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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宠妃 第97章

替嫁宠妃 归去闲人 2497 2021-06-28 10:19

  秦念月慌了手脚,死死拽着不肯放。

  她虽心术不正了些,又被宠得自以为是,却不至于自私到视别人的性命为无物。尤其王知敬看着她长大,虽无血缘之亲,却因满腔爱护,在她心里分量不轻。如今性命攸关,谢珽又素来铁面无私心肠如铁,若不说实话,恐怕王知敬真的要赔上性命。

  片刻挣扎,秦念月终是红了眼睛。

  “我原只是心里觉得难过,才跟他吐了许多苦水。并非敬叔误会,是我说在府里受了委屈,他才会在愤怒之下去寻衅。”

  “你何曾受了委屈?”谢珽见她形容嗫喏,只觉失望之极,“揖峰轩的事,客栈的事,冤枉你了吗?”

  屋中忽然落入沉默。

  秦念月死死攥着手指,眼底惊慌未消,神色却一分分灰败了下去。

  她其实清楚,谢珽并未冤枉她。

  不止这两件事,就连她最初去春波苑找楚氏说话,假作亲近,都怀了不可告人的心思。换在从前,她还是众星捧月、人人夸赞的掌上明珠时,秦念月绝不会承认这些事。但如今情势已然不同,她行将外嫁,这么多年装乖讨喜的努力尽付东流,希冀早已破灭,便无须遮掩粉饰。

  更何况,谢珽并不好欺瞒。

  虽然秦念月至今想不通楚嫣洗脱罪名的法子,但看谢珽这半年的行事,显然是对楚氏深信不疑,看穿了她那点伎俩。

  此刻再试图欺瞒,便如跳梁小丑。

  而这些事,还牵扯到了王知敬的性命。

  两害相权取其轻,到了迫不得已时,终究要做出抉择。

  秦念月咬牙,几番挣扎后,终于开口了,“这两件事情,表哥都没冤枉我。那日我带楚嫣去揖峰轩,确实存心不良,趁着她不知内情,摔了泥塑栽赃,想让表哥对她生厌。客栈的事也是冲着楚嫣去的,想请外祖母亲自出动,让表哥撞见他们私会,冷落了她。”

  “楚氏可曾故意欺你?”

  “没有。”秦念月低声。

  谢珽皱眉,“那你为何屡屡生事。”

  “我不甘心!”秦念月抬起头,眼中泪水涟涟,既落到这地步,索性将心事都倒了出来,“表哥当真看不出来么?这么多年,我竭力摆出乖巧听话的样子,用尽心思去学插花焚香、琴棋书画,不过是想让你将我留在身边。我等了那么久,却偏碰上了赐婚。”

  “她楚嫣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京城强赛过来的,还是替嫁的货色,表哥原该厌恶她才是!”

  “我做这些,不过是想留在表哥身边。”

  秦念月情绪翻涌,心思尽数吐露后,又生出幽微的希冀,试着去牵谢珽的手,柔柔哭道:“表哥……”

  谢珽甩开她,拂袖回到桌案旁。

  里面“砰”的一声响,摆在多宝阁旁的高足灯台被踢翻,王知敬僵硬着双腿走了出来。黝黑的脸已如锅底,他浑身上下都像是被冷水兜头淋过,两道目光落在秦念月身上,心疼、惋惜、难以置信,种种情绪交杂,令声音都沙哑了起来——

  “县主一代女将,何等骄傲。”

  “她行事素来磊落,至死都光风霁月。”

  王知敬死死盯着牵挂多年的少女,眼中涌出陌生的责怪,“你这样行事,跟那姓秦的狗贼有何不同!当初就是他满口谎言,哄骗了县主,蒙蔽了谢家上下,又跟不相干的人牵扯不清,才致县主心灰意冷,最后战死在沙场。你如今做出这种事,对得起谁!”

  一声厉斥,粗豪汉子悄然红了眼眶。

  秦念月愕然看着他,心头剧震。

  第42章 脸红 阿嫣靠在旁边墙上,有点绝望。……

  秦念月打死都没想到, 因误伤人命而身负重罪的王知敬竟会在谢珽的书房里,藏得无声无息。他身上盔甲严整,不见半点伤痕, 分明不是被羁押问罪的模样。

  而方才那些话, 显然已被他听去。

  意识到背后的蹊跷,秦念月脑袋里轰然作响。她甚至忘了哭, 下意识退了两步,强自镇定道:“敬叔, 你、你怎么在这里。”

  “请罪!”王知敬咬牙, 满目痛惜。

  亲耳听闻、亲眼所见, 他就算再怎么粗莽, 都看得出此刻秦念月的惊慌失措,足可印证那些话的真假。

  先前的误会、错怪乃至由此而生的嫌隙、不满, 在此刻已尽数消解。

  他的视线从秦念月挪向谢珽,跪地抱拳。

  “是末将糊涂,请王爷责罚!”

  “你先去澄清事实。”谢珽瞥了眼秦念月, 将一张纸条递给他,“这些人与你相似, 都遭了谎言欺瞒。”

  王知敬接了细瞧, 面色微变。

  上面都是武将的名字, 且无一例外, 都曾追随靖宁县主征战, 至今都对旧主怀有敬仰。若真如他一样, 信了那些颠倒黑白的鬼话, 哪怕不至于鲁莽闯祸,却也会对谢珽心生芥蒂,离心离德。照此情形下去, 秦念月这个县主遗孤,恐怕会成军中内乱之源。

  他心头骤跳,抬头道:“王爷都已查清楚了?”

  谢珽肃容颔首。

  先前春波苑诱捕小锦的时候,谢瑁就在暗里拜访笼络县主旧部,小动作不断。这回王知敬受人蒙蔽做出那样鲁莽的事,谢珽不必细问,便知是谢瑁先前刻意歪曲,挑唆了军中武将。

  背后居心已然分明。

  谢珽与他虽同父异母,却是血脉相连的兄弟。年幼不懂事的时候,他也尝试着与长兄交好,换来的都是疏冷,后来试着和解也无甚收效。如今早已明白,当对方执意疏远隔阂时,所有的尝试都是徒劳。

  不管谢瑁对武氏和他的芥蒂究竟源于何处,他这位长兄心里的暗刺,显然已从内宅蔓延到了军中。

  这种事,绝不可容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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