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揖大大行了个礼,行知匆匆离去。
城外,萧衡望着围住他的这些黑衣人,抽出阿寥背上的剑。
他们刚刚离开郊林不久,这些人就出现了,看来是真有人不想他活。
转念间,那些人举着刀冲上来,萧衡揪着阿寥的领子,时时将他甩到身后,方便与过来的人交手。
他在外数日,之前又中了软骨散,本就没多少力气。
一番交手下来,从最开始的上风渐渐落了下风。
“嘣”地一声,手里的剑被大刀劈成两半,他连步后退,胸口也震得发疼。
阿寥抱着他的腿快吓哭了:“我就是想赚点小钱,怎么每次都要没命!”
萧衡擦擦嘴角的血,丢掉断剑:“太次了。”
黑衣人围住他们所有去路,再次靠近,正当大刀往萧衡头上砍去时,一支利箭穿透黑衣人的胸膛。瞬时间,数十人马赶到,利箭齐发,将黑衣人尽数击倒。
萧衡盯着来人,直到看见行知从那里过来,这才松了口气。
阿寥从萧衡身后探出去,爬过去捡起两段残剑,心疼极了。而看到过来的官兵,他瘫软在地上:“你到底惹了谁啊,黑道白道都不放过!”
行知听到他的话,急怒呵斥:“放肆,竟敢对太子殿下无礼!”
阿寥瞪大眼睛,木楞看着萧衡。
“带上他,回去再说。”萧衡示意,虚脱地拖着脚步上了马。
第049章 瓜葛
回到太子府没多久,萧赢闻着味儿就来了。
他在前厅等了很久,喝了三杯茶还不见萧衡出来,忍不住想亲自去后院看看。
刚一起身,门外晃进来一个影子,萧衡英姿飒爽站立在他面前。
萧赢默默打量了一圈萧衡,怎么回事,明明被困了五天,在城外还被围堵,居然还一副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
“皇兄这几日去哪儿了,找你找几天都不见人影。”
萧赢笑一笑,重新坐下来,目光仍然盯着萧衡,似乎想从萧衡脸上找出一丝破绽。
萧衡接过丫鬟端过来的茶,打开盖子闻了闻,漫不经心的语气说:“安王不知道本宫去了哪里吗?本宫还以为你我兄弟之间很有默契,你应知道本宫的去向。来,喝茶吧,这是你最喜欢的碧螺春,你想要什么喜欢什么,为兄我全都知道。”
“皇兄玩笑了,即便有再多的默契,也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嘛。”
萧赢摸上茶盏,没一会儿又放下了。
这茶,他刚才都喝了三杯,虽然不错但不能再喝,更何况萧衡话里有话,他也听得出来。
还是说正事吧。
“今日我来,是想问问父皇寿宴一事的。父皇如今伤势未愈,这寿宴该如何举办?以往这件事都是交给皇后娘娘去办,可皇后如今在别宫为天下祈福,不能回来,这事儿大概率是落在皇兄头上了,皇兄你怎么看?”
萧帝每年的寿辰,都是大坤最大的祈福典礼,更会设宴款待朝中各臣以及周围联盟的小国。
然而此事,萧衡还没有从萧帝那接到任何消息:“我会先过问父皇的意思,是否由我操办还不一定。”他放下茶盏起身,“你刚好提醒我了,有些事我正想告知父皇……”
“哎,皇兄!你先不要急!”萧赢脸色有些慌,忙上前拦下萧衡,“我刚才从宫里出来的时候,父皇睡下了。这些时日父皇身子虚,经常嗜睡,你若是现在打扰,恐怕会惹他不快!”
萧衡进宫那意思,他还不知道嘛。
他也正是为此而来。
“安王今日来似有什么话要与我说,不如直言。”萧衡重新坐下来,目光盯着萧赢。
前面铺垫了那么一大堆,总该开门见山说些什么。
萧赢搓着手,意有所指:“父皇寿辰在即,神明降福,有些事不宜在这时计较,否则会坏了祥瑞。皇兄,你懂我的意思吗?”
萧衡破了他跟贤妃设下的圈套埋伏,只能再选另一条路走了。
用萧帝和神明来压萧衡,他就不信萧衡此刻还要追究此事。
闻言后萧衡愣了一下,他猜到萧赢此次来是阻他进宫,但没想到他居然用这个借口。
“安王的提醒,我记着了。”萧衡说。
“我还有事在身,就不多陪皇兄了,告辞。”
萧赢微微一笑,起身离开。
行知在门外也将一切听得明白,不由气恨:“安王心中有鬼,这是暗示殿下你不要追究此事。”
“我知一切都是他所为,早点晚点又有什么不同。”萧衡思忖了半晌,眸中渐有精光闪烁,“父皇寿辰,神明降福,但这与我禀报诸事有何关联。找出幕后主使者,乃大幸事一桩,何来坏了祥瑞。行知,你派人继续审讯那些黑衣人,哪怕是蛛丝马迹,都要翻出来!”
“是!”行知松了口气,心里悬着的石头放下了,好在萧衡没有被萧赢说服。
这时,萧衡转念想起另一事:“去找沈太医来一趟。”
这几日他不在陵昌,不知萧帝的具体情况。但刚才从萧赢所说的话中,他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
不多会儿,沈太医过来了。
萧衡在书房处理这些天堆积下来的事物,一边发问:“听说父皇最近嗜睡?你可知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