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退亲后我嫁给了皇帝 第159章
何瑞先吩咐小太监赶去,将游湖的画舫备好了,文宣帝和舒妃皆上了船,再有一个划船的小太监,只能再承载一个人。
何瑞为难了下,决定还是自己上去,毕竟他要伺候皇上,不想被皇后娘娘一个胳膊肘挤开,她一个箭步上了画舫,吩咐那划船的太监道:“快划船。”
船杆一撑,画舫轻飘飘地湖荡去,湖面被画舫破开,水波涟涟。
“哎哟喂,”何瑞抬头望着远去的画舫,暗自焦急道:“这应当不会出什么事吧?”
画舫上,早先备好了酒菜,舒妃抬手要给文宣帝倒酒,林婳过去接了舒妃手中的酒壶,垂眸低头道:“舒妃娘娘,让奴才来给您和皇上斟酒吧。”
舒妃这才正式地看了她一眼,惊讶道:“怎么不是何总管上来?”
林婳胡诌了一个借口,“何总管他肚子疼,便叫小的上画舫来服侍皇上和舒妃娘娘。”她说着,飞快地替文宣帝和舒妃斟了酒,然后安静地退到一旁,拿余光在他们两人身上流转。
显然舒妃一心扑在皇上身上,否则方才离得那么近,怎么会没认出她来。
“皇上,”舒妃举杯道:“请与臣妾同饮一杯。”
文宣帝举杯示意了下,两人饮了一杯酒。
舒妃喝下一杯酒,面色逐渐红润起来,眉眼里带着笑意,看着心情非常不错,她观赏了下湖面的景色,旋即笑道:“这处景致真不错,臣妾也经常来此处观赏,但没想到会有这么一日,能与皇上在这湖面上乘船共游。”
文宣帝放下手中的空酒杯,拿食指敲了敲桌面,“倒酒!”
捧着酒壶的林婳被叫到,赶紧凑过来倒酒,船身有些晃荡,她一下没对准,酒水撒到了桌面上,赶紧拿袖子擦了擦,又继续给文宣帝把酒杯满上。
全程林婳一直垂着头,弱化自己的存在感,所幸文宣帝并未认出她来,他修长的手指端起酒杯,目光幽幽地眺望着湖面,浅酌了一口酒,轻声道:“嗯。”
舒妃淡淡一笑,也示意“小太监”给她倒酒,继续道:“臣妾还记得当初刚入宫时,第一眼见到皇上时的情形。”
她视线顺着文宣帝的视线望去,继续道:“臣妾记得那是一个雨天,臣妾没带伞,便在一处阁楼的廊下躲雨,皇上您从长廊那一边缓缓走来,穿着一身玄色绣金纹的龙袍,眉目疏冷,不怒自威,真真是——叫臣妾毕生难忘。”
“您走过来,还叫身边的太监递了一把雨伞给臣妾……臣妾一直想您日理万机,这才没什么精力到后宫来,更何况宫里那么多姐妹,但每回得到您的注目,臣妾就一心满意足……”
林婳双手捧着酒壶蹲坐在一旁,圆溜溜地眼睛一下看看舒妃,一下看看文宣帝,听舒妃将她跟文宣帝之间的事娓娓道来。
林婳听得心口酸涩、胀疼,他们之间的回忆未免太多了,多到让她快要被醋意淹没。
舒妃越说越感性,就喝得也多了起来,林婳一直默默给她添酒,她一饮便是一杯见底,喝得脸颊驼红,脸上的笑容都有些醉意。
“皇上,”舒妃突然倾身向前,纤手握住文宣帝搁在桌上的那只指节分明的右手。
林婳眉头紧锁,目光紧盯着他们握在一起的手,好容易才忍住,没上前给他们掰开了。
舒妃浅笑道:“皇上,臣妾今日好开心,让臣妾为您抚琴如何?”
