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最后的格格:步云衢 第27章
“啊?怎么这样啊?”她们听到我的话后,都感觉不可思议。“那你连街都没有上过?”
“嗯……”我想了想,也不是完全没有出去过。“进宫的时候,路过街面儿上的。不过也都是在马车上,没能下来过。”这是实话,我还从来没有逛过街呢。
“你进过宫?”后面传来一个更好奇的声音。武玉兰回头看了她一眼,也好奇地盯着我,“唉,说说,说说,宫里头是什么样子的?”
我立刻捂住了嘴巴。
大家看了我的反应,突然顿悟了起来,“你进过宫?你究竟是什么身份啊?说说吧……”
“说说吧,我们不是朋友了吗?朋友之间是没有秘密的,不然还怎么做朋友啊。”武玉兰搂着我的肩膀,一副和我极为亲密的模样。
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心里埋怨自己不注意,说漏了嘴。
“宫里……宫里不就是朱红的高墙和金黄的琉璃瓦嘛。站景山上,都能瞧见啊。”我对于宫里头的印象,到现在为止一点都不好,所以并不太愿意谈论这个话题。
“详细说说嘛。宫里的人,宫里的事儿……咱们可都没有见过。”可是武玉兰似乎不愿意放弃这个话题,一直缠着我讲,待听到外面叮叮当当的声音又响起的时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回到了她的位置上。最后还说了一句,“待会儿下学了,你接着讲!”我听了这话后,真的感觉很无奈。
不过,今天也不算没有收获的。她成了我的朋友,而且还给我带来了很多的朋友。我也逐渐开始适应起了这所女校的环境,喜欢上了这里的老师们,还有我的新同学们。
“今天还习惯吗?有没有被欺负啊?”我原以为还要在校门口等着布日固德的,原来他早早就已经在那里等着我了。
踩着凳子上了马车,“你怎么会知道有人会欺负我呢?”
“我啊,什么都知道!”他故作神秘的样子很是好笑。我拿起书包打了他一下,“快说,你怎么知道的?是不是你知道什么,故意没有告诉我?”
第63章 少年夫妻(一)
他帮我取下了身上的书包,笑嘻嘻的说着:“其实啊,一般情况下,新来的人,都会被欺负一下的。这样才能显示出他们的资历老啊。”
“啊?那你也一定也被欺负过,是不是?”我突然恍然大悟,嘲笑着他对我露了底儿。
“说说看,她们都怎么欺负你了?”他立刻转移了话题,真是个狡猾的家伙。看着他一脸兴奋的模样,我怎么感觉他不是关心我,而是想嘲笑我呢?
“先生让我把名字写在黑板上,然后她们就开始议论了起来。”我淡淡地一笔带过,这也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儿,最后也都过去了。
“她们一定对你很好奇吧?”他的推测让我眯了眯眼睛。
我立刻起了疑心,“你想说什么?”
“没……没什么。”结结巴巴的样子,肯定有问题,我手指在嘴里呵了几下,然后威胁他道:“说不说?不说就‘大刑伺候’了!”
“真的没什么。其实……猜也能猜到啊。”他依旧不肯说出来,但是脸上憋着的笑,已经将他出卖了。
我毫不客气地呵着他的痒痒肉,“说不说,你说不说……”
“好,好,我说……”他实在受不了了,这马车里的空间本就不大,他压根就没有地方可以躲。“你啊,应该是整个京城里头第一个上学的‘金枝玉叶’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撅起了嘴,“你不是说,还有很多的清贵小姐们吗?我今儿个也遇到了一个,也是旗人呢。”
他清了清嗓子,“我是说,你应该是第一个上学校的,姓爱新觉罗的女孩子啊。”
“啊?那你不是说……”我这才觉得有些不当了,要是这件事让阿玛知道了的话……
“别担心了,这事儿我已经给你办了了。你入学的时候,我请舅舅给你填的名字是金玉蓉,可不是‘爱新觉罗’玉蓉。以后啊,她们要是再问,你就这么告诉就是了。”他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真真是很讨打的。不过这样我也安心了些。
爱新觉罗家的宗牒,嫁进来的,入宗牒时只记载着某某旗,某某官员某某之女,年纪多大。嫁出去的宗女,也都不会改姓,比如像我吧,宗牒上记载的就是某某贝勒第几女,生于某某年,生母为某某官员某某之女,于某某年下嫁于某某。不像汉人一样,比如李四家的闺女李氏,嫁给张三家的,就叫张李氏。
而他学着汉人给我改了姓儿,也算是避免了我上学的尴尬吧。
回到家后,我换了衣裳,重新梳了头。
布日固德就站在我的身后看着我。“我的小福晋可真漂亮,穿什么衣裳都好看。”
我笑骂了他一句:“不正经。也不知道你在学校是什么模样的!”
“我啊,在学校里面可是个大大的好学生,连先生都常常夸赞的呢。”他摇头晃脑的走来走去。那脸上的表情极为逗人。
第64章 少年夫妻(二)
“好了好了,说不过你,不想跟你扯闲篇儿了。今儿个,先生还留了功课呢。”我取过书包,从里面拿出了课本。
“你还有功课?”他围了过来,拉着我坐下。“来,让为夫看看,你们先生都布置了什么功课了!”
我将课本递给他,“行了,你就好好的吧,别油腔滑调的了!今儿个学的是篇诗经,小雅里面的一篇。先生让我们根据今天学的这篇文,明天交一篇体会理解的文出来呢。”
“要不要,我帮你啊?”他一脸坏笑地挑着眉看我,那表情似乎在告诉我,‘你肯定不会’的样子。
“哼,我才不要你帮呢。”一把夺过课本,我转过身自己翻了起来。“以前的时候,先生就讲过这篇了,我会的!”
“好,不用我帮,这可是你说的。别到时候交不出功课来,哭着鼻子求我帮你哦。”他倒是不勉强,依旧是打趣笑看着我。
饭后点上了蜡,布日固德没有去书房,而是留在了房里陪着我写功课。
我们俩坐在吃饭用的圆桌上,他坐一边,我坐一边。共用着一个烛台,一方砚。
在我身边伺候我多年的福伴儿是一个极会看人眼色行事的人,只要是我的一个眼神儿,他都能清楚明白的知道我想做什么。
晚饭后我就对他使了个眼色,为了避免两人独处的尴尬,房里面给我留了一个丫头帮着我们磨墨。
“格格,功课写完了吗?天儿不早了,也该安置了吧。”徐嬷嬷端着看着时候,端了两碗奶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