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香童丝毫没有让路的意思,自己又不能贸然闯入,四长老也有些急了:“玉足年兽出现在巨人石像里,香使也不见了,今年的试炼有古怪。还请香君让路,让我上去看一看。”
小香童往身后看了看,人确实不见了,但是他依然他面无波澜,不慌不忙道:“这是天鉴宗定下的规矩,就算是忘忧掌门,也不能入内。若是四长老执意要扰乱千台大会,就别怪我不敬了。”
“香君......”
“四长老。”小香童温声打断他,并好意提醒道,“千台大会的试炼无论中途出现什么变故,都不能有任何异议,这是六大宗门向天鉴宗许过的承诺。若是四长老的弟子在试炼中出事,那是他们自己学艺不精,怪不得别人。可是阻碍香使开启试炼场,让千台大会横生变故,那罪责可不是你我能担当得起的。”
千台大会的规矩四长老是知道的,本以为此事蹊跷,能让小香童松口放他进去,没想到他语气强硬,毫不退让,四长老也知道与他再交涉下去,也是白费口舌,只好作罢。
等他去向忘忧掌门回禀了此事,再回到台上的时候,铜镜里的景象已全然不同。
闵承沂和许辰也身处一个洞中,全身被血线绑着,活像两只粽子。
四长老皱眉道:“师兄,这是怎么回事?”
二长老眉头紧锁,脸色十分难看:“他们与玉足年兽缠斗,打不过人家,被吞进肚子里了。”
*
闵承沂和许辰也被绑了许久,既挣脱不了血线,也没有受伤,不由起疑心。
许辰也气急败坏道:“狗娘养的,这妖兽到底想做什么?”
闵承沂自知离开无望,绝望道:“师兄,你别挣扎了,这血线是解不开的。”
许辰也道:“等老子出去,势必要将这妖兽碎尸万断。小师弟,你倒是想想办法啊。”
“玉足妖兽的血专克修道之人,上一个被困之人,便是这样被困了三百年,活活困死的。”
许辰也停止了挣扎,蹙眉道:“你说的那个人,可是无缈仓的周道之?”
闵承沂点了点头。
“放屁,谁跟你说他是被困死的?”许辰也突然情绪激昂道,“周道之是四百年前这世间天赋最佳的修道之人,若非重情重义,又怎会中了奸人的毒计,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被折磨致死。”
被他这么一喝,闵承沂被吓得一愣一愣的,弱弱道:“我...我也是下山的时候听其他修士说的。”
话音刚落,洞中响起一道粗噶的声音:“你们两个知道的倒不少。”
闻声,许辰也浑身一震,喝道:“你这妖兽,有本事把我松开,与我单打独斗。”
玉足年兽默了一会,笑道:“你年纪轻轻便能把骷髅术练到第六层,是不可多见的天才。可惜,戾气太重,成不了大气候。”
许辰也咬牙切齿:“就凭你这妖兽,也配对老子评头论足?”
话说到这儿,玉足妖兽就没有声音了。
许辰也平时嘻嘻哈哈的,很少发怒,这还是闵承沂第一次看到他动怒。不过闵承沂没有多想,他觉得许辰也是因为打不过玉足年兽,觉得丢人,才怒气冲冲的。
他思索了一下,小声说:“师兄,你先别生气。我想到了一个法子,或许可以帮助我们离开这儿。”
☆、第12章
听说有法子出去,许辰也倒是安静下来了。
他盯着闵承沂,刚想问他有什么好点子,可一想到两人现在身处妖兽腹中,谈话声会被妖兽听到,仔细斟酌一番,抿嘴不语。
半响过后,他心一横,闭眼,默念几句咒语,一道金光闪入闵承沂的金灵盖中。
闵承沂只感觉到额头有异物入侵,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那东西便与他融为一体,然后他听到有人说话。
“你快说说,有什么方法可以摆脱这怪物。”
声音是从脑海里传出来的,闵承沂吓了一跳,盯着许辰也看,发现他嘴巴是抿着的,并没有开口,可声音是他的没错。
他刚默想是不是被玉足年兽的血线困久了,出现了幻觉,那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清晰无比。
“小师弟,是我。为了避免那妖兽听到我们说话,我刚往你体内传了千耳符,你别说话,在心里默想便可与我交谈。”
“师兄!”闵承沂惊叫出声,话到一半,想起了什么,咬着嘴唇,惊恐万状地望着闵承沂,眼睛睁得如铜铃般大。
“师兄,你竟然偷了掌门师伯的法宝!”
许辰也脸不红心不跳道:“此言差矣,掌门师伯说过,只要赢得千台大会的魁首,门中宝物尽可加以利用。我不过是去藏宝阁找东西的时候,觉得这东西好玩,顺手拿走借用一下罢了,等出去,便物归原主。”
闵承沂听得目瞪口呆。
这…这哪是借用这么简单?
千耳符可是天机阁的两大镇阁法宝之一,原被忘忧师伯收着,后来忘忧师伯修炼至出窍期,不需此物,便将东西放入藏宝阁施以术法封印。
千耳符世间仅此一张,是天机阁第一任掌门留下来的宝物,使用他的人不必张嘴,仅用意念便可以对话。
许辰也平时吊儿郎当,不干正事,闵承沂都能理解,没想到他居然胆大妄为到了这地步,连千耳符都敢顺手牵羊。
“师兄,试炼场里的情形师伯们都能看到,你私自偷走千耳符,被发现了,是要被扔到沉灵洞,面壁思过两年的。”
许辰也道:“放心,我在千耳符上施了障眼法,那些宗门之人没几个见过这玩意,不会看出来的。只要你不说,没有谁会知道。况且,这东西放在藏宝阁就是糟蹋宝物,还不如为我所用。”
闵承沂:“?”头一回听到有人偷东西还这么理直气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