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明没有回应。
眼睛紧盯着肃言。
是他掐死他的夫人,为何他脸上呈现的不是一般情况下,该有的愧疚,而是跟他眼睛神情不一样的平静坦然,他又是在什么样的心境下,动手杀死了他的夫人,为什么整个现场都充斥着怪异复杂、耐人寻味的意味。
“那是什么?”
正文 第七章 奇怪香味
景明指着肃言,微微张开一条缝隙的嘴巴。
仵作过去,掰开嘴巴,大家霎时都不觉噔噔地往后退了几步,半条舌头夹裹着浓稠的血液,从肃言嘴里掉下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
大家伙都惊恐的望向景明。
景明也纳闷了,一个要自杀的人,又怎么会活生生的咬断自己半条舌头!去忍受一次那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
完了还将自己嘴巴外的血渍,擦的干干净净,就算是有洁癖也说不通。
莫非当时这屋里还有其他人,可据丫鬟说,当时屋里只有肃言跟他夫人!
“仵作,你看看伤口?”
“是,公子!”
仵作上前拿起那半截舌头,仔细查看一番,又掰开肃言的嘴,用布擦干净嘴里的血迹“公子,伤口平整,肯定不是大人他自己咬下的,应该是给人用利器一刀割断的。”
景明再次看看他夫人脖子上的勒痕,通过比对手印,否定了他夫人是其他下手掐死的。
回过头来,再看看肃言,他手上身上同样没有任何,外力作用留下的印记,这就奇怪了。
景明沉默了,什么人会在自杀前,还割断自己的舌头,擦干净血迹,把割下的舌头,依旧含在嘴巴里,除非疯了还差不多!
要不就是受人胁迫,可丫鬟侍从就在门外,院子里。
屋里动静这么大,她们不可能一点都没察觉。
屋里安静下来。
景明不说话,其他人更是大气都不敢出。
开着的窗户下,肃夫人未绣完的绣品还在绷子上。
一盆形态优雅的吊兰,在角落的花架上静静地散发着幽香。
透过窗户,院子花卉植株一览无遗。
都是些气味淡雅的植物,诸如香气浓郁的玫瑰栀子月季一样皆无。
既然肃夫人喜欢清淡,那为何又在床前摆放一个缕空的铜质香炉,里面还有残余的香料。
“你们夫人平日里有熏香的习惯吗?”
一个穿着绿衣白裙,脸庞稍显圆润的丫鬟铃儿,颤巍巍的上前禀告道:“夫人鼻子不好,一向不喜欢味道浓郁的东西,更别说熏香了。”
“哦?那这就怪了,既然你家夫人不喜欢,那为何还要在这里摆放着个香炉,而且才焚过香不久?”
“奴婢不敢欺瞒公子,夫人的确不喜欢熏香,就是偶尔头疼,才会不得已点些安神香。”
“那这几日呢?”
“这些日子,夫人因为小姐惨死的事,昼夜自责不眠,因此老爷吩咐点些她惯常使用的梨花香,助夫人睡眠。这个梨花香若不是细闻,根本是闻不出一点味道的。”
景明拿起香炉。
放在鼻子底下,细细的闻了一遍,又交给那个铃儿,让她闻闻。
铃儿长吸口气,仔细闻一回,然后交回给景明。
“这是你家夫人平日里用的那香吗?”
铃儿犹豫一下,“是!”
“真的?”
她眨眼即逝的犹豫,让景明全都看在眼里。
他这一反问,铃儿不觉哆嗦了一下,低下头,不敢直视景明打探研究的目光:“是倒是,不过里面似乎还有些别的什么,奴婢不知道,也不敢乱说。”
正文 第八章 杀人动机
这下,景明反而愣了,他刚才那么问,是因为看见她那丝小小的犹豫,想诈诈铃儿,看看她那丝犹豫的由来。
因为那梨花香里,的确是除了梨花香本来味道,还掺杂了另外一种极淡极淡地奇怪香味。
只是嗅觉异于常人的他,嗅出来都有些费力,一个小小丫鬟又是怎么嗅出来的。
铃儿见他不说话,有些害怕地接着说道“因为夫人对味道敏感,所以身旁的丫鬟嗅觉都比常人好些,尤其是贴身的丫鬟。”
景明吩咐人,找来平洲最好的大夫,练香家。
两人赶来,各自闻了之后,都露出一种匪夷所思的神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