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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男友成了太子 第53章

前男友成了太子 路枝摇 3182 2021-06-28 10:20

  第29章

  离开凌霄殿后, 林萱在库房里随便选了支两百年老参,一株南疆进贡的红玉珊瑚,径直往司礼监去。

  吕守一在宫中另有住处, 但他偏要在司礼监衙门里养病。

  一则是表衷心,告诉所有人, 他对邧帝鞠躬尽瘁。二来想博同情,他要让邧帝内疚。

  邧帝优柔寡断,左摇右摆,在揣度圣心这方面, 吕守一始终拿捏得死死的。

  林萱到司礼监的时候, 当值的秉笔太监们仍在忙碌,他们埋首在案, 执笔批朱, 将一些不太重要的奏折划勾或打叉, 写下通过和不通过的理由。

  林萱走到另一旁, 翻开一张奏折, 有太监朝她看一眼, 又匆匆低头。

  因为眼前这位他们不敢惹,也惹不起。

  林萱翻看那叠没人翻阅的奏折, 有的是讲河南道灾情, 有的讲湖南湖北春耕如何安排,还有江浙桑苗种植比例,还有防汛的折子。

  这些折子,不是没人懂, 是吕守一专权跋扈, 别人不敢批。

  林萱来探病,带的礼不多, 人却不少。

  吕守一的干儿子吕明方记恨林萱杀了长兄,气急败坏的跑到后衙禀报:“干爹,她身边簇拥着二十几个太监宫女,前后还有四五十个铁甲军护卫,这排场比皇后娘娘还大!也不知道她是来认罪的,还是来逞威风的。”

  “她是主子,咱家是奴才,主子跟奴才逞威风不是天经地义吗?”吕守一手中握杯,轻喝一口新进贡的明前龙井,神色淡定。

  “可她杀了大哥,我们还要叫她主子,冲她磕头,这口气我实在咽不下。我知道干爹有所顾忌,但我不怕死。”

  吕守一抬眼看他:“你想干什么?”

  吕明方梗着脖子道:“我今日非要杀了她为兄长报仇不可,如此,才算是成全了我们父子兄弟之间的情谊。”

  “鲁莽!你是我干儿子,你去杀她,不就等同于是我杀的?”吕守一放下手中的茶,冷笑:“你放心,今日她既然敢来,我就不能让她好好的走。”

  吕明方面露喜色:“太好了,只有这样,兄弟们心里才能解恨。”

  林萱在司礼监等了半个时辰,她来之前就做好了准备,有点心、有茶、有话本子,还有长得好看的小太监陪她聊天打发时间。

  吕守一从后衙出来,只见她瘫坐在掌印太监的案几旁,背靠着引枕,旁边有红泥小火炉温着茶,还有替她捶背捏肩的。

  林萱持朱砂笔,翻开那堆没人敢批的奏折,随意在上头勾划。

  她听见声音,抬头笑:“掌印大人,皇上让我来给你批奏折。”

  吕守一故意晾她许久,就是为了逼她露出破绽,他自己也要做好准备,不能被她轻易激怒。对于林萱,他始终无法将她当作主子对待。

  一想到他将来要靠讨好林萱才能在宫里生活,他就觉得那久违的自尊从胸腔里蹦出来,被人踩在脚底下狠狠的蹂0躏。他身体残缺,没了别的念想,只有手里的权利才能让他日子过得舒心一些。

  他能向邧帝的嫔妃低头,是因为她们一直都是主子。而林萱却不是,那时候她被关在笼子里,被吊在房梁上,她才是被踩在泥里的那个,连他身边不起眼的小太监都能随意欺她。

  如今她长大了,要让他诚心叫她一声主子,他无论如何都不肯答应。

  他轻笑:“多谢陛下体恤。”

  他走到林萱身边,拿走她手中的朱砂笔,阖上奏折,道:“奴才斗胆猜测,陛下原话不是这么说的。不过即使陛下这么说了也没关系,奴才若从掌印太监的位置上退下来,也自有司礼监的徒子徒孙顶上。朝政大事,历来都是由男人说了算,无论如何都轮不到一个小丫头在这里胡来。”

  林萱只是笑笑,并不说话。她伸出手,一旁的宫女拿出湿热帕子替她擦拭。她把手伸出来,指着盘子里的点心,一旁的小太监将盛放绿豆糕的雕花橡木盘递到她手边。

  她吃着点心,撑着腮帮子,像听说书人讲故事一样,听得有滋有味。

  吕守一双手背在身后,嘲讽道:“看样子,贵主出宫的这三天里,是找到别的大树可遮阴挡雨了?”

