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驭灵师不可能这么怂_分节阅读_第37节
D-,不肯承认这场一对一的战斗是自己失了手。
“君子一言九鼎,不想桃花岛现任岛主就这度量……”狺似乎也料到了白非墨不认输赢的结果,是以这场对决不过是剪绳子的掩护罢了。
为守擂者,其实都没有资格和挑战者决斗的。
一切,不过是它强行为之。
“又如何,我始终没有说过要以什么论输赢。是以先倒下、先吐血、先受伤、又或是先碎武器…等等等,又是哪里断定我没有度量一说。”
白非墨愈发地胡搅蛮缠,颇有几分厉沅沅蛮不讲理的样子。
“哼!”狺刚想着好言好语地劝他来剪绳子,可巧偏北这一番胡话气得不轻。
“白非墨,好歹你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怎可像个女人一样,不辩是非!”
“狺,你好歹也是个有名头的妖兽,擅自改变闯关规矩可不是个典范。”白非墨始终都惦记着它最开始说的剪断绳子,可架都打完了,连个绳头都没看见。
“……你,刚才陪我玩?”狺第一次被戳破了小九九莫名有点心酸,没想到不近人情的白家也会有个关心他人所想的物种。
“我可没那么无聊……”白非墨吐吐舌头,不过是想试一下身手,看看换完灵源后有没有翻天覆地的变化,却今时才隐约察觉到体内没有全数吸纳。
“不无聊就是为了——难道是,自我检验灵源适应程度?”
在对决的整个过程中,狺之所以能够不费吹灰之力打败白非墨,很大的原因是那股熟悉的气息并未和白非墨融成一体。
虽说没到排斥的地步,但灵源和驭灵师相互依附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换句话说,白非墨至少在天堑变的所有关卡里,不会发挥超过百分之三十的实力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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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所爱如山海
白非墨却不回答,掉头反问狺,“绳子呢?”
狺咧开嘴一笑,往后退了几步,正见上一关卡死去的南山古柏再度现世,处处都弥漫着腐烂的味道。
树心已死,躯干犹在,另有一处最大的不同便是从上到下垂满了密密麻麻的细绳,每根绳子下方都垂着一个锦囊。
不等白非墨先开口问起,狺主动解释清楚关于剪绳子的规则。
“不难,也就盲选一个锦囊的意思。中了就会有钥匙,没中就止步于此了。”
“只能一根?”白非墨才不信狺的鬼话,就像刚才那场莫名其妙的对决,最后却什么都没得到。
狺“嗯”了一声,对剪绳子的规则可是都汇报到位了,没落下一个字。
“那其他没有钥匙的锦囊里头,装着的是什么?”白非墨欲更多地了解剪绳子的各种细节,而不仅仅是怎么算赢,起码要知道其他绳子下面究竟是什么东西。
“无可奉告。”狺说完就“嗖”地消失不见了,在漫漫的雾气中,风中也不见身形。
白非墨遥遥看着枯死的古树,自言自语道,“这概率再低也不会比厉沅沅起死回生还低吧,总归上天是眷恋我的。”
“白非墨,开始吧,拿起手中的天之剪,一剪封神或成魔,皆由命定。”
古树用最后的声音在敦促白非墨,骤然出现在掌心的天之剪,一把金色的剪刀,雕满了祥云。
“我偏不信命。”
白非墨正准备用自己的法子,聚集所有灵力将所有杂乱的绳子串在一起,一剪子下去锦囊便会全部落地,提前再听辩声音即可找到钥匙。
谁知这念头在脑海中才划过,他就感到全身上下的灵源被某种力量封印得死死的,怎么也使不上力。
白非墨低头骂道“该死”,他忘了什么都有可能的天堑变又怎么可能简单得一塌糊涂,第一关卡或者真如古柏老人说的那样,是他好运气罢了。
而这一关,幸运之神能否继续照顾他呢。
白非墨突然就没了把握,不认命是他的个性,可外头等着他去救的人也是命根呐。
白非墨开始努力回想和厉沅沅的点点滴滴,她的一颦一笑都能牵扯着他的每一次心跳,只有她的记忆才能赋予如凡人身体的坚韧。
上阳宫宴,华灯初上,琴音柔曼。
只见一位身姿曼妙的墨眸佳人着一袭白色唐赏从屏风后缓缓走出,眉目妖娆,风姿绰约。
金黄色遮面的头纱下,黑色睫毛像浓密的扇子,而眼神却如篝火般充满着神秘的魅力。
她朝着众人妩媚地一笑,站立在那方小小红氆氇上顿首,凝神,旋舞,衫袖纷飞,好象一朵盛开在轻绡薄雾中的花,轻轻的旋转……
她越旋越美,越旋越快,于此同时,她的手指姿势还在不停的变化,拇指扣成凤眼,中指捻成兰花,食指比成孔雀……整整三十二圈!幻影!真正的旋舞幻影!