她说着,便起身到一旁放着琴的位置走去,轻别裙裾落座了下来,开始抚琴,琴音一出,是一曲《凤求凰》,其用意不言而喻。
再看文宣帝他左手执着酒杯,浅酌着,目光眺望着湖面景色,眉头轻展怡然自得,分明很是享受舒妃给他弹奏的《凤求凰》。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林婳鼻子一下酸涩起来,难受得眼眶只发热,她这眼巴巴地上船来作甚?自虐来了?
一曲奏完,舒妃起身,缓步向文宣帝这边走来,笑道:“臣妾献丑了——”话音还未落下,忽然船身猛然颠簸一下,她身形一倾向一旁站着的林婳扑了过去,竟连带着林婳一块跌进了湖里,湖水冰冷刺骨。
林婳不会水,更未曾想到这处湖泊竟与地下水相连,一下被涌动的湖水给卷走开来,头上戴着的帽子被水卷走,长发披散了下来,她拼命地划着四肢,让自己不要沉下去,但依旧免不了连连呛水。
她看见文宣帝从船上跳进湖里来,赶紧挥着手喊道:“救……救命!救命!”
然而文宣帝去救的人却是舒妃,他拖着舒妃往船只游去,竟连看都未曾看她这边一眼,林婳的身体一点点地往湖水里沉,她安慰自己道:皇上肯定是没认出她来,现在她不过是个小太监,先救舒妃很正常啊!又不知道她是皇后。
可如果知道小太监是她的话,皇上会先救谁呢?
湖水铺天盖地地涌来,灌进她的口中、鼻中,意识开始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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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婳醒来,人已经在永安宫。
“娘娘,您可算醒了,”绿翘红着眼圈儿,赶紧让月橘去端了药来,“来,先把药喝了,您落了水,湖水太冰凉,不喝药会生病的。”
“我怎么在这?”林婳缓缓道,心口闷闷的,有些不舒服,还记着沉到水里前,见到萧弈洵费尽全力地去救舒妃的画面。
绿翘道:“是皇上送您回来的,说您落了水,还叫太医瞧过无碍了,皇上这才离开的。”
“娘娘,您先把药喝了,”绿翘伸手喂药。
林婳却偏头躲开了,蹙眉极其不适道:“我不喝。”
苏姑姑正走过来,听见这话,道:“不喝药怎么行?您可是掉进了湖里,这冬天的别染了风寒才会。”她说着,走到床边,将手里刚煨好的汤婆子塞到被子里,接过绿翘手中的药碗,亲自要来喂林婳。
林婳背过身去,声音哑哑地道:“不喝。”话落,眼泪也跟着掉了下来,她这样还不如死掉算了,也不至于这般难受。
“娘娘?”苏姑姑试探地喊着。
林婳不答,苏姑姑没法子,只得叫绿翘把药重新温着,她道:“娘娘,您再怎么不高兴,也不能拿身子开玩笑啊!您再休息一会,等过会,可一定要喝药。”
林婳不肯喝药,她们也没法勉强,只得给她把被子掖紧实了,又多煨了几个汤婆子,还把屋里的地龙也烧得更旺了起来。
林婳悄悄哭了一场,精疲力竭地睡了过去。
苏姑姑见林婳这么久还不肯吃药,这回叫上月橘和绿翘,准备用强的了,结果一摸她的头,滚烫得厉害,林婳整个人也昏昏沉沉的,喊也喊不醒。
“这下可怎么好!”苏姑姑急忙道:“快拿药来,早知该早些灌娘娘喝药的。”
月橘忙端来了药,苏姑姑让绿翘扶好了林婳,她接过药碗,一手掐着林婳的脸颊就强行灌药,然而不成,药没喂进去,反倒是倒了林婳一脖子。
“哎呀,这喂不进去啊,”绿翘忙拿了帕子,给林婳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身体,但中衣已然湿掉了,不得不去找了干的中衣,替林婳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