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正二五宰的超神之路 第14章
夜晚的街头带着种莫名的凉意,一阵风吹过的时候,泉镜花不由得抱着手臂打了个寒颤。
是很让人讨厌的环境啊。
这样想着,泉镜花加快了脚步,想尽快通过这条巷子。
可黑暗总是会不免滋生些罪恶的东西,在走进光线几乎照不进的地方的时候,面前忽然闪过了一道黑影。
泉镜花吓得后退了半步,他定睛向前看去,却赫然发现,有什么面貌狰狞的东西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尽管仍然生着人类一样的面貌,可那家伙的面色完全透着灰败,青白的皮肤上爬着奇怪的斑纹。张牙舞爪地向泉镜花的方向扑来,目光相对的时候,泉镜花看到了那双赤色的眼瞳里带着的像是看到猎物的野兽一样的贪婪。
跑!
泉镜花的脑海里只有这一个念头。与他见过的那些相对温和的家伙不同,眼前这个怪物明显具有相当可怕的攻击性,简直就像是……就像是存在于都市传说里的吃人的恶鬼一样。
镜花挣扎着向后退去,可他素来文弱,体能方面完全没有什么优势,还未跑出几步,泉镜花便感受到了背后骤然袭来的劲风。
“不要碰我啊!把那双恶心的手拿远一点!”泉镜花惊声尖叫着。
可那怪物根本也不会理会泉镜花的哀嚎,它向前猛冲,眼看尖长的指甲便要勾上泉镜花的衣襟——
而就在这个瞬间,那怪物青白色的皮肤上骤然燃起了熊熊火焰。
炽热的温度几乎要将整个夜色都彻底点燃了一样。
在火焰当中挣扎着,那个怪物的眼瞳里满是惊恐的颜色,可火焰却没有给它丝毫喘息的余地,未过多久,那具身体便在熊熊火光中彻底颓败了下去。
火焰渐渐熄灭,巷子很快便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只是黑暗当中似乎比之前多出了一个暗红色的光电。
惊魂未定的泉镜花僵硬地扭过视线,往那光点的方向看了去,却见到那个他素来不待见的穿着毛领外衣的房客正叼着燃着的烟卷侧头看着自己。
“喂,小子。”低沉的声音在深巷里响起,男人问了句:“这么晚了怎么还在外面。”
“我……”泉镜花深吸了一口气,他本想在见到这家伙的时候狠狠数落他一顿的,可在经历了方才的一遭之后,那些抱怨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不仅如此,因为尚未平息的惊惧,他的声音都是带着颤抖的。
“是来找你回去的。”
有些弱气的,泉镜花最终只说出了这样一句。
男人瞥了他一眼,接着掐灭了手中的烟卷向泉镜花的方向走了过来。
“知道了。”他说:“那回去吧。”
第14章
太宰治离开尾崎家的宅邸的时候,泉镜花还没有回来。
事实上,太宰治本来也想过是不是应该稍微在这位老师家多逗留一会儿,毕竟他对这个少年的一些反应还是颇为在意的,但偏生在这个时候,脑内不合时宜地响起了来自某人的传唤——
太宰治无奈地叹了口气。
或许他该庆幸,这位无良领导终于知道先跟他打个招呼,而不是直接让鸣女把他扯进无限城里——这种事情也并非没有发生过。
那会儿太宰治才刚入职没多久,夜班之后,他正走在即将消退的夜色笼罩下的街头。正是城市最寂静的时候,所以在迎面碰上某个生意场上的点头之交的时候,太宰治认真思考了一下是不是应该跟对方打个招呼,毕竟对方也已经朝他看过来了——结果下一个瞬间,眼前的场景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这直接导致了太宰治下一次在生意场上见到那个人的时候,对方看他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怪物一样。
太宰治觉得这不行,于是义正辞严地跟某个做事一向不假思索的老板进行了抗议。
“你是在向我提要求?”听到抗议的鬼舞辻无惨反相当激烈,满脸写着“我想让你出现还要事先打招呼吗”。
“是啊。”太宰治歪着脑袋直视着鬼舞辻无惨:“这也是为了保护所有鬼的基本权益呢。”
这样直白的应付简直是往枪/口上撞,换了第二个人敢在鬼舞辻无惨面前这么说话,大概都会血溅当场。
鬼舞辻无惨其实也很气,甚至想当场把太宰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捏死,但他并没有这么做。
这当然不是为了所谓的“鬼的基本权益”,毕竟无惨当鬼当了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思考过这种无聊的事情。主要是因为在他几乎就要抬起手的时候,忽然从太宰治的心音里听到了这么一句:
“如果激怒了老板的话就可以顺利被杀死了吧?”
“终于可以死掉了,比起整天做那些无聊又繁杂的工作,果然还是死掉比较幸福呢。”
——所以你想找死我就把你弄死了你岂不是很有面子?
无惨觉得自己绝对不可以遂了太宰治的心意,于是他收回了已经伸出一半的手,并甩给了太宰治更多需要处理的材料。
而太宰治也因此成了第一个顶撞了鬼舞辻无惨却没有被当场弄死的鬼。
不过太宰治也没想到鬼舞辻无惨那家伙竟然真的能把自己的话听进去,明明平日里总是摆出一副傲慢到目中无人的架势,听人说话的时候也只会表现得极不耐烦,结果背地里居然会按照别人的说法调整自己的行为方式——
嘴上那么强硬,身体倒是很诚实嘛。
一面这样想着,太宰治转进了一条无人的暗巷,这才让鸣女将自己传送进了无限城。
只是在眼前的景象骤然发生变化之前,太宰治的视线尽头忽然闪出了一高一矮两个红头发的家伙。
——真是不巧了呢。
这样想着,再转过视线的时候,入目的已经是无限城里扭曲的空间了。
太宰治并没有纠结与泉镜花擦肩而过的问题,径自走到了鬼舞辻无惨的面前,太宰治一如既往地摆出了一副谦恭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