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桑榆点了点头,收拾好厨房,听到了按铃声。
想必是克劳馥来了,沈桑榆快步走去开门。
克劳馥倚在门框上:“亲爱的,听说我表哥来了,他没为难你吧?”
沈桑榆迅速地摇了摇头,让她进来。
“等下我们要去我爷爷家,你要一起去吗?”克劳馥直冲着沈画白的房间走过去,边走边问她。
沈桑榆的脚步停在客厅:“不用了谢谢,等一下我还要去诊所。”沈桑榆谢过了克劳馥的好意,很是羡慕他们这温馨的家庭气氛。
她好像从来没有体验过什么叫家庭。
沈桑榆吃过早饭,一个人出了门。
走在鹿特丹的街上,常常让她迷失。不时会看见几个黄皮肤的亚洲人,她就过去试探着问话,得知都是中国人之后心中便有几次欣喜若狂。
雅微达知道她昨晚没睡好,对她进行了一次催眠。沈桑榆的梦境也很浅,没有什么安心的感觉。
沈桑榆在外面吃过午饭,接到了苏承来的电话。
“最近怎么样?”
沈桑榆走在大街上,望着人来人往的群体,就像是正在经历一场马不停蹄的旅行一样。
沈桑榆抿唇,如实作答:“不是很好,昨晚又做噩梦了。”
“雅微达对你没用?”苏承又问她。
“雅微达很好,”沈桑榆想了想,“还是我自己的原因吧。”
沈桑榆听到那一边有人叫苏承的名字,怕自己打扰他上班,就挂了。
她一个人兀自走在陌生的街道,接受着一些生硬的目光。沈桑榆垂下头,暖阳照耀在她的身上。
国内。
小桃找了很久也没找到自己盯的人,只能先回局子里汇报。她提出了一个大胆的设想,会不会是陈洛云有了外遇,谋杀亲夫?但这一切也只能是设想,陈洛云确实没什么作案动机。
小桃找了附近的中药铺,问了大夫有没有那种慢性中药,长期服用会影响身体机能。
大夫对这样的问题很莫名其妙,直接说没有这种情况。
小桃一筹莫展,她是个无神论者,就算此案蹊跷重重,她也要把唯一一点线索揪出来。
于是小桃调查了吴正,发现吴正是个企业家,很有钱的那种。
这更加让小桃笃定了猜想,她决定从吴正下手。
第二十六章
“十月二十七日,阴。
我实在无法与他们共情,我的生活就是一盘散沙。
就像蝴蝶不能支棱起来美丽的翅膀,晚霞的最后一丝光芒也被云层掩住。
苏承时常打电话来问候我,他似乎很关心我。但我感觉不到关心,我内心只有愧疚。
这种负罪感与愧疚之情像一把利刃插在我的胸口,但同时又拖着我的身子一步一步前行,让我在无数个夜晚里抱着膝盖哭到嘶声力竭。
我去求过佛,我请求这神明将我带走。可我不能走,我还欠了很多人的情。
苍白无力的幻想已经不能支撑我的精神状态了,午夜梦回,我只会一遍一遍地掐着自己满是青紫的胳膊,企图能让心里好受一点。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没有促使我自杀,或者换个说法,为什么频频自杀未遂。
回想起来,我好像尝试过一次性吞一瓶药,就算它卡喉咙很痛苦,会想要呕吐,也能忍着吃完,但是结果没有丝毫反应。
也许是剂量不够大吧。
我仍然记得那天,我瘫在了厕所,仰着头望着高墙上的小窗,有月光从那里投进来。
清冷的光辉像是给墙壁镀了一层膜布,我浑身上下只感觉到了冷。
我忍受不了了,我真的想要离开。
记得有位港台男歌手说:我一生没做坏事,为何会如此?
命运啊,我也想问问你,我这十九年来留有善心,从小便知道要收敛光芒,我没有做过任何伤害别人的事情,为何会如此?
可惜,命运不会给我答案,希望我自己可以。”
–
庄哗跟着吴正来到了商场,吴正手笔很大,后面跟了两个服务员提着许多奢侈品的袋子放入车厢内。
庄哗站在远处观望了一会儿,又望见从商场大门走出来的陈洛云,打扮的优雅高贵,与那日丧夫的陈洛云状态大相庭径。
陈洛云脸上堆满了笑容,吴正也笑着拉开副驾驶的车门,陈洛云上了吴正的车。
庄哗也上了车,一直远远地跟着他们,保证不被察觉。
正是上班高峰期,车水马龙的市街堵的水泄不通。庄哗不耐烦地盯着前面的车,生怕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