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疏寒抬头望着他,宁绯知道他在看什么,他指着自己的嘴唇:“这里,和你像。”
“我就在想啊,王爷是不是曾经见过你,还是见过和你一样的人,不然怎么就按着你的模样找人呢。”
宁绯双手撑着下颚,他絮絮叨叨说着:“那个戏子我见过,和你太像。”
“兴许他就是王爷要找的人。”
“不是。”宁绯神神秘秘道:“王爷就去他那里听戏。那后院养的那些人都不是吃白饭的,今天王爷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在他那里是过夜还是说话他们一清二楚,我这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宁緋晃荡着双腿:“我也是有小金库的人,往后你来这里,随你进来。”
怀疏寒淡笑不语。
晚上宁绯带着他去了京城最高的灯楼看烟花,人挨着人,宁绯把怀疏寒的手腕和自己的绑上,这般不会被人冲散。
但灯楼上人挤人,怀疏寒一个没注意踩了人一脚,正要道歉,一抬眸,是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他的身边正是季侯琰。
“王爷。”宁绯虽然知道季侯琰看不上自己,可是还是忍不住捧着脸花痴一下。
“王爷,这里人太多,我们找个僻静的地方。”佟景在他怀中娇瞋道。
季侯琰视线从宁绯身上转至怀疏寒身上,见他神色如常,便颔首道:“走吧。”
二人挤开人群,下了灯楼。
宁绯嫉妒的直跳脚:“王爷今晚去宫中庆宴,这是回来了?这个戏子真有手段,王爷竟愿意带他出来。”
怀疏寒第一次见到佟景,也是不禁错愕:“我们真的很像。”
那季侯琰应该快放了自己了。
戌时二人回了王府,此时府里热闹依旧,丫鬟仆人在放烟花,噼里啪啦的声音在空中炸开,朵朵烟花绚烂。
怀疏寒坐在屋檐下抱着膝仰头望着烟花,那些人声离他很近,又似乎很远,隔着一生错乱的时空传过来。
若是孟昱卿还在的话,会提着自己做的纸灯笼,带他去河边放莲花灯,许一个愿望。会带他去街上,买他喜欢的桂花糕,再踏着一地的鞭炮回家。
即便后来孟昱卿不在,这百年他也有他的尸骨作伴。
他坐了半夜,靠着廊柱睡着时做了一个梦,梦到很久以前,孟昱卿离开平阳县前过的最后一个年,他们到河边放的花灯,河上花灯夺目摧燦,他推着花灯时险些落水,被孟昱卿揽着腰接住。
或许是那时灯火迷人眼,或许是气氛刚好,也或许是孟昱卿今年要去京城科举,此去不知何时再见。
孟昱卿在即将吻上怀疏寒双唇时克制住了,在他的脸颊上落下一个吻。
怀疏寒错愕望着他,不可置信的,震惊的。
孟昱卿忐忑不安道:“小寒,我许了个愿望,今生娶你为妻。你昵?你愿意等我吗?”
怀疏寒睫毛簌簌,垂眸颔首。
“那你呢?你许了什么愿望?”
怀疏寒不想说,说了就不灵了。那晚孟昱卿问了他许多次,怀疏寒一直没有说出来。
而后他愿望在日后成真,孟昱卿高中状元,而孟昱卿说娶他,一直未成现实。
“骗子,骗子。”
让他等了这么久不回来娶他,让他等了这么久,只等到一具尸骨。
季侯琰端着一碗饺子过来就看到怀疏寒在院子里睡着了,他把饺子放在一旁时便听到怀疏寒几声呢喃。季侯琰把他抱起,怀疏寒睫毛簌簌,似被惊到,抱到床上时,便惊醒了。
一瞬间,四目相对。
沉滞的屋内,一个坐着,一个站着,昏暗的烛火打在二人侧脸上,竟叫人看不清彼此眼底的情绪。
季侯琰从怀疏寒的一双琉璃眸里看到自己倒映着的身影,那是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从怀疏寒的眼眸看到自己,这个人不再是忽视他,不再透过他望着远处。
不知为何,竟让季侯琰想到了漫长岁月偶然的回首,漫漫无边月色下的相候,时空错落,几世繁华,在千万人中遇见他。
季侯琰心中一动,将怀疏寒推倒在床上疯狂吻着他,撬开他的贝齿,吮吸他的滋味,汲取他身上的冷香,好似要揉进血液里一般,再难分开。
“放开我。”怀疏寒推拒着,反抗与季侯琰而言不过像欲拒还迎。
他失控的将怀疏寒所有的反抗都压制在身下,将他双手禁锢在头顶,呼吸紊乱,凌乱的吻着身下的人。
第49章 你过来,给本王擦背
外面烟花还在绽放着,声音响彻云霄。
好一会儿季侯琰才放开怀疏寒,伏在他身上平复气息,亲吻他的耳垂,竟有几分耳鬓厮磨的意味。
季侯琰自己都还来不及理清这种心境,就被怀疏寒打了一耳光给推幵。
那一掌极重,将季侯琰腹中升起的谷欠望打的烟消云散。
怀疏寒抓着衣襟躲到床尾,又羞又怒瞪着季侯琰。
“不是胆子肥了打本王,怎么又往里躲了?”
“过来。”季侯琐叫他。
怀疏寒不动,季侯琰只能自己去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