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我带邻居们爆红了 第25章
姜阮雇了辆马车,把衣物和床铺搬过去,还有大家日常练习所用的家伙事儿。
几人合力将新住处收拾了,又把前头门面大厅里的家具挪了挪,最后成型的布置和现代公司差不多――进门处有个前台,往里走几步,有个喝茶谈事的小区域,大厅左边有个小屋子,供姜阮办公使用。
房东李夫人听说她正式搬过来了,做的也不是吃食等杂乱布置的生意,开的竟是闻所未闻过的“娱乐行会”,她一时新鲜,从姜阮那儿了解了一些,然后从家里拿来几幅画让挂上,也算是添个喜气儿,图个好看。
行会马上要开业,除了布置整合,还有件事情挺重要,就是差使的杂役类还有其他员工。
并非姜阮摆谱,只是这院子太大,演员们平时要排练,挤出功夫来收拾实在太费神,还有她需要忙的事情渐多,分/身乏术,招募新员工现在就要搞起来了。
转天下午,姜阮回到姜家小院,一是为了检查锁门,二是为了去找街坊何大娘。
正式写出招募告示之前,她心中已经有了两个人选。
第16章 何大娘
姜阮敲了敲门,随后便听见走近的脚步声从门缝儿里挤出来,那脚步声在门后停下,等了几息不见门开,她想再敲两下,这时,一道清亮的女声传出:“谁呀?”
“是我,春杏姐。”姜阮将贴近门欲再敲手掌抽回来。
一般都是何大娘开门,这回却是春杏,看来何大娘不是在忙就是没在家。
院门打开,迎面是一张女儿家秀气白净的脸,浓眉杏眼,只是那脸的额角处顺延到眉骨下方有两个铜钱大小的伤疤,煞了这整张俏丽容貌的“风景”。
姜阮的视线不露痕迹的从那块疤痕游走过,下一瞬就移开。
何大娘的夫家姓郑,面前人大名叫郑春杏。
原主从小到大不常出门,性子腼腆,也没什么朋友,郑春杏可以算是唯一的手帕之交了,记忆里有很多两人在一起刺绣、聊天的情景。
“阮阮,你来啦,快快进来。”
姜阮的手由春杏牵着,引着往她屋里走,“我娘去给我爹送饭了,晚些才回,家里就我一人。”
原来两人是无话不谈的密友,不说每天都见面谈心,三两天总归是能见上一回的,可自打姜木匠人去了,姜阮便几乎没再来过郑家寻她玩耍。
春杏猜想可能是姜木匠逝去这件事对阮阮打击很大,所以一时半会儿走不出来,她有几次想去姜家找她,可是多年没有出过门了,她的脚对着门槛,就是越不过去,心里是说不出的纠结与难过――好友的爷爷去世,她理应过去安慰,可是她的脸……怎么见外人。
走进屋子里,一眼可见,到处都是绣品,床头有几块锦帕,捡漏破木头梳妆台上垫着块麻布,上头也摆放着十几个绣出来的花样,花样儿绣得精致,垫上布恐是怕木头渣划坏了绣线。
刚在外头站了会儿,下午的日头大,出汗难免,姜阮将手心里的汗在自己衣裳上胡乱抹了把,确认擦干没有水渍后,食指和大拇指交汇,小心“捏”起一块帕子来,仔细观摩。
春杏的手艺确实好啊,这鸳鸯图让她用四色彩线勾勒的栩栩如生,好似照片池水扔进去,这俩鸳鸯就能动着戏起水来。
姜阮放下后又拿起另一块来,这块帕子上绣着两朵梅花,有几片花瓣零星的绣在锦帕一角,就像是刚刚被寒风吹落似的。
欣赏了一会儿,见春杏忙忙叨叨的去忙乎沏茶水又要去别间拿小吃零嘴,姜阮一个大跨步过去拽住她,“别忙活了,我不吃也不喝,你赶紧坐下歇歇吧。”
听她这么一说,春杏便也不再忙活,多年的好友,她既然不吃,也不必客套了。
麻布上的花样被姜阮翻了一通,她正要重新摆好,春杏以为她是看中了这小玩意,笑说:“你喜欢这花样儿?挑几个拿走去玩罢。”
一叠十几块绣活儿,按照衣铺收货价,最起码值个几百文钱,这是人家贴补家用的,姜阮看着新鲜,却不好意思拿,摆手拒绝,为了不显尴尬,她转移话题,“何大娘去送饭?郑大叔怎的不在家里吃?”
