糗事被揭发,何云旗恼羞成怒:“臭哥哥!坏哥哥!”
何云旌眼睛里都带着笑,她这个妹妹是最可爱的。
到了前厅,何家家主何振理已经到了,见兄妹两个携手而来,笑着问:“云旌可是云旗那里过来?”
松开妹妹的手,何云旌整理了一下仪容,脸上也恢复了淡然稳重的神态,“参见祖父,孙儿是从妹妹那里过来。”
何老太爷看着眼前芝兰玉树的大孙子,异常满意:“你们兄妹感情倒是 。”
相较于何云旌的拘谨有礼,何云旗就显得过分活泼,她一进门就扑在了何老太爷的膝上,见祖父一直跟兄长说话,她就吃醋了:“祖父太偏心了,就喜欢哥哥不喜欢我,我都进来好大一会儿了,祖父都不理我!”
何云旗继承了父母的优点,又聪明伶俐,是何老太爷的掌中宝,他听到宝贝孙女的抱怨,大呼冤枉:“你个小没良心的,不知道从我这里掏出了多少好东西,现在还倒打一耙,快将我的东西还给我,我给了你哥哥。”
何云旗笑嘻嘻地抱着何老太爷的脖子,说:“哪有送出去的东西还要要回去,祖父好小气!”
“刚才说我偏心,现在说我小气,罢了罢了,你去找个不偏心不小气的祖父吧。”说完,何老太爷佯装要将身上猴着的何云旗撕下来。
何云旗受紧力气,“就算又偏心又小气,可我就喜欢祖父,千金不换!”
小嘴异常能说,将何老太爷哄得乐呵呵的像尊弥勒佛。
第3章 下棋
温馨的天伦之乐,落在一个人眼里,就有些不是滋味。
此人就是何云旗兄妹的继母,陶氏。
何云旗的生母翟氏于三年前病逝,父亲何明哲在发妻死后的第二年续了弦,就是陶氏。陶氏的兄长只是个县令,在娘家的时候就不受重视,若不是长了一副好相貌,父母兄长想着奇货可居,才没将她随意许配了。当初能被何明哲看上,靠的就是这幅好相貌。虽然何明哲不过是个五品同知,但却有一个做过江浙巡抚的父亲,这等家世若不是续弦,也轮不到她家这种小门小户。
进了何家的门之后,兄长就仗着大舅子的身份要官,这让陶氏无地自容,对于公爹丈夫,就有些无地自容。而对于前头生的两个孩子,也直不起腰来。
何云旗是家中的宝贝,祖父疼爱,父兄呵护,这种被捧在手心的感觉,是陶氏从来没有体验过的,所以她有些嫉妒这个刚过了六岁生日的小姑娘。
嫉妒归嫉妒,她却从来没有想过使坏,各人有各命,她还没小心眼到要对付一个孩子。
“父亲,夫君刚派人回来说,他有些事情要办,今晚就不回来吃了,请父亲入座吧。”陶氏恭敬地请公爹入座。
何云旗兄妹恭敬地行了一礼,口中说着:“母亲安好。”
陶氏拉着何云旗坐下,笑着说:“这两个孩子真是知礼,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
“要的,你是他们的母亲,该有的礼数必须有。”何老爷子说。
见公爹如此说了,陶氏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坐回自己的位置吃饭。如今男女分两桌,何老爷子带着何允旌坐一桌,陶氏带着何云旗坐一桌。何老太太早就仙去,所以她并不用立规矩。
何家习惯“食不言,寝不语”,这都是几辈子人奉行不爽的规矩,一时间前厅里只剩下碗筷碰撞的声音。
一时吃完晚饭,何老太爷问:“今天家里可有什么事?”当了一辈子的官,又是从正二品浙江巡抚的位子上退下来的,何老太爷如今没什么事,日常就关心关心家里的琐事,也算给自己找些事情做。
陶氏看了看何云旗,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说:“家里一切正常,并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何老太爷点点头,这个儿媳妇虽然有时候小里小气的,但办事还算牢靠,也就不再过问了。
“祖父,我们下棋完吧。”何云旗提议道,她刚学会下棋,就满世界找人陪她下棋。
何老太爷捏捏她的小鼻子笑道:“你个小无赖,每次走一步悔三步,谁乐意跟你下棋!”
何云旗晃着祖父的胳膊,“玩吧玩吧,要不祖父跟哥哥下,我在一边观战。”
何老太爷见晚上也无事,就命人摆了棋盘,爷孙两个专心地对弈。
只是身边有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想安静一刻都做不到。
最后,何云旌忍无可忍:“观棋不语真君子,妹妹你就别瞎出主意了。”
“可我不是君子,我是小女子呀!”何云旗一脸的坦诚。
何云旌无语,她这个妹妹嘴皮子太利索了,他争论不过。
见孙子孙女斗嘴,何老太爷硬朗的神情软化了。他心中老怀安慰,有如此优秀的孙辈,何愁家族不兴旺?
第4章 赔款
夜已经深了,屋外的雨还是淅淅沥沥的下个没完。
何明哲边走边问:“老太爷睡了没?”
李管家拿着何明哲脱下来的雨服说:“还没呢,刚吩咐说老爷要是回来了,就去他那里一趟。”
“行,我知道了,你去跟夫人说一声,不用等我了。”
李管家躬身退下。
何明哲自己撑着伞,往何老太爷住的听雨轩走去。
听雨轩在后花园的东北角,是一个只有几间屋子的小院落。自从进入盛夏,老爷子就搬到了这里,图个清爽。
走到院落门口,大门敞开着,站在外边可以看到房间里的烛光忽明忽暗,也雨夜里无端增加了几分悲凉。
何明哲无端地打了个冷战,似乎不胜深夜的凉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