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节婚姻
这类实验不可能移民星球进行。一旦被现，联邦警方将以“反人类罪”没收实验者的所有财产。而“铁钉”维克关于王戴坤的失踪报告也恰恰这个时候递交。这就使得尹子豪产生出极其胆大的念头。顺利成章，枫寒轩的绑架和刚才那番威胁，自然再合理不过。
他想要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强大帝国。尚未研究成功的进化药剂，将成为实现梦想的基础。
想到这里，尹子豪不禁用力握紧了右拳。他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怪异————没有达到目的之后的兴奋和满足，却充满了极其难受的成份。整张面孔都朝着非自然角开始扭曲，显得无比痛苦，就像孕妇临产，或者闻道异味想要呕吐时的强烈反应。
“该死的，想要让这个家伙上当真不容易。真不知道我刚才究竟是怎么才能说出那些可怕的话。。。。。。哦！我真想吐，我必须好好洗个澡。那家伙虽然长得不错，但毕竟是个男人。抱着他，让我感觉恶心得想吐。我可不是什么肮脏的同性恋，老子很正常————那真是一场可怕的噩梦。我，我都说了些什么？一个穿着网眼袜裤的男人。。。。。。呕。。。。。。实太可怕了。”
。。。。。。
这个世界每天都改变。但有很多变化，我们都无法用肉眼进行观察，也无法真正知晓其秘密。就像下雨前的蚂蚁搬家，或者是地震降临前动物大规模迁移。迟钝的神经和思维无法想象到高层次的时候，所有危险预兆都会看做正常。毕竟，对于世界和宇宙，人类目前所知道的，其实微不足道。
明斯克的西区，每天都能看到的景观。
那可能是一幢具有古典风格的仿希腊建筑，也可能是一条地下抽引到地面上的涓涓细流。或者，是一片丛生的绿色植物。虽然很小，刚刚冒出嫩绿的芽，但它却有着异乎寻常的顽强生长**，想要拼命蹿高，成为令所有人仰望的高大存。
三个月的封闭式训练已经结束，男人们开始将原本属于自己的女人带回家里。就那天晚上，早已习惯于成为男人附庸的女人们，第一次爆出无比强烈的反抗**。
。。。。。。
翻开摆桌子上的卷宗，赵毅只觉得一阵头疼。
这已经是他今天负责审理的第个案子————自从明斯克实际控制区内批女性从业人员结束训练之后，矛盾和纠纷的数量就日渐增多。虽然守备司令部已经建立了星球高法庭，也紧急训练出一批相关人员对法律法规进行解释、执行，但总有一些案件必须交由赵毅亲自处理。毕竟，他才是ag64号行星的真正话语者。尤其是那些被彻底洗脑的工业平民心目当，从他嘴里说出的每一个字，根本就是不可违逆的圣言。
办公室里很宽敞，摆设也很简单。除了守候赵毅身边的两名卫兵，就只有坐办公桌前的一对男女。他们之间的相距大约三米左右。男人是个四十来岁的白皮肤欧裔，非常健壮，外形孔武有力。女人则是一个非裔黑人，很年轻，长得很漂亮，尤其是厚厚的嘴唇看起来非常性感，加之涂抹着淡淡亮色唇彩的缘故，显得极其诱人。
“蒙博。托托克？”
赵毅一边念着件左上角的男人姓名，一边抬起眼皮扫视着坐面前的这个人。看到对方肯定的示意后，又将视线转移到旁边的女人身上，用相同的口气问：“塞西尔？”
两个人都没有表示出异议，不约而同点了点头。
“按照规定，你们可以各自拥有十分钟的陈述权。现，说————一个一个来，没有得到允许，途禁止打断别人说话。”
赵毅将身体往后一靠，双手交叉轻摆腹部，双眼微闭，似乎进入了短暂休息的假寐状态。
“感谢阁下您给我这次机会————”
蒙博，也就是坐左边的白人男子从椅子上站起，欠了欠身，又重坐下，用带有尊敬，也明显含有愤怒和激动的口气说：“我必须控告这个女人。她拒绝再履行妻子的义务，也拒绝把她每天的收入交给我。这，这不公平————”
蒙博的愤怒的确情有可原————和明斯克的很多男人一样，他拥有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女人。大约是年前，他一处废墟角落里，现了奄奄一息的塞西尔。那个时候，塞西尔只有十五岁。很多工业平民眼里，女人其实就是一块会自由活动，暂时储存皮囊里可以随时保鲜的肉。蒙博初也怀有同样的心思。他把塞西尔带回自己的棚屋，准备将她砍成大块，清洗之后用盐腌制起来，留到冬天慢慢吃。可实际上，他并没有这样做。也许是不想再这样孤独寂寞下去，也可能是他心底某种感情被触动。。。。。。终，蒙博和塞西尔睡到一张床上。
