,也不好意思再抱怨下去。
之后,是一路的静默。
汪禹城知道周青淳心情不好,她想多陪陪她,所以即使拖着一个被撞的稀烂的车尾巴,她还是坚持载着她游遍市区的各个角落,两个人还去吃了宵夜。
本来今晚发生的小插曲已经稍微淡化了周青淳的愁绪,不料那见鬼的名字又勾起了她对曾心言的思念。
此刻的曾心言在哪里?周青淳真的好想她。
曾心言的答案是什么,到了今时今日,已经呼之欲出了。
即使现在她站在面前,周青淳曾经有过的美好感觉早已经被肢解的体无完肤,这就是一个把爱情理想化的人最大的悲哀!
所有曾经隐藏在曾心言内心的秘密,周青淳渐渐都看清楚了。
她爱着一个被姜雯文润泽过而后伤害过的女人,她爱着一个还没有把过去清除干净的女人。
一个已经放下过去的人,不会刻意在生活里标志着已经忘记的痕迹;
一个把爱情王国建构在自己的文字中的人,最后只有伤了自己。
最初活在她记忆里的曾心言,是多么的优雅而洒脱,在巴黎那样悠闲的地方,她像是一个距离尘俗很远很远的女子。是谁让她回到尘俗,是谁让她眷恋尘俗,是姜雯文吗?
对于现在的周青淳来说,这答案是理所当然,无可置疑的。
就在周青淳自以为已经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去面对的时候,原来事情没有想象中的简单,她还是高估了自己。
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三点钟。
来到楼梯的转角,周青淳隐约觉得有人出现在她的家门口,那里有骚动的声音。
周青淳简直不敢相信,曾心言会在这时候出现!
时隔多个月不见,她看上去竟异常的憔悴,完全不是周青淳想象中的那样。
至少,她觉得她应该跟从前一样,可是眼前的她明显消瘦了。
她双颊深陷,两眼无神,最突兀是,她手里拿着一束花,是鲜艳欲滴的红玫瑰。
周青淳慢慢走过去,站在她的面前,望进她眼睛的深处。
曾心言同样望进她眼睛的深处,她低声叫了她的名字一声,却无下文。然后,她默然地把那束玫瑰花交到她的手里。
周青淳怔怔的接过花,她没有看花,只是不能理解地看着曾心言。
就在她们居住的地方附近,有一个规模很大的花圃,每星期总有三四天的凌晨到清晨,都有从高原运过来的新鲜花朵,曾心言的这些玫瑰,肯定是从那里买回来的。
周青淳低下头凝视着那些玫瑰,心里非常忐忑。然后,她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心言,告诉我,你怎么了?这玫瑰,是什么意思?”
最新评论:
――好――
――心言似有不得已的苦衷啊――
这又是哪一出?
――忘了打分――
受过伤的心言似乎比她自己想象中还要不能面对新的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