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白于是先是快走了一步拉开距离,才有些无奈的说:“其实也没干嘛,就是卸了一个富二代的胳膊。”
他不是唐平市人,但与唐平市绝大多数的二代们都是认识的,马俊明和江近不认识他,只能证明那两个人层次不够,而像涂望山,不说认识,起码他们是见过并且知道对方存在的。
远来是客,贺白刚上大学那阵,还算处得来的几个朋友轮番请客,唐平市叫得出名字的地方没几个,数这里消费最高,于是次次都来这里。
他们都不是太夸张仗势欺人的人,平时也只是来这里安静的喝个酒聊个天,最多叫几个姑娘陪着,贺白也不下手。
有一次他们来喝酒,正好撞上一个富二代。那人就喜欢贺白这种斯文白净的男生,先是送酒后是送女孩,最后干脆自己走过来,直接上手调戏贺白。
贺白于是抓住他的手腕,笑了一下,整个人撑着沙发翻了个身,稍一用力便听见清脆的咔吧一声。
他把那人的胳膊卸了。
那人是个挺有权势的富二代,被卸了胳膊以后怒上心头,当即打电话叫人把贺白一行围了个水泄不通。
贺白看着这群人笑了笑,从腰间抽出一把薄薄的匕首,一边走一边砍。
他就这样平静悠闲的走了出去。
而他走过的那条路旁,被他清理掉的人横七竖八躺了一地,血液把整个地板都弄得又黏又滑。
那个富二代扬言要弄死贺白,然而从那天晚上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见过他。
贺白只讲了自己为什么要卸人家一条胳膊,而曲铭心作为一个资深打架专业户,隐约听出了点嘲笑的意味。
从那以后,这家酒吧把贺白划进了危险人物名单里。
第一条走廊有些长,他们走了一会,直到贺白讲完自己的光荣事迹,才终于豁然开朗,走到一片空旷有光的地方。
这个酒吧的大厅装修风格与走廊一致,都是黑色的大理石地面,黑色的大理石墙面,墙上围着一圈都挂满了昏黄的壁灯,大厅正中间,一个华丽复杂的吊灯吊在那里,发出淡淡的光。
正对着走廊的就是吧台,吧台后横向一字摆开四个大酒柜,上面摆着各式各样的洋酒和啤酒。
吧台旁边竖着麦架和一把木吉他,一个穿着衬衫的年轻男人坐在麦架后面的高脚凳上,有些为难扭捏的样子。
正对着那个男人的一个卡座里,一个男人左右各搂着一个穿着的极少的女人,正一脸不耐烦的回过头来。
曲铭心他们走过来的时候脚步声很大,还伴有零碎的交谈声,这个大厅安静的有些恐怖,那人发现有人过来也是应该。
曲铭心看着那个坐在沙发上一脸不耐烦的男人,眯了下眼睛。
这就是涂望山。
涂望山坐着,但这样看上去也知道他应该身高不低,他长得满脸横肉,头发剃的短短的,光看脖颈和手臂,也知道这人应该是个练家子。
他似乎非常讨厌被别人打扰,一双小小的眼睛不善的看向贺白,眼中掠过一丝杀意。
贺白当做没看见他,淡定的走到吧台对调酒师说:“两杯whisky,一杯热牛奶,谢谢。”
调酒师偷偷看了眼涂望山,答应一声,躲到后面去。
“我酒量不行,喝完待会得你开车了。”曲铭心走过来,凑在贺白耳边轻笑着说。
“换成两杯热牛奶。”贺白于是扬声对调酒师说。
“可是醉驾违法,我们身为警务人员,总不能知法犯法。”曲铭心依然凑在贺白耳边,故意拉长了调子说。
“三杯热牛奶。”贺白笑了。
调酒师:“……”
“喂。”涂望山从贺白进门就一直在观察他,试图看出贺白究竟是谁,以及他旁边跟的那两个人又是什么身份。
他看得出来其中那个个子高的男人不好惹,但始终不明白那个有点矮还战战兢兢的娃娃脸到底是干嘛的。
他看着那三个人开玩笑似的要了三杯热牛奶,终于不爽的喊了一声。
然而曲铭心和贺白都没理他,唐桥本来下意识的想回头,刚一动,就被曲铭心摁住了。
“草,喊你们没听见吗?”涂望山站起来。
贺白挑眉,手撑着下巴,悠闲的回过头去,看了涂望山一眼。
涂望山本想说话,贺白又收回了视线,似乎没看到这个人一样。
“你他妈聋吗?”涂望山彻底火了,他三两步走到吧台,抬手要去抓贺白的领子,曲铭心抬手拦了一下,两人都被撞得后退一步。
曲铭心眼睛一亮,接着便不动声色的收回手,沉默的站在贺白旁边,像个尽职尽责的保镖。
“干嘛?”贺白看着涂望山,声音冰冷。
“干嘛?”涂望山怒极反笑,“刚才喊你们聋了吗?今儿我包场了,赶紧滚蛋。”
第32章
“你包场了?”贺白斜他一眼,“你包场了我就不能喝酒了?”
“爷今天心情好,别给脸不要脸,赶紧滚。”涂望山压低声音威胁到。
“涂望山,是我给你脸,没让你滚,你搞清楚。”贺白笑了下,一改刚才的样子,站直身体,冷冷的盯着涂望山。
涂望山最多176cm左右,贺白则有183cm甚至更高,他一站直,便比涂望山高了不少。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涂望山,毫不掩饰脸上的轻蔑与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