从那以后，两个人的生活，也生了简单的变化————蒙博每天都会出去狩猎。目标当然是其他可以下手，能够当做食物的人。不过，这种事情几乎谈不上什么成功率。蒙博没有枪，也没有子弹，只有几根尖端磨利的旧钢筋。这种程的武装，与其说是狩猎别人，不如说是随时可能成为别人的猎杀对象。对于对潜危险的顾虑，也有人类天性的懒惰，蒙博开始将塞西尔当做自己的长期饭————让她接客，自己则守房间外面。保证足够安全的同时，也可以让两个人都能得到购买食物的钱，不至于饿死。
“我救了她的命————”
神情激动的蒙博死死咬住这一点：“如果不是我，她早就已经死了，根本不可能活到现。可是她呢？却想要离开我，也拒绝像以前那样继续生意。上帝可以作证，我从未虐待过她。比起其他人，我可以算得上一个好丈夫。”
赵毅点了点头，闭上双眼，右手轻轻揉捏着两边眼角与鼻梁间的交接部位。用丝毫不带任何感**彩的冷漠口气说：“塞西尔，现轮到你来陈述。”
漂亮的黑种女人同样站起，鞠躬。她的个头很高，款式简单的军制热裤下面，露出两条笔直修长的腿。她的声音同样充满尊敬，也带有一丝淡淡的无奈。
“我承认，蒙博所说的一切都没有错。但我不想再继续和从前一样的生活。确切地说，我想改变自己目前的处境。”
作为“铁锤”杰克庇护下的帮派成员之一，塞西尔以前从事的职业，也得到包括罗惊鹏等人的帮助。当然，她也必须将每天收入的一部分，作为税金上缴。按照守备官的命令参加集训练以后，塞西尔第一次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可以通过舞蹈等方式，让自己身体曲线变得加优美动人。化妆品可以将自己打扮得加漂亮。还有衣服，那些极其暴露，几乎起不到什么遮掩效果的衣服，可以让男人冷漠的目光瞬间变得炽热。。。。。。当然，教师传授的各种技能，完全是以赵毅的要求作为主导。管如此，包括塞西尔内的一很多女性受训者，思维和眼光都悄悄潜移默化。这并不涉及到她们对赵毅这个守备官的忠诚和崇拜，仅仅只是想要摆脱原来的生活，离开曾经是无法抗拒，牢牢控制住自己的那个男人。
“我凭什么要把赚来的钱都交给他？”
“我为什么要供养一个什么也不会的懒鬼？”
“我不想再像从前那样浑浑噩噩地活着。我需要另外一种全的生活。虽然同样都是取悦男人，从他们身上弄到钱和食物，但我绝对不会再和这个男人一起。我受够了，这一切该结束了————”
塞西尔的情绪很激动，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嘴唇也因为紧张和愤怒而不断颤抖。充满嘲讽意味的激烈言辞，使坐旁边的蒙博听了一阵懵。他难以置信地望着自己曾经的妻子，愤愤不平地叫嚷起来：“你，你这个该死的婊子。你知道自己说什么吗？你居然，居然敢把我形容成那种人。如果不是我，你早就已经饿死街头。你，你，你。。。。。。”
“肃静————”
赵毅拎起摆手边的法槌重重敲了敲，一边按摩着太阳穴，一边慢吞吞地说：“我只要求你们做各自的案情陈述，不是要你们这里相互扯皮。够了，都给我坐下————”
说着，赵毅睁开闭拢的眼皮，疲惫的目光先望向蒙博，说：“你，认为这个女人是你的私有财产。必须听从你的命令，为你赚钱？”
“的确是这样，大人。”
望着塞西尔高耸的胸脯，蒙博狠狠沿着口水，点头补充道：“我救了她，她的命属于我。这是明斯克的规矩，也是ag64所有工业平民都认可的事实。”
赵毅没有做任何表示，目光随即转向旁边神情激动的塞西尔，用平稳不变的语气说：“你，是否承认这个男人刚才所说的话？”
塞西尔犹豫片刻，用力咬住下唇，轻轻的，也是极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赵毅继续转向蒙博，问：“你要求她履行妻子的义务？”
男人点头的频率明显加快。
赵毅又转向塞西尔：“你要求离开他，不再与之生任何关系？”
女人脸上的表情很坚决，回答斩钉截铁。
“很好！看来对于彼此双方的矛盾焦点，你们都能做出相同的证明。”
赵毅端起摆桌上的浓茶抿了一口，坐直，件页面上飞快地写下一行字。同时头也不抬地说：“不过，有几个问题，我必须此说明一下————先，明斯克之前的所谓规矩，不能成为本守备区域内法庭裁决的依据。换句话说，你们没有领取过守备区颁的结婚证明，自然也就不属于受法律保护的正是夫妻。因此，蒙博。托托克的诉求属于非法。本庭现就予以驳回，不得上诉————”
男人脸上神色骤然剧变，他受伤的眼神紧盯着赵毅，正准备张口说点什么，却被赵毅用冷厉的目光直接封锁，只能颇为不甘地闭上嘴唇，眼里满是难以遏制的愤怒。
