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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花使的小婢女 第126章

探花使的小婢女 蜜煎梅子 2505 2021-07-22 07:49

  情到最浓处,她终于在宽厚温热的怀里哭了出来,却不是害怕。而段景思一遍遍呢-喃着她的名字,“蓁儿,蓁儿”,好似永远也叫不够。

  一枝西府海棠,缀满簇簇粉花,伸在窗前。几只小鸟在树枝上跳来跳去,叽叽喳喳闹个不听。它们仿佛也知道,如此良辰美景,更兼有赏心悦事。

  第89章 结局

  左右偌大的园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也不知道是白天,还是晚上,云蓁像在做梦似的,累得几乎没了力气。

  只记得自己直嚷着:“不行了,我要睡了。”偏那个人不要她睡,烦人。

  不知过了多久,等她再醒来时,段景思又去翰林院点卯去了,桂圆端了水进来,脸红得什么似的,都不敢抬头看。

  云蓁趴在床头,伸出一根手指,挑着她的下巴,学着一副轻浮浪荡之相,笑嘻嘻道:“你别说,还真有点儿意思。”

  桂圆心上一颤,这是什么虎狼之词!狠狠瞪了自家主子一眼,又递上一封书信。

  云蓁看了,哈哈笑了两声,擦洗过身子,吃了碗莲子粥,蒙着被子又结结实实睡了一觉。

  五日后,南门城外。柳氏、段灵妤二人仔细嘱咐着段景纯。

  段景纯与段景思不同,生平之愿是听无数美妙空灵之音,仿山川万物之声,自然要走遍黎朝的大好河山。

  如今旧事已了,金陵城里的音色,他也全然见过,是到了该走的时候了。

  段景纯脸上带笑:“我是出去玩儿,又不是去受苦,长姐勿要担心,我这性子,还能由着让别人欺负去了?”

  段灵妤又气又笑:“你也这么大人了,还这样没规没矩的……”

  “要说规矩,二哥以前最有规矩,现在也越发没规矩了。由此看来,人是越大越没规矩的。”

  段灵妤:“……”

  见段景纯三言两语就把话头引到了自家身上,云蓁打了个哈哈:“二爷他现在正在翰林院呢,指不定晚上回来和我说,怎么大夏天打了几个喷嚏,不知是不是有人背后编排。”

  她自来不爱用发油,纵然成婚了,也只是让樱桃梳简单的发髻、簪朵当季的月季、栀子等鲜花。晨风吹得她额前碎发乱飞,还是明媚的少女模样。

  她冲着段灵妤挤眉弄眼的,似乎是在模拟段景思打喷嚏的模样,饶是后者端肃,也破功笑了起来。

  不等这姐弟俩再说,她又抖抖手里的包袱皮儿,将东西塞给段景纯,“你去这么远的地方,路上多闷啊,我写了几个本子,没事儿你翻着玩儿。”

  她话说得轻巧,段景纯却知道这里边的情意。如今她的本子重金难求。若是哪天他不想表演了,又缺了钱,只消把这几个本子往城里书局一卖,饶是他奢靡度日,也够得上个几个月的花销。

  段景纯接过本子,促狭地眨了眨眼睛:“谢谢你,嫂子。”

  云蓁闻言表情一僵,摆手道:“谁……谁是,你这生生把我叫老了十岁,还是叫我名字吧。”

  段景纯表情严肃:“不是你是谁,难道我还能有第二个嫂子。若我对你直呼其名,我那冷肃的二哥知道了,岂不又得耳提面命我一番?”

  云蓁面色绯红,也不知是恼怒还是羞涩。

  “私底下哪里那么多讲究。随便叫就行了,按辈分,我父亲既与段老太傅既是拜把子的忘年交,你们和段景思都该喊我一声小姑姑呢,他喊也没喊过……”

  段景纯:“……”

  段灵妤:“……”

  片刻之后,段景纯哈哈大笑:“好呀,下次我一定想办法让小姑姑你遂了这桩心愿。”

  高大的榆钱树上遮了一地阴凉,蝉鸣逐渐越来越密。

  段灵妤自来稳重识大体,笑过之后轻声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景纯快上路吧,再是晚了,太阳上来了,暑气可就大了。”

  闻言,段景纯收了嬉皮笑脸,看了段灵妤一眼,启齿欲言。

  段灵妤抿了抿唇,垂下眼眸,轻轻摇了摇头,叹口气又道:“此去路途万里,不知何日再见。”

  众人均知,这句话并不是为她自己说的。

  段景纯勾起唇角,粲然一笑,仍是没有作答。

  “你……不需要我带什么话吗?”段灵妤迟疑着问。

  “不必了。”

  他一身潇洒白衣,洒金扇子刷的一展,独旷世以秀群,瞬美目以流眄 ,不知比金陵城里的王孙公子还要浪荡风流多少倍。

  云蓁略拧起眉,段景思不是说他痴恋宋兰沚,如今盛传宋兰沚要得中宫之位,她怎么半分也没看出来这位有什么伤心?

  段灵妤也是有些惊讶。

  然则,段景纯行了几步之时,忽的扭头往城楼上看了一眼。夏日的太阳明晃晃的,纵然是早上,也照得人睁不开眼。城楼空无一人,唯有高墙古砖肃默,无言诉说着这座古城的苍凉沉郁。

  一眼之后,段景纯高勒马绳,纵马而去,淡淡烟尘一路扬起。他似乎带着些决然,一次也没有回头。

  城楼的荫蔽处,一名戴着白纱帷帽的女子默默伫立,正透过城墙的罅隙望着远去的背影。她身着雪青锦衣,气质高雅清丽,仿若春梅绽雪,然表情却太过淡漠,有着甚于其年纪的成熟。

  半晌过去,纵马疾驰的人越行越远。已至再不见身影,身侧的婢女才敢轻声出言:“小姐,我们回去吧。”

  宋兰沚收回目光,抚了抚方才有了一丝皱褶的衣裙,挺笔背脊,下了城楼。长路高门,灰砖古墙,千百年来,它们不知见证过多少次这样的离别。

  “我知道。”马车边,宋兰沚呢喃出声。

  “小姐说什么?”婢女不解。

  宋兰沚却再未一言,轻挑车帘、微提裙裾,上了马车,重将自己没入这平静苍郁的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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