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可是……我昨日去安夷将军府夜探,刚一靠近就被察觉出来……”
魏琴说着有些迟疑,“他府上仆从似乎都是高手,若不是我道明身份和来意,怕是走不出来了。”
秦司横惊讶问道:“你都走不出来?”
他与夫人青梅竹马,自然清楚自家夫人的功夫,所以才会惊讶。
“不止是这样,那日我和他说起南疆形势,见他言谈举止间从容不迫,似乎是早就知晓一般。普通侍卫能知道这么多?”
夫妻俩沉思半晌。
最终还是魏琴不忍心自己夫君刚醒过来就开始劳累,说道:“左右他是奉皇命而来的,没有坏心思,以后再慢慢探查吧。”
说着她扶着秦司横起来,明二姑娘说他久未活动,肢体或许会有些僵硬,醒后需要多活动活动才能恢复。
“明二姑娘也是他手下的人?”
魏琴扶着他在房间内缓慢走动着,边走边说道:“是,听着像是主仆关系……”
这就更稀奇了,秦司横产生了和琼华一样的疑惑。
绕着房间走了一圈,秦司横脑中忽然灵光一闪,脚步顿时停住。
“怎么了?”
见魏琴脸上露出担忧的表情,秦司横扶着人坐下,道:“没事,只是忽然有了些思绪。”
他沉吟了一下,压低了声音道:“你可记得金鳞卫?”
“金鳞卫?”魏琴思索片刻,再一抬头,眼中充满惊诧,“你是说当初陛下登基后特意设立的……这是真的?”
当初先帝暴毙,太子羽翼尚未丰满,几位年长的皇子相争起兵,数月间,朝中大臣都被斩杀了大半,京城一度人人自危。
直到太子身边忽然出现高人相助,又有当时惊才绝艳的状元郎相助,才能顺利登基。
随后几位起兵的皇子均被赐死,也是因为这个,太子登基后早早立下储君,以免六皇子步自己后尘。
当初誓死相随的状元郎如今已经是名动天下的明公侯了。
那高人却不愿受红尘纷扰,只为皇帝训练出一批金鳞卫就离开了。
据说这金鳞卫个个身负奇技,神出鬼没,有的深入朝堂,有的远赴敌国,只为皇帝效命,但从没人真正见过。
秦司横表情凝重,轻声说道:“你想想,陛下登基至今,不动声色地收拾了多少人?远邦近国哪次有什么变动,不是提前做好了应对措施?”
听他这么一说,魏琴想起几年前西渠战乱的事,那时候驻守西渠的边将忽然一个接一个被查出里通外国,她与夫君临时受命被调去西渠边境,过了不久就见西渠举兵入侵……
那一仗最终以西渠兵败求和而结束。
事后,她与秦司横还有些后怕,若不是陛下及时发落了原本驻守的将领,只怕西渠能轻而易举地侵入大夏国境之内。
现在想来……
魏琴起了身鸡皮疙瘩,“若是金鳞卫真的存在,我们军中会不会……”
她没再说下去,与秦司横交换了一个眼神,具是惊骇。
屋内一时寂静。
过了一会,秦司横缓缓开口道:“那又如何,我们夫妻二人又不曾做过什么有损家国的事情,便是有他金鳞卫在,也不必心慌。”
魏琴听了他这话,也跟着放松了些,接着疑惑道:“可不都说金鳞卫只在暗中行事吗?”
秦司横也觉得奇怪,若霍陵真的是金鳞卫,他不仅光明正大出现在朝廷中,还娶了妻,这不是明晃晃地暴露了吗?
魏琴接着道:“而且他妻子是康平王府的郡主……我看他的态度,还对郡主敬重有加,是不是更奇怪?”
两人都想不通,末了,魏琴道:“那便先不想了,明日我们就回府城去,我正好去拜访下琼华郡主……”
秦司横点头称是,又问她:“桥小子也该回去继续读书了。”
“是,他明日怕是要哭了。”
桥小子说的是秦桥,他本是秦司横族亲,父母双亡后被秦司横带到了兖州,成日在军中厮混,偏不爱读书。
最近秦司横陷入昏睡,魏琴怕走漏风声,把人带到了军中。
又怕秦桥年纪小被人哄骗,也一并带了过来,已有好多日没有正经读书了。
“陛下的亲卫?”
琼华已经退了热,嗓子也能出声了,只是精神还有些憔悴,这会趁着天气好坐在院中透气。
“嗯。”
“你还是首领,那一定很厉害。”她也不知道金鳞卫到底是什么,但霍陵是,那就一定很厉害。
霍陵没和她细说,只是把桌上的蜜饯往她身旁推了推,说道:“再吃些吗?”
琼华摇了摇头,“你也吃呀。”
霍陵吃了一颗,被甜味激得皱起了眉头,不过看琼华笑着看自己,还是咽了下去。
又说:“这边的蜜饯太甜,等……”
他想说江南那边人马应该就这两天到了,到时候让厨娘做更好吃的。
可人还没到,万一出了什么意外,不是要让琼华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