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噩梦游戏BOSS谈恋爱 第12章
在看清庚执脸的那一瞬,乔阮就发现他虽然也穿着Z市第一中学的校服,但还是白天时见到的那副模样,而自己现在却是十六岁时的样子。
她没想到对方在这种黑暗的环境下还反应得这么快,但幸好早已想好了说辞,开头先套个近乎来增加认同感:“你也是被莫名其妙地拉入这场游戏的吧?”
见庚执点头,乔阮一本正经地开始编造谎言:“我在一个放着病床的白色房间醒来,本以为是医院病房,在看到桌子上的一沓学生名单后才发现这里是学校的保健室。”
“桌子上还突兀地放了一把黑色带血的刀,喏,就是这个。”她说着就把刀递给庚执,同时不着痕迹地盯着他脸上的表情,“我好奇之下想拿起来看看,就看见游戏提示说我中了诅咒,然后全身一阵剧痛,痛晕后再醒来就发现自己变小了。”
庚执瞥一眼乔阮身上似乎偏大一号的校服,接过刀后仔细观察,在摸到刀柄上的“阮”之后顿了顿,随后把刀还给了她:“这就是杀死主线任务中死者的凶器,怪不得我没在案发现场找到。”
乔阮把黑刻刀放回兜里,逻辑严密地扫尾:“......随后我根据任务提示来到高一三班,没什么发现后正准备去男厕所看看,却遇到了刚刚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再然后就被你救了。”
说到这里,她露出了一个甜甜的微笑:“刚刚谢谢你了。”
“......没事。”庚执点头后冷不丁地问道:“高一三班教室靠窗第五个桌位上的字是你刻的吗?”
笑容僵在了脸上,乔阮当然不能承认这事是自己干的,表情半是惊讶半是茫然:“什么字?”
庚执目光淡淡地看着她:“你的名字。”
第十一章
“怎么可能!”乔阮的第一反应是质疑,“你确定是我的名字?我也去过高一三班,但没看到你说的字。”
庚执扶了下眼镜:“乔木的乔,阮咸的阮。被一本教科书压在下面。”
阮咸是一种乐器,而阮是简称。
乔阮知道他说的“乔阮”的确就是自己的“乔阮”,随即不再说话,只紧皱着眉,似是搞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巧合”,又似是在苦恼该如何洗清自己的嫌疑。
庚执颇有些咄咄逼人的意味,接二连三地提出对她的质疑:“还有,刚刚那把刀上也刻有一个“阮”字。”
他现在需要一个能令人信服的解释。
乔阮提出一种猜测:“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就是因为我跟高一三班坐那个座位上的学生恰好同名同姓,所以我才被这场游戏选中?”
庚执微愣,细想后发现这还真有可能。
乔阮半真半假地继续:“我们或许可以查一下学校里是否也有个跟你同名同姓的人,这指不定是我们完成任务找出凶手的一条线索。”
庚执点头赞同了这一猜测,心中稍稍打消了对她的怀疑,随后将话题拐回自己的经历上:“我在这幢教学楼的四楼醒来,花了一些时间屡清思路后准备去一楼查找线索,刚到二楼就听到楼下有动静,追下来时却没有看到人。”
“第三人!”乔阮惊讶地扬高了声调,察觉到自己声音太响了些,她赶紧压低嗓音,尾音微微颤抖,“你的意思是,凶手就隐藏在我们附近?”
庚执不置可否。
其实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第三人压根就不存在,凶手就隐藏在两人之中。
这个可能性不大,但并不是一定不可能。
他接着又简单概括了之后发生的事情:“我重点搜查了一楼的厕所和高一三班,之后回到四楼打算观察这所学校的布局,就看到你身后跟了只猎杀者。”
乔阮好奇他找到了什么线索,便问道:“你都有什么发现?”
“知更鸟的尸体和杀死它的凶器我都没有找到,至于死者......”庚执面色凝重地摇头,表情逐渐变得古怪,像是想到了什么残忍的事,平日里不常有感情波动的脸上露出一丝不适,“杀死死者的凶手极为残忍,用刻刀折磨死死者后还将其脸刮花,导致死者面部损毁严重无法辨认。”
“我怀疑凶手和死者有仇。”他最后如是总结。
没想到庚执说的竟然是这个,和自己有仇的乔阮心中微微尴尬,面上义愤填膺地跟着他一起谴责凶手:“好残忍!”
之后,她赶紧转移话题:“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此时距离支线任务结束还有两个小时左右,乔阮心知这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就想在噩梦模式到来前多寻找一些有关凶手的线索。
自始自终,她最想做的事就是找出杀死过自己的凶手。
庚执低头深思了片刻:“我们再去一趟一楼男厕所。”
乔阮没有拒绝。她虽然之前去过一次,但当时过于匆忙,指不定遗漏了什么细节,正好再过去一趟亲眼看看。
两人匆匆赶向一楼男厕所,幸运的是,一路上都没有再遇见猎杀者。担心灯光会引来不必要的东西,他们默契地都没有提开灯这事,相继摸黑走进男厕所。
教学楼外在月光的照射下隐隐约约能看出大致的轮廓,而原本就位于一楼尽头位置隐秘的厕所几乎透不进光,放眼看去一片乌漆麻黑。
没有光的话,什么也做不了。
庚执:“你有手电筒吗?”
乔阮:“......嗯。”
她默默打开不久前刚被自己吐槽过的手电筒。
手电筒中射出的光并不算暗,但想要照亮整间男厕所还是有点勉强,灯光下影影绰绰的阴影搭配上地上躺在血泊里的尸体,让男厕所更添了几分阴间气息。
倒在第四间隔间前的那具尸体是最引人注目的,乔阮只看一眼就发现自己的尸体被人翻动过,原先的趴伏变成了现在的躺卧,仰面朝天的脸上沾满了干涸的暗红色血迹,最可怖的还是那遍布整张脸的刀痕,刀刀见骨,完全看不出一块好肉。
嘶!
她暗抽一口凉气,实在是被这张脸给丑到了,这时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好像下手太重了。
见乔阮被吓到,庚执木着脸憋出一句安慰:“他死了。”
言下之意是不用怕。
不知怎么的就被戳到了笑点,乔阮努力憋住笑意,同时保持脸上的惊恐表情,重重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