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不走,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玄素已然觉察到不对,可她的动作极快,几乎是刹那间便到了他的身边,抬手一记手刀劈在了他的后颈。
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玄素的意识便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
等他再度睁开眼的时候,只看到头顶素白的纱幔。前几日绮月说山中的虫子太多,扰得她睡得不好,玄素特意去库房取来不知哪里供上来的雪云纱,给绮月做了顶床帐。
窗边的白色蜡烛烛光摇曳,鼻翼间萦绕着的是熟悉又陌生的香气。
这是她的房间,她的床榻。
“绮月……”玄素艰难地张口出声,只觉得浑身没有力气。
“你动不了的,别挣扎了。”少女只穿了一身单薄的中衣站在蜡烛前,一手拿着剪刀修剪烛心,再将剪刀放到了一边的桌案上,“我的伤这几日其实已经完全养好了。”
少女端着蜡烛过来,放在了离床榻最近的桌案上,“可是你知道吗,因为我身体里的两种蛊虫,它们长期针锋相对,让我的武功一直无法突破瓶颈,我想了许久,一直不知道如何是好,不过我终于想到了解决的办法。”
玄素看着少女的脸庞,明灭的烛光打在她的脸上,勾勒出青涩稚嫩的脸庞。她确实是拥有一张如梦似幻的面容,倾国倾城的美貌,玄素不是头一次知道,可他却从未有一刻,如此沉沦得难以自拔。
“你对我……下了药。”他的喑哑,低沉中压抑着怒火与欲望。
“当然没有。”绮月烂漫一笑,“我还不屑于用这种东西。”
“或许你不知道吧。”她笑着俯下身,白嫩的脸停在了离他极近的位置,“缠丝蛊在我体内多年,我虽受制于它,却也偶尔能反制一下。”
她温热的呼吸扑在他的面上,让玄素忍不住侧过脑袋避开她。他感觉到胸腔里的那颗心,跳动得如此快而强烈。
“你上次感受过的,不是吗?”绮月竟一面笑着,一面伸手解开了玄素的衣带。
“不……”玄素闷哼一声,他的身体又烫又软,全然动弹不得。
“身怀缠丝蛊的我,本来就是这世界上,最厉害的春药。”少女低沉的话语落在他的耳边,继而淹没在了两人的唇舌之间。
那是一夜的癫狂,她就像是一场他注定逃不掉的劫难,与他抵死纠缠。
直到他陷落,溺死在这一场由绮月亲手缔造的沉梦中。
等到清晨的第一缕光辉落在窗台的时候,烛台上的蜡烛也烧尽了。
玄素醒来之时,只觉得浑身酸痛乏力。他的头有些疼,身体冷极了,无力地倚在床沿,看着一室的狼藉与冷寂。
空气中还能嗅到少女幽兰般的体香,混杂着欢好的味道,沉郁得厉害,可那人已经不知去了何处。
“哎皎皎,你怎么在这里不进去呀?”门外传来空寂的声音。
玄素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到空寂用力敲了敲对面的门,“咦?师叔今天难道还没起吗?”他挠头碎碎念着,脚步声靠近了。
“绮姐姐,你在吗?”空寂敲了敲房门。
玄素沉默了一瞬,面容平静地从床榻上下来,捡起脚边的中衣亵裤穿上,再披了一件灰袍,将衣裳都穿好了,这才缓步走到房门前.
“奇怪,这两个人大清早跑哪里去了……”门外的空寂还在念叨着,却见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打开,他抬起头来,满面堆笑,“绮……”
那笑容却在看到开门的人的时候,僵在了脸上,语气登时一转,震惊道:“师叔?你怎么在这里?这不是绮姐姐的房间吗!”
“她已经离开南离了。”玄素面容平静,目光却有些说不出的恍惚。
“师叔……你没事吧?”空寂看他的模样不太对,忍不住想往屋里探头瞅瞅,“你是不是和绮姐姐吵架了?”
玄素只觉得心口一疼,忍不住攥住心口,皱紧了眉头。
“怎么了师叔?”空寂见状一惊,扶住玄素的手臂。
“没事。”玄素轻声道,揉了揉空寂的柔软的头发,“只是师叔也要走了,不能再给你做好吃的了。”
他昨夜在那一刻便知道了绮月想做什么。
她把缠丝蛊从自己的体内拔除,通过交融的方式,让这蛊虫寄生到了他的身体里。
“没关系啦……你若偷偷做给我吃,那个女妖怪肯定要揍我的。”空寂嘟囔着道,眼睛里分明写着不舍。
*
伴随着夏日时光的流逝,西疆这片土地也逐渐进入了荒芜的时期。
弥城的守城军懒懒散散地伸了个懒腰,却远远见着荒芜中有一匹快马跑来,上面是一名黑衣少女。他瞪大了眼睛,又用力揉了揉,推搡了一把身边的将士,“你快看看,那是绮小姐吗?”
“什么!”那名将士闻言,立马朝同伴所指的方向看去,欢呼道,“是绮小姐,绮小姐回来了!”
绮月一路快马疾驰至城门口,弥城的城门为她大开,将士们欢呼相迎,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弥城最快的一把剑回来了,仿佛她依旧是弥城的荣耀与依仗。
等到了城主府门前,她翻身下马,府中依旧是老样子,侍女们朝绮月探来惊讶的目光,绮月只作没看到,径自往正殿去。
纡的长腿搭在女子的身上,那女子生得娇艳,正是那时候与琴夫人交好的玉夫人。而另一边,景夫人安静地站在一旁,仿佛只是一座精致的美人雕像。
绮月进殿之时,看到的便是这样的一副场景。
“义父。”她单膝跪在纡的面前。
纡斜睨一眼,挑起怀中美人的下颌,慢声道,“本座以为你在那温柔乡里,是不愿回来了。”
第42章 像她 西凉的女人,果然都是天生用来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