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头顶要随时回卫生院去换药包扎。
他回到林业所时,永林叔拿着一叠杂志, 跟他摇了摇,感叹说:“孔老师真呢有说到做到。你给有看见着了这本杂志?写了很多呐, 我们哀牢山呢,林业人呢,野生动物,山林保护呢都有啊!”
付杨点头。孔漫回去后, 他不敢给她打电话, 又特别想知道她的消息。
他一天至少要刷一次网。看见网上大火的#野生动物保护#话题起来,他就知道是她写的了。电子版的稿子他存了很久。
永林叔一遍又一遍翻着杂志, “也不晓得孔老师还会不会再来这里……”
付杨在旁边坐下来, 回话:“会来的。”
永林叔扭头看了他一眼, 心疼他在这逞强。他早就晓得阿杨和孔老师在谈着, 只是这如今人都走了两三月了, 怕是不会回来了。
这地方啊, 又穷又落后,大城市的人来过一次就不会再来了。
付杨被看得莫名其妙, 问:“叔, 你问孔老师来不来是……怎么了吗?”
“不怎么啊!她要是还回来,我们林业所得请她吃饭,好好感谢她。”
付杨心里乐呵呵的,提醒:“现在这种抓呢正严呢!可不要害了孔老师了。”
永林叔一顿, 拍了他一巴掌, “我请!我请还不行嘛?反正不管怎么说都是要好好谢谢她呢。前段时间省电视台会来采访我们,也是受这文章呢影响嘞!听说还被中.央的官博点赞了。荣幸之至呐!”
付杨赞同, 点头:“好,回头我跟她说说。”
永林叔:……
你就继续逞强吧!
他叹了口气,背起一手,端着茶缸,往门外走去。在院前椅子上坐下来,烤着冬日暖呼呼地太阳。
而几千公里之外的北京却是大雪纷飞。
孔漫辞职后就待在家里,开始收拾着家具。
自从剖白说开了之后,两人开始了异地恋。
那些她刚回到北京之后被压抑起来的东西一股脑奔腾出来。
孔漫越发地想付杨,看见皮卡车会想,看见狗仔会想,看见路边花坛里的花儿她也会想。她想念之前那些在云南的日子,顺带着会想那里的大山、绿树、蓝天白云。
付杨不是很喜欢打电话,用他的话来说是不善言辞。但他会让孔漫发语音给他。有事无事就打开她发的语音,一遍一遍听着。
他更多的话都用文字表达出来。亲昵的,想念的,调侃的。有时候甚至能接得上她的撩拨。
自从那次叫了阿宝之后,他每次找她开头不是漫,就是阿宝。会日常早晚安,日常一句想你,日常倒数着时间。
满屏都是快要溢出来的想念,这使得她想回云南的心一天比一天急。
因为付杨喜欢雪。
孔漫有时候会给他拍北京大雪纷飞的视频,堆雪人的照片,脚踩在雪地上的音频,和银装素裹的北京城。
搞得付杨想立马丢下工作直奔北京。想和她一起过冬,想和她堆雪人。
却因为工作,不得不留在保护区内,每天进山出山,满山林奔波着。
孔漫在楼下遇见小朋友们堆好的雪人,特意在手机上打了‘付杨’两个大字,放在雪人头顶,借邻居的手机拍了发给付杨。
安慰他,以后有时间,陪他去他最想去的玉龙雪山看雪。
付杨期待着那一天。
他也会给她拍还碧绿的山川、拍挖掘机、家里的三只小狗、会拍山里冬开的花儿、会给她拍黄灿灿的芭蕉果。
芭蕉熟的时候,他复制了她在北京的地址。到地里砍了半熟不熟的果子,拿薄膜一裹,拉到镇上的快递处,寄给远在北京的她。
四五天时间,快递到了北京,芭蕉也熟了,刚好是甜甜的时候。
她给他拍了张照片。
有一次孔漫收拾家具的时候,大腿内侧磕到了。紫青一块,但不是很严重,几天就能消了。她拍照发给他,可怜兮兮地婉转求安慰。
偏偏那一次他的点跟不上她,盯着她白生生地大腿看了又看。
可耻地想了。
发了一句:等你回来收拾死你。
又在下一秒撤回了。
孔漫一直看着手机,哪里会看不到这句话。
她盯着自己的大腿看了一下,反应回来,直接语音:“变坏了啊!付小杨!”
付杨听了两三遍语音。决定装傻,打字:你在说什么哇?
孔漫语音,这次音调带了点懒洋洋地,御姐音的调儿:“是付杨想了呢?还是二杨想了呢?”
付杨听了一遍,生理心理齐齐变化。
果然还是接不住她的撩拨。
他缓了一下,翻了翻相册,找了张照片发过去。
那是他的自拍照,白天坐在挖掘机驾驶位上的。戴着顶草帽,从下往上拍的。迷惑地直男式自拍。
孔漫看着照片里的人,皮肤更黑了,眼睛由于往下看都成单眼皮了。草帽下还有白色纱布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