“守备区法律会保护每一个平民弱者，女人和孩子也不例外。”
赵毅说话对象直指坐右边的塞西尔：“我能够理解你此刻的想法。但你也必须考虑到，这个男人对你曾经的帮助。蒙博。托托克说得没错————如果不是他，你现也不可能站这儿。如果一定要我现就对本案做出宣判，那么结论就是：按照联邦法律，你可以离开蒙博。托托克，但必须付给他二十万联邦标准货币作为补偿。考虑到明斯克的实际商业水准，以及你此之前已经为他做过的一切，这一赔偿标准将降至两千元。可以是货币，也可以是被对方承认的实物。”
说着，赵毅将已经写好的两份判决书分别摆桌面左右，对着两位当事人平平递过。
“如果觉得没有什么问题，就签字！”
塞西尔先走上前，拿起判决书，正当她准备纸面右下角签上自己姓名的时候，耳边却传来赵毅带有劝解意味的声音。
“我可以感觉到蒙博是爱你的。当然，他对于家庭和妻子的理解概念，与明世界的看法明显有所偏差。他只是按照工业平民的规矩做事。我相信，他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傻瓜，他已经看到了明斯克西区的变化。他正尝试接受，并且融入这种全的格局。你们之间存着理念差异，这不是他的错。如果他和你一样参加过培训，相信他看待问题的眼光，肯定会比现要好得多。如果你能给予他多的包容和理解，他会比现做得好，也不会让事情闹到这个地步。”
蒙博也听到这些话。他下意识觉得，尊敬的守备官大人应该是站自己一边。正当他颇为高兴的将手伸向判决书的时候，却被赵毅用力按住，说话口气也旋即变得森冷，毫不留情。
“我不管明斯克过去是什么样子，也不想听那些所谓的陈旧规矩。工业平民之间的惯例是毫无意义的空谈。如果你想继续拥有这个女人，那就必须得到她允许的情况下，到守备区民政办公室进行登记。假如你仍然把她当做赚钱工具，想要按照以前的办法继续行事，那么守备区监狱可以提前为你预定一个位置。要知道，地球联邦，虐待妇女可是永远不会被赦免的重罪————”
赵毅不知道自己说的这些话，对他们究竟能够起到多大作用。
他们也许会分开，也可能仍然住一起。但无论是哪一种，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工业平民的世界，与明社会之间的差异太大。道德和理念标准也完全不同。ag64，平民根本不会顾忌什么法律。他们眼只有食物和生死，那才是衡量价值的唯一标准。
得改变这一切，这一切也正改变着。
一旦航空继站完成建设，明斯克很快就会成为的观光旅游景区。外来人员将带给这里居民多的观念冲击。赵毅虽然可以通过洗脑的方式对他们形成控制，却无法消除他们潜意识当对价值和生存的主观判断。可以预见，像蒙博和塞西尔这样的家庭纠纷会越来越多。这是任何统治者都必须面对的问题，也是社会学家经常挂嘴边的所谓“矛盾”。
“走一步算一步！这个世界上永远没有一劳永逸的事情。”
无奈地摇着头，赵毅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城市东面方向被风沙笼罩的天空，沉默不语。
“必须快解决东区的问题，将整个明斯克纳入控制。毕竟，我是联邦政府任命的守备官。这里，我拥有绝对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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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子豪没有食言————二十四小时后，另外一艘满载各种货物的重型商船，“铁钉”维克无比兴奋的目光注视下，缓缓降落东区郊外平整的沙地上。
所有武器已经全部放下去，十万武装平民正按照具体数量进行整编————每人一把突击步枪，外加十子弹。这种强的火力配置，ag64星球上足以媲美正规军队。何况，为了牢牢掌握住绝对制胜的权力，尹子豪承诺过的武器装备当，还有相当一部分装甲战车。这也是联邦法律容许矿业公司对工业平民进行武装支持的极限。
“我能赢！我能拥有整个明斯克————”
维克从来没有像现这么兴奋过。他觉得浑身血液都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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