春杏闻言,突然没了笑脸,缓缓走到床边坐下,垂眉低首道:“我爹在铁铺找了个活计,铺里不管饭,要是吃饭得另交钱,但伙食敷衍,合算不上,我娘就做好给他送过去。”
春杏的爹大名郑樟,说起来也是个能人,姜木匠还在世的时候提起过,郑樟是从西边逃难过来的,一千多里路,全家六口人,就他一人耐寒忍饿的硬是扛过来了,年青时到了京城,什么活儿都干,拼了命似的苦熬攒钱,忙碌了好几年,整个人瘦脱了形才在京城这买了房子,扎下根来,后来去了何家的姑娘,再后来生了春杏这个闺女。
其实老早的时候郑樟还给姜木匠当过学徒,他有天分,肯吃苦,就是嫌出师时间太长,于是东一挂西一家的找营生,倒是赚的不少。
郑樟现在还身强体壮,每日都有收入,何大娘平时没事儿种个菜,收获了能拿到街市上去还钱,春杏有刺绣手艺,也能贴补家用。
这一家三口每人都有收入,按理说日子比姜家过的还宽裕,郑樟怎么还去打铁铺子里搞“兼职”?
打铁铺子可累人,同样是体力活,码头扛包的只管把重物扛在后背,来回走就成了,铁铺却不是,除了两条胳膊两只手时刻得夹着铁砣,眼睛还得看准了火炉和打铁师傅塑形时的重击,一个弄不好可能就烫了手、敲断了骨头。
虽然工钱高,但却是不好干的。
姜阮犹豫了一瞬,还是问道:“怎么要去做那活计?”
春杏抬手抚了抚额间的疤痕,叹了口气,“我已经十八了,照理该找婆家,可是我这疤……”说着她红了眼眶,声音也带了些哽咽,“我爹说多挣些嫁妆给我,以后嫁到婆家不吃亏,我知晓打铁那不是个容易的活儿……”
姜阮想不通,郑樟为人精明,怎么偏偏在女儿婚嫁一事上犯了糊涂。
多带些嫁妆嫁到婆家日子就好过了?古往今来,有多少男方家占着女方家的嫁妆好吃懒做,却还是虐待媳妇的事情,官府是不管家事的,求助无门,到最后往往是“人财两空”。
姜阮越想越闹心,打算“多管闲事”一回,就给春杏连编带诌的讲了好几个负心汉的故事,听得对方深深皱眉。
半晌,春杏幽幽的说道:“阮阮,你好像变了。”
明明之前说女儿家的话时,还害羞的小声畅想着未来的夫君是如何如何的,这会儿却一口一个“咱们女子就得靠自己”云云。
姜阮的嗓子一紧,吐出口气,道:“自从我爷爷没了,好多事跟从前的想法也不同了,唉。”
提起好友伤心事,春杏也顾不得想东想西,垂下头,道:“对不住啊阮阮,前些日子我没登门去找你,我……”
何大娘给丈夫送完饭,脚步匆匆的赶回家,这一路走的,出了好多汗,她嗓子直冒烟,想赶紧进屋喝口水。
正要喊闺女时,她手轻轻一贴,院门竟然自己开了。
这丫头,跟她说了几回,一定要拴好门,怎么不听话呢。
何大娘进去后转身插上门,准备去跟闺女说道说道,刚到她窗户外头,却听见有女孩说话的声音传出,不用仔细辨认,她心里大概便知另一人是谁。
“是不是阮阮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