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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为傅恒妻 第75章

吾为傅恒妻 Rehearsal 2993 2021-06-26 04:18

  纯懿落泪,惹得福灵安一下子慌了。他手忙脚乱地伸手去擦拭额娘脸上的泪水:“额娘,您别哭。您看我,手还是暖的。我不打紧,真的――”

  福灵安说的不错,他的手的确是暖的,纯懿的左手去握着他的手,右手使劲将他连着大氅一道从地上抱起来。

  福灵安大概是像傅恒,身高在同龄人中都是拔尖儿的,纯懿抱他已经很是费力了,可她还是咬咬牙硬将他抱起来。

  “福灵安,你可知一场风寒对小孩子来说,可能演变成一场致命的疾病吗?”纯懿抱着福灵安,语气已经平复下来,没有方才那样的急切凌厉,却依然让福灵安觉得威严郑重。

  玲珑站在一旁护托着福灵安,听到纯懿的话下意识地低下头。

  她们主仆之间素来有默契,纯懿轻飘飘一句话,玲珑便知道,纯懿是想起了端慧皇太子永琏。

  “主儿,小主子也是有勤学之心――”

  “勤学之心能有身体健康重要吗?”纯懿将福灵安放下,仍是盯着福灵安的眼睛看,“福灵安,你回答额娘,勤学之心,能有身体健康重要吗?”

  “没有。”福灵安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为什么不在自己的院子里面练?”

  “弟弟还睡着,我不想吵着他休息。”

  “那你为什么起得这样早?”

  “儿子……儿子……”福灵安垂下头去,游移半天还是说不出来。

  “说出来吧――如果你愿意告诉额娘听的话。”纯懿蹲下身,扶着他的下巴让他与她对视,耐心地说。

  福灵安敛着眼睛,思忖片刻后鼓起勇气说:“他们说――弟弟未来要尚公主,而我要娶的,是郡王家的女儿。我要是想要出人头地、建功立业,就必须事事都比弟弟更努力、更用功才行。”

  “额娘,儿子都明白的。您与阿玛,一直教导我们要凭自己真本事去挣得功名,不能靠旁门左道、攀附逢迎的把戏。儿子也从来都没有嫉妒过弟弟。只是,儿子想要发奋图强,踏踏实实努力加强自己的本事,不论是文还是武,都想要做到出类拔萃。”

  “是御书房里那些孩子与你说的?”

  “是。”

  “福灵安,这样一天天的,你觉得累吗?”

  “儿子不觉得累。反而,我还觉得每日这样都很充实,很快乐。”

  纯懿看着福灵安真挚的、洋溢着希望的眼神,自己的眼神也慢慢柔和下来。

  她伸手轻轻揉了揉福灵安红通通的