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瑾夕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眸中闪烁着跳跃的烛光,灼灼生辉:“哦?太子殿下是以何身份教训我?”
以何身份教训她?
赫连明洛突然觉得心中一揪,一种悔恨的情绪蓦地遍布全身!这个女人说的话,是在明明白白告诉自己,她与自己已经再无关系!
“姐姐,你怎么可以这么和太子殿下说话!”叶初若终于开口了,她手指紧紧握着手帕,面上一抹委屈温柔神韵:“当年姐姐亏欠太子在先,姐姐好不容易回来了,快给太子道歉吧。”
一句话将当年所有过错推到了叶瑾夕的身上,这个妹妹当真是厉害之极。
叶瑾夕眯着眼睛,表情淡淡。
“就是,你这个贱女人,凭什么对太子颐指气使!”柳紫画早就在看见对方那倾世容颜的时候不爽了,女人往往就是这样,嫉妒的毫无理由,“你未婚先孕,按照大秦帝国的规定,理应与你的奸夫浸猪笼!”
“就是就是,我要是你,我在就选择自杀了!根本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以为长得漂亮就能肆意嚣张?真不知道叶府是怎么教育她的!”
“哼,在乡下这么多年,真是养成了乡下人的粗鄙之气!”
……
“你们说什么!叶姐姐这些年在乡下生活已经很可怜了,你们凭什么这么说她!”叶瑾夕对周围的话充耳不闻,君心却没有这么好的心性,忍不住开口。
“啧啧,君姑娘,我劝你还是离她远一点,你看,刚刚沾染上她,你就赌博成性了,以往的好名声全没了。”
“就是,君姑娘,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还是离她远点吧,不然以后我们可都不敢跟你在一起了。”
“你……你们!”君心被气红了眼睛,然而一向教养极好的人哪里说得过她们?
“君妹妹别生气。”叶瑾夕的眼神淡淡在那几个开口的人身上一扫,那样的冷冽气息竟然生生让那些人住了嘴,她森冷一笑,“少跟没教养的人争论,免得失了自己的风度。”
一句轻飘飘的话,让那些开口的女人都是面色一青。
哧……
慵懒坐在那里的百里无涯忍不住笑出声来,邪肆的面庞上充满了对叶瑾夕的笑意,眸中却愈加深邃,这个女人,不简单!
慕容凌墨的脸色渐渐平淡了,他就知道,这个女人不会将世间的言论放在眼中。而站在他身后的华庆,一双眼睛则是四处打量,咦,这个女人通常跟那小家伙形影不离的,今日竟然没带那小家伙来?
叶瑾夕直接忽视周围的目光,牵着君心的手缓缓向自己位置走去。
一直到坐好,周围人们的视线仍旧停留在她们的身上。
“太子殿下,皇妹不是跟你一起来的吗?怎么还不见人影?”百里无涯突然开口打断了房间里的诡异气氛,说着这句话一双眼睛同时向叶瑾夕扫去。
叶瑾夕明白,这是对方在向自己示好。不由得撇了撇嘴,刚刚还一副嘲笑的样子,这会儿就突然来示好,这个皇子的心思可真是奇特。
“你!我一定禀告父皇,让他诛你满门!”门外突然再次传来了争吵声,这声音赫然便是赫连楚楚。
“楚楚公主,我都说了我不是故意的。快点进去吧,不然迟到可就不好了。”这声音清脆好听,自然便是百里蕊蕊。
随着两人说话声,门口处一前一后冲进来两道曼妙身影。
赫连楚楚步履匆忙,面上带着愤愤不平的神色,一进入大殿发现众多人在,虽然嚣张却从来不会不分场合的人立马压制下自己的怒气,向后瞪了一眼便往上座自己的位置走去。
经过叶瑾夕身侧的时候,赫连楚楚突然停下了脚步,拧眉站在那里,小脸上满是纠结。
“公主。”叶初若眼看对方停在叶瑾夕面前,心中不由得一喜,自己等人毕竟与叶瑾夕同等身份,不能将她怎么样,可公主乃是金枝玉叶,“不小心”将叶瑾夕打伤了也不会得到斥责,所以叶初若面上再次路出那伪善的笑容,“这位就是我姐姐,想必公主还未见过吧。”
赫连楚楚心思单纯,当年听说太子未婚妻未婚先孕后气愤的很,自己哥哥如此优秀,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人如此的不识时务?
所以叶初若当下指出叶瑾夕的身份,哪怕不是因为君莫,赫连楚楚也必定会为自己哥哥出头而为难她!
叶初若掩饰住得意的笑容,只等着赫连楚楚发怒。
“我知道。”赫连楚楚心情不好,拧着眉头对叶初若开口,接着突然回头对身后跟着的宫女道:“添一个桌椅,我要坐在这里。”
她手指指向了君心上方。
叶初若一愣,公主怎么会选择坐在这里?可转念一想,必定是赫连楚楚要慢慢折磨了叶瑾夕了。
“楚楚公主,你怎么坐在这里?难道你不跟我一起坐吗?”清脆的声音夹杂着诧异和委屈,百里蕊蕊明朗的面容上却是嚣张的微笑:“公主还是不愿意原谅我?”
“你……!”赫连楚楚气急,双拳紧握,俏脸铁青,狠狠坐了下去。
百里蕊蕊得意从她面前走了过去,坐在了女宾上位。
“公主,这是又怎么了?”君心侧头小声询问。
“气死我了!”赫连楚楚眼眶突然一红,“她杀了我的爱马!”
“爱马?!”君心突然愣住了,“就是那匹你十四岁生辰,皇上送你的千里马?”
“就是!”赫连楚楚强忍着泪水才没有落下,那匹马通体雪白,十分好看,与她共度两年,养成了深厚的感情,可是刚刚竟被那个女人给杀了!
“她向我开口要那匹马,我不答应,她就杀了它!”赫连楚楚咬紧了嘴唇才没有落下泪来,“我要禀告父皇,让父皇杀她全家!”
听着这稚气的话语,叶瑾夕不由得冷笑:“公主亲眼看见她杀了你的爱马?”
“这……没有。”
“那还是有人亲眼看见是她?”
“也没有。”赫连楚楚低下了头,“可是就是她,除了她谁还敢动我的东西!”
“真是愚蠢!”叶瑾夕训道:“你没有证据,她矢口否认,皇上会怎么办?”
“你……你才愚蠢!”赫连楚楚从小养尊处优,哪里被人如此骂过?那隐忍在眼眶里的泪水终于滚落了下来,却倔强的咬着嘴唇瞪着叶瑾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