初见时,他已倾心;
初遇时,他已沉沦;
初交时,他却难捱。
“在下白非墨,能否求姑娘一个表字。”
彼年,他十岁,她七岁。
厉沅沅拿着冷眼答道,“未来太子妃,厉沅沅。”
她就这样毫不留情地断了他的念想,可白非墨后来一经打听,其实太子根本对其无意。
索隆也多次劝他不要痴迷不可能的人,一个能死乞白赖爬床的千金小姐,人品必然有瑕疵,没准连身体都有毛病。
因为最后半句话,白非墨把索隆揍得两个月不能下地。
至此,索隆往后在子虚国,主动揽起汇报厉沅沅所有行程的职责,不求回报,只求一人开心。
这一汇报,便是十余年。
白非墨冷静了不少时间,望着越来越模糊的南山古柏,自知离一剪刀的概率越来越远了。
厉沅沅,一定要等我。
白非墨暗自在心中发誓,后面的难关有多少都不要紧,只要她还在原地等他。
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不论是从左往右、从右往左,还是从上到下、从下到上,白非墨终于找到了一条别具一格的绳子。
绳子质地都一样,独独长度短了一毫厘、粗了一指甲盖的宽度,都是肉眼几乎看不出来的微弱差别。
“好!”
狺不甘心的声音回荡在这处空间中,白非墨打开锦囊见着了一枚通体碧绿的钥匙。
“门呢?”
拿到钥匙即宣布他可以进入下一个关卡了,可白非墨找了好几圈都没有看到一个长得像门的东西。
他想到第二关的门是树死了后幻化出来的,那么第三关的……难道是狺自裁?
毕竟对决他没完全压制过狺,那么只剩这唯一的开门方式了。
“怎么说?狺,你自己了断还是我帮你?”
刚才他被打得有些郁闷,要是此刻可以借机报个小仇,白非墨当然是不会拒绝的。
“只有通碧可以杀死我,白非墨你找找吧。”狺明明知道武器就在眼前,一副打死不说破的脸,看着直叫人想混合开打。
“通碧?”白非墨幼年还没成为岛主就听过这个武器。
传说通体碧绿,是一把短距离攻击的步枪。在装备时会为主人提供100米以上的攻击距离,使用该武器会标记目标一炷香时间,并提供目标的视野。发射一道浓缩爆裂的月光,在命中目标的时候爆炸,以在一定范围内对目标造成百分之百的魔法伤害和额外百分之二十的物理伤害。
“一炷香为限,找不到也算失败。”狺邪魅一笑,眼睛从未离开过白非墨手里的钥匙。
它在心底悄声祈祷白非墨永远都不要发现钥匙就是通碧的事实。
因为,关于下一关卡的大门开启时间,根本不存在什么时间限制。
“鬼才信你。”白非墨目睹着古柏的消寂,残留个树干是为了下一关卡,想必这狺也是一样的处境。
“你死了会成门,对么?”
“不会。”狺打死都不肯承认,是白鹤那家伙说只有通碧可以杀死它,那么别的武器就统统不算作数。
“试一试不就好了。”白非墨就是要用自己的方式击溃狺,好一血被它欺负的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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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生死一线之间
“别!”说怂就怂果然是妖兽的一贯风格,白非墨这边剑还没掏出来呢,狺就举起四肢投降。
“嗯?你这样就没意思了,还没成就感……”白非墨很失落,他不过想体会一下击败的快感,这么基本的快乐都被剥夺了。
“白岛主都说了不想徒增杀戮,又何必要拿性命威胁小的呢……”狺怯懦的嘴脸可真善变,要不是白非墨足够坚定,绝对很快就被欺骗了。
他继续打着擦边球,带着诡笑低头看向狺,对着手里的钥匙吹了口气,不慌不忙道,“那也是—在你先动手之前。”
狺眼珠子溜溜一圈,细细回想是这么个道理。
可求饶都逃不过死亡的宿命,它觉得这个时候不拼一次未免又太对不起自己了。
“白非墨,如果我告诉你,厉沅沅根本等不到你了,你还会坚持往后走下去吗?”正的不行那就反着来,狺的脑子还算灵光,在诸多守擂者里算得上排上名的智慧担当了。
白非墨对她的过分自信完全无视狺的挑唆,冷眸一闪,狺只感到浑身汗毛蹭蹭竖起,后脊梁骨拔凉拔凉的。
“再不老实交代,我剁了你的命根子再杀了你。”白非墨猛一唬它,顿时那双紫色眼睛穿进狺的心底,一瞬间就失了全部神识。
狺下意识捂住命根子,咽了咽口水,死了也罢,但少了点什么总是不妥当的,于是抬起脏兮兮的胳膊擦过额头,挡不住的冷汗涔涔地往外直冒。
“我死了确实会出现一扇门,但你能不能打得开就不一定了。”
照着白鹤的说辞,规矩的确是这样的。
狺比任何人都更清楚。是它先坏了关卡的规矩,是否还能如最开始的规矩一样继续下去,那就真的不好说了。
白非墨却是先一步觉察到它的心理变化过程,从一开始只想剪绳子碰运气,到上头要一对一,怎么说来也不会是第二关卡的设计。
“如果不一定,那就和你破坏规矩有必然联系。”
狺汗毛孔又是一惊悚,白非墨何止是认死理不活络,还是个坚持初心不越底线的男人。
难!难!难!
