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脾气犟,这一点楚盛昀也了解,知道怀疏寒打死不会让自己喂,楚盛昀叹了口气,失落的将碗递过去。
两个人到院子里的石凳坐着,月朗星疏,凉风习习。
季侯琰在阴影中站了许久,自丫头端着粥过来时他便来了,本要过去却被楚盛昀抢先了一步。
季侯琰自惩似的不肯离去,他嫉妒地看着楚盛昀,那个本该站在怀疏寒面前的人应该是自己,站在他身边的人应该是自己,与他说话的是自己,甚至同床共枕还是自己。
可是他也会有胆怯的一天,躲在这里当起了缩头乌龟去嫉妒另一个人。
季侯琰不时看一眼时辰......
戌时,楚盛昀还赖着不走?
戌时末,不知道疏寒要休息了,什么话没完没了了?
亥时,楚盛昀起身了,但没了离开,去折了一朵花别在怀疏寒的鬓边。
怀疏寒愣了愣,季侯琰当即坐不住,正要出来阻止,怀疏寒拿下了鬓边的花朵放在桌上。
季侯琰又退回了阴影中。
怀疏寒道:“这花好看,戴我头上就令它失了色。”
“你比花好看。”楚盛昀也不逼他,只是拿起桌上的花,放在鼻尖嗅了嗅:“好香。”
“你快回去。”怀疏寒不自在的躲开视线,他与孟昱卿太像了,孟昱卿也喜欢送他花。
楚盛昀将花放在怀中,不舍道:“那你早些歇息,明日我再来看你。”
他离幵了之后,怀疏寒并未回卧房,发了许久的呆,不知在想什么。
月光落在他的身上,宁静空灵,孤独且凉。
季侯琰第一次这么认真去凝视一个人,他连眨下眼睛都不敢,唯恐这一切都是做梦。
若是在这之前有人告诉他有一个人死了,但他徘徊不去,忍受了百年孤独等一个人,季侯琰会将他当做胡言乱语毒打一顿。
可是如今......
你不要去怀疑,在你不知道的地方,有许多的人都在忍受寂寞和孤独。
怀疏寒在想着谁?
又是孟昱卿。
这个念头一出来,季侯琰满腔怒火。
这个人就是个人/渣。
他还配被人念着。
季侯琰越想越怒,他怎么配,他凭什么配,他就如烂泥消失,怎么配让人去思念。
季侯琰这么想,回过神时已经抓着怀疏寒的手腕将他拖起来,让他从那遥远的过去抽身出来面对现实。可是握着他的手腕季侯琰一时又不知说什么,只是神情凝重望着怀疏寒。
“你还想做什么?”怀疏寒眉眼间都是不耐烦,他对季侯琰的厌恶达到了一个顶点。
季侯琰深知他每个神情的意思,可是他宁愿看不懂。
“才刚醒来你就在想着一个死人,疏寒,那个人可不会来救你,救你的是本王。”
你可知正是你心心念念的人害死了你;你可知正是他贪恋荣华富贵叫公主剥你的皮;你又可知正是他在你的皮上作画。
你不知道,你知道了就不会去等这个人了,你知道了就不会坦然面对这个人间。
这些话在季侯琰的嘴边绕了绕,最终又被他狠狠咽进肚子里。
他一无所有,赔不起,也赌不起。
可是怀疏寒又不会理他,季侯琰只会烦躁的用老办法,他恶言恶语,眉峰锋锐,没有好脸色。
只有这样怀疏寒至少是看自己一眼。
季侯琰嗤笑:“是我从阎王那边把你给拖回来,你是我救的,懂不懂。”
“你还不如让我消失。”怀疏寒没有领季侯琰的情。
“想都别想。”季侯琰将人拖到怀里,搂着他的腰。即使怀疏寒身上是冷的,是寒凉的没有任何的温度,他也觉得抱住了整个世界。
季侯琰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掌着他的后脑,不容怀疏寒躲避吮吸他的双唇,撬开他的贝齿,双舌纠缠,吻得热切缠绵。
他把怀疏寒推到石桌上,欺身而上,手指伸到衣襟里,身体磨蹭着。
需要这个人,心口,身体,每一处在叫嚣着要这个人,不管他是人是鬼。
欲望在翻腾着,胸口积攒着炙热的情欲。季侯琰狠狠喘了口气,一举进入。
“疏寒......疏寒,你也是要我的。”
至少怀疏寒没有拒绝,没有推拒。
这个人神情厌恶着,嘴上骂着,身体却在迎合着自己。
想到这个,季侯琰便苦笑起来,他不知该是庆幸,还是可怜悲哀。
他贴着怀疏寒的耳鬓廝磨,身下人情动之时像一潭桃花水,或许情难自禁,手指紧紧攥着衣袂,仰着头咬着唇将所有口申口今咽下。
季侯琰按着他的头靠着自己,将一口阳气度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