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此,心中的伤意更深几分,江笙笙抹着眼泪,害怕地望着这四周,她已经这么惨了,还要被劫到这阴森恐怖的地方来,而且眼前这个男人杀人不眨眼,说不定……说不定什么时候惹他不高兴,也把她的脑袋给拧下来了!
若是这样,那倒不如自己一头撞死!
“你不是还有我?我们是老朋友了,你想做什么,我都可以帮你。”
男人蹲下身,两指捏住江笙笙的下巴。
迎着他的眼与之对视,江笙笙提着口气,讽刺地笑了声:“你只是在利用我,依你之能,何惧萧衡跟素菀,你只是不想自己出面,想找个人替你罢了。”
至始至终,这个男人都躲在她背后,从未露面。
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怕别人认出他来。
他……究竟是谁?面具之下究竟是怎样一张脸。
看到他的眼中骤生的寒意,江笙笙冷栗一颤,撇开头去。
“我们目的相同,互相利用又有何不可。”男人幽幽开口,阴冷的声调在这昏暗的大殿更显森寒,“只要你乖乖听话,你会如愿以偿的。”
如愿……以偿。
脑海中浮现那道修长的身影,她似乎看到阳光底下,萧衡正对着她笑。
江笙笙的心,又开始跳动起来,她也忽然想起什么,慌张的目光寻找四周,一边说道:“湖心草我拿到了,素菀的心头血我也拿到了,现在是不是就可以救衡哥哥了?”
男人返身回到宝座,抬手拿起血碟:“不错,没想到你真的做到了。”
见血还在,江笙笙松了口气:“现在的问题是,要让他们两个一起服下药汁。素菀愿救衡哥哥,一定会喝的,只怕衡哥哥他……”看到男人盯着那碟血出神,她上前两步大声,“你听到我说话没有?你之前答应过我的,可不能骗我。”
男人抬起眼,唇角浮出轻蔑的笑意。
江笙笙隐隐察觉不对,正欲开口,脑中忽然一嗡,被不知什么时候绕到她身后的护卫打晕了过去。
“主上,这个女人要如何处置?”护卫问。
“先关一阵子吧,暂时不需要她出场了。”男人的目光重新回到血碟上,不耐地摆摆手让人把江笙笙拖下去。
原本想骗她尽早取了素菀的性命,没想到还真把血取来了。
也罢,他也正好想了解了解素菀。
血碟从手里滑落,摔碎一地。
那些血也落地成烟,消失得无影无踪。
男人的目光尖锐起来:“啧啧啧,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第二日。
萧衡头疼醒来,睡的太久。
醒来之后他便觉得奇怪,焚溟偈已经压制,为何他还会这般不适,就像……是中了什么昏睡的药一样。
行知听到动静从外面进来,萧衡揉揉眼角,问他:“今日是平山剑祭,柳不辞呢?”
行知沉吟不语,见萧衡抬头盯着他,只好说:“柳公子跟夫人刚刚已经前往平山了。”
萧衡闻言一惊:“你为何不跟着!”
行知为难:“柳公子说什么也不让我去,定要在这儿看着使君,也不许任何人跟随。”
萧衡暗道不好,披上衣服冲了出去。
那厢。
平山底下,一辆马车停了下来。
素菀从里面出来,跟着柳不辞一前一后进了山洞。
一到里面,强烈的闷热席卷而来,令人难以呼吸。
“柳公子,为何剑祭……只有你我二人?”
来平山时,一路上有重兵把守,到了这里却空空荡荡,素菀很是奇怪。
柳不辞微笑解释:“这是大坤百年来的秘事,越少有人在场越好。萧夫人,你……”
话正说着,洞外疾步匆匆进来一个人影。
见到他,素菀忙迎了上去:“夫君,你怎么来了?身子可觉好些?”
是萧衡。
素菀出门之前去明院看过他,他那时还昏迷着,眼下看来,脸色已好了许多。
柳不辞也上前来:“阿衡,你来的正好,剑祭就快开始了。”
萧衡面上有微顿,看着他不说话。
柳不辞拍拍他的肩膀,提醒:“阿衡,别忘了,这是你的使命,陵昌还有人在等着你回去。”
素菀闻言,不由转面问萧衡:“此事过后,你要回陵昌?”
坦白剑祭的那天,都不曾听萧衡说起过。
素菀心中不免有些失落,他之前是先答应陪她去个地方,也不知他对这两件事是如何打算的。不过让素菀最不舒服的,还是他从未和她说要回陵昌这件事。
萧衡抿着唇,仍是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