  林萱笑他眼皮子太浅:“你是奴才,擅长用猫狗的心思揣度人心喜好,可你不能用这份心思来揣度我。我自己就是颗大树,又何需依傍别人?”

  “呵!”吕守一没忍住,给了她记白眼。

  林萱混不在意,继续道:“还有,我刚看了一下堆积的折子,没有你的批复,下面的人不肯放粮赈灾。百姓们三天没饭吃,要饿死多少人?你我之间的争斗,止于宫内即可,你又何必牵扯到无辜的百姓?”

  吕守一愣怔,然后哈哈大笑:“你是在教训我吗?我坐在大梁司礼监首席之位十六年,替陛下执笔批朱,肩负南北十三省的生死安危,该如何管理朝政大事,还轮不到你一个黄毛丫头来置喙。”

  “吕大人别冤枉我呀!”林萱站起来,指着带来的红玉珊瑚和百年老参说:“你说得没错,皇上原话是说,让我来给掌印探病。掌印早点病好,就能早点给皇上批奏折。我是在这里等了好久,怕掌印一时半会儿下不来床,才自作主张帮你批奏折。”

  她瞪大无辜的双眼,笑得天真无邪:“反正陛下只需要有人给他批奏折就行,谁批奏折有什么关系呢?谁说朝廷大事历来都是男人说了算?我可是听陛下说过,溧阳长公主才十三岁就帮先帝批阅奏折,我为什么不可以?大梁立国至今,也有过三位女皇帝,我身上留着皇家骨血,将来的事,谁说的准呢?”

  什么?

  溧阳长公主?皇上竟然跟她说了溧阳长公主的事?她还知道自己身上有皇家骨血?

  吕守一花了点时间才理清思绪,他猜这是林萱故意设陷套话的伎俩,无论她是否知道真相,他都不该顺着林萱的话往下说。她若想知道,就去问陛下。

  鎏金瑞兽香炉里漫出淡淡的伽蓝香,这是林萱从库房里挑的香,她先在司礼监试试味儿,若好闻,回头便可拿去送给裴云瑾。

  她闻着香,一脸惬意的表情,彻底击垮了吕守一的冷静:“司礼监并非闲谈之地,贵主若无事,还是请回吧,老奴就不送了!”

  “你别着急啊,我对批奏折没兴趣的,这些东西太无聊,我看了几本就要打瞌睡。”她笑道:“我真是奉旨来探病的,掌印什么时候病好了能批奏折,我就什么时候走。”

  “奴才也想早点好了替陛下分忧啊!”吕守一叹气:“可惜奴才的干儿子死得冤枉,这口怨气郁结在胸,无法化解,大病难以痊愈。贵主聪慧过人,不如您给奴才想个法子,看看这口怨气该怎么出。”

  “我这不是来了吗?”林萱走到他面前,正面直视他:“你儿子是我杀的,你想怎么出气?”

  吕守一得意道:“别!您可是皇上的掌中珠,心头肉。您是主子,我是奴才,奴才可不敢拿您出气!”

  “废话这么多干什么,我既然敢站在这里,要杀要剐也任由你处置!”林萱胸有成竹,笑着提醒他:“只有一点,你要牢记。今日我若死在你手里,明日你的皮就会被挂在秋容道上,这也是陛下的意思。”

  林萱不觉得委屈,她又不是没有受过折磨,受一次折磨,就能换了满库房的宝贝,多么划算。那些东西,她将来要是能带一两件出宫去换了钱,她这辈子也就吃喝不愁了。

  “好,这可是你说的!”吕守一挥挥袖子,转身往外走:“如此,还请贵主随奴才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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