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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城阙 第47章

帝城阙 鲸屿Freya 2515 2021-11-16 21:52

  “哦?那有什么发现吗?”

  “尚没有,她说里面看守很严,带进去的人似有不同去处,她只被安排日日炼铜,还没探明其他。”司主神色微沉,“她好不容易抓住机会,传了一次信出来,说此间防备之严,乃是她平生仅见。”

  “竟会如此?”

  楚滢倒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九离司受训非常严格,已是常人难以想象了,能让那里面的暗卫都说出“平生仅见”,这江州山岭里的勾当,倒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恭王为了私铸钱币,竟能闹出这样大的阵仗?且她竟有这般能耐,可见其用心之深,用心之险。

  “是,按理说,只查出这些,属下不应当来草率上报,打扰陛下。”对面的人道,“只是,属下也以为,其形势有些险要,虽然不知背后是谁,为的是什么目的,但大约不会轻拿轻放。因而思来想去,决定还是先来禀报陛下,让陛下心里早些有数。”

  楚滢点了点头,心道九离司果然尽责,若不听她来报,她竟真要小觑了恭王。

  “干得很好。”她道,“只是委屈了你下面的人,待回来之后,朕挨个行赏。”

  让大楚皇帝的暗卫在山中一窝就是两月,甚或还要蒙混进去,假扮作苦工,连她也觉得颇为过意不去。

  对面司主哈哈大笑:“为陛下尽忠,在所不辞,不过这赏嘛,属下就不替底下的人拒了,代她们先行谢过陛下。”

  倒也是个爽快人。

  笑罢了,对面又问:“陛下您看,此事属下还要不要向苏大人汇报一回?”

  “不用了,”楚滢道,“朕去吧。”

  她同苏锦说,便是相伴闲聊间,三两句的工夫就说完了,省得让他再正儿八经地见一次外人,多费心神。

  毕竟他身上的伤,她瞧着还是得好好多养一阵才好。

  司主答应了一声,道:“如此再好不过,要是真去扰苏大人一回,属下还真怕陛下和我急。”

  楚滢见她脸上带笑,微有促狭,忍不住问:“都听说什么了?”

  对面挑眉,“听说宫中的侍卫首领让您给训了,灰头土脸地就回去了。”

  让她一说,楚滢绷不住就笑了,咧了咧嘴。嗐,可不是吗。

  那会儿刚从村子里回宫,安顿好了苏锦,她就传侍卫首领算账,责问她为何御驾出行祭天,竟能出了如此大的纰漏,让刺客给钻了空子。

  原本她倒也没想怎样,她也知道,那批死士个个精锐,一时中了埋伏,不全是侍卫之过。她不过是见苏锦为救她受伤,后怕不已,才想将侍卫提点警醒一番。

  不料那首领脑子不大好,认完错请完罪,多嘴补了一句:“此番中伏,除手下不察之外,也有部分缘故,是由于九离司的许多人手,被苏大人借调走了。暗卫身手高强,若是都在,想必于御驾安危有许多助益。”

  话音刚落,就被楚滢罚了两个月的俸,让她回去写一篇万言思过书,想明白了再来。

  “那侍卫首领是个武人,文墨不通,如今还在抓耳挠腮地写呢。”司主笑得厉害。

  楚滢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走走,就你消息多。”

  说着,就要往外去。

  “属下告退就罢了,陛下做什么去?”对面奇道。

  她脸上就掩不住笑,颇为得意地扬了扬眉毛,“自然是去看朕的苏大人啊。”

  第27章 白头 臣当真了。(二合一)……

  苏锦从午睡中醒过来的时候, 只觉得雪天寂静,满室安宁。

  这些日子以来,楚滢顾念着他身上的伤, 将许多奏折公文都揽了过去,只拣要紧的才拿来与他商议, 其余时候便只一味叫他休息。

  哪怕他再三抗争,他已经痊愈得不能再好了, 甚至不惜搬来御医做说客,她也充耳不闻,还给桐花宫上下都立了规矩, 几番叮嘱, 不许累着他半点, 不然就要拿人是问。

  由此, 他几乎被供成了活宝, 宫人打着十二分精神,一点不敢轻忽,成日挂在嘴边的便是“让陛下知道了要和咱们急的”。

  直让他觉得, 在楚滢的眼中, 他像是什么玻璃做的摆件,随手一碰便会碎了似的。

  起初他颇有些不放心,每天都要将楚滢拘了来, 细问她今天政事,要她将如何处理的细细说来, 闹得楚滢哼哼唧唧抱怨了好几回,说原是让他安心养伤的,结果他像是老师查问学生功课似的,反而比原先还要费心了。

  但后来, 他瞧着她事情处理得大多妥帖,与他商量时也有理有据,言之有物,渐渐地便也放松不少。

  他竟不知道,她如今已经有这样的能耐了。

  如此,他便真有些放任自己,不多劳神,安心休养,正像如今,他竟能在白日里睡上一个长长的午觉,这在以前几乎是不可想象的。

  苏大人有时候觉得,自己当真快要被她养成了一只猫或别的什么,懒洋洋地窝过一整个冬日,不问世事。

  他睁眼的时候,屋内无人,秋桑不在,他也全不在意,只自己起身,下床披衣,打算坐到桌旁,随便读些什么打发时间。

  刚坐下,却听屋外传来一声轻轻惊呼,像是秋桑的声音:“陛下,您坐在这里干嘛呀?”

  “嘘!嘘……”这是楚滢手忙脚乱地在堵他,“小声些。”

  “……”

  苏锦留了一个心眼,没有急着开门,从窗边斜斜看出去。

  出乎他的意料,楚滢竟在他门前几级石阶上,席地而坐,全无一个皇帝的模样,不知究竟在做些什么。

  近几日都下雪,地上积了厚厚一层,此刻也并未停,她大约坐了许久了,肩头和发顶都落了薄薄的雪,瞧着都让人生寒意。

  堂堂一国之君,这般不顾及身体,她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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