狺产生个大胆的念头:不如,教唆白非墨收为灵宠呗!
只要能成为他的附属品,那么他就没有资格杀死它了。
至少在血契关系维系的期间是这样。
“狺,不要打我的心思。”白非墨直接两眼看穿,不给它一寸商量的余地。
“若是,我有办法吗直接带你出去呢?”狺索性更冒险了,不惜用传说来当筹码。
传说,上古几大妖兽均有随意操纵时间和空间的能力。
无人知道这样的天赋是从何而来,仅知晓凡使用过一次,那么余生都必将受尽诅咒,不得延育子嗣、不得占地为王、不得号令本族,直至年事已高全身溃烂而亡,最终将化为一滩血水,以供大地吸收养分。
白非墨却淡然一笑,盯着狺看了许久道“你的方法,不也是拿命去换一场欢愉么?和我有什么区别。”
“那也总好过变成门,再无出去的机会。”
白非墨唇角微扬,拿起的剑又轻轻放下,冷冷笑道,“若你真的可以,也不会等到现在,不是么?”
这正戳中了狺的心虚,它早就试过,却因为多次失败遭到巨大的灵力反噬。
否则,以它的性子,哪里耐得住在这天堑变待到地老天荒。
不过,紧接着后面这句话才成为压倒狺的最后一根稻草,“可我,不需要,灵宠了。”
他不需要……
潜意识就是说,要么白非墨是瞧不上狺的能力,要么就是白非墨无暇顾及狺的加入。
毕竟驭灵师一旦养了两只以上的灵宠,灵源的承受能力就有待考验了。
狺还在做最后的挣扎,心一横道,“白非墨,厉沅沅现在的身体很不好。再回不到灵宠身边,怕是连骨头渣子都不会有了吧。”
“她是死是活我不比你更清楚么!又不是……”白非墨忽然想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似的,发了疯似的拍打着单薄的空气,嘴里一直高喊着“白鹤,快开天堑,要出事了!”
外头竟是鸦雀无声,一片静谧,简直比夜里的停棺还要安静。
“别敲了,除了累死,屁用都没有。”
狺知道时日无多,也是难得说了句良心话。
在天堑变时间越久,灵魂就越难回到本体上。
如果本体一直在天堑变附近倒还好,要是被有心人摧毁,或者拖到远处,几乎绝无生还的可能。
算起来,狺离开原身早已经超过了百余年。
而白非墨的出现,不但使它看见了明天的希望,更是重新燃起了求生的欲望。
该做的做完了,虽然办法有那么点不合适。
所以对狺来说,在临死之前,还能骄傲一次,也不枉妖兽一此行。
它不带感情的劝诫叫醒了白非墨的初衷,为了见到她,然后厮守,何苦一定依着白鹤的意思固步自封呢。
一个天堑变罢了,闯成功与否并不是最直接的方式。
白非墨关键时候改了主意,就联盟的小心思问道“狺,我们出去后,你能确保天堑变还是一切如旧么?比如,霞—像其他我没有见到的守擂者,不会受到任何影响吧?”
可要他不管逆羽安危,也是做不到。
“昂……”狺支支吾吾地答道,这事儿它终归没有实践过,的确百分百保证的可能性极低。
“别咋呼我!”白非墨恶狠狠瞪了它一眼,最为厌弃含糊不清的态度了。
狺不敢反驳,只是小声抱怨“它大爷,我又没试过。”
转过头又乐呵乐呵地说道,“但是嘛,根据守恒定律,那些没出来的守擂者,应当是不会被我俩影响到的。”
“好。灵契就暂时不结了,带我出去。”白非墨并不想收它为灵宠,根本原因就是长得太磕碜了。
狺傻了眼,摸着良心问道,“不结契的话,你要反悔怎么办……”
白非墨则是更无情地告诉它,“结契的话,我要是反悔你还能怎么办?”
听上去好有道理的辩驳,狺瞬间闭上了嘴巴不再言语。
“走吧!”狺一个趔趄差点摔得粉身碎骨,好在白非墨一个响指变了个软垫出来。
只见狺寻了处较为宽阔的空地,两手四指并齐,双眼紧闭,嘴巴嘟囔着什么咒语,最后化成一句“天之涯、海之角,大漠孤烟直,破!”
然后一道红光闯入眼眸,白非墨觉得身子忽而轻了起来,随着那道强光冲出天堑变;然后再一睁眼,发现他和狺已经身处乌有国皇庭的某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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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如隔三秋
“小子诶,技术可以!”白非墨很满意地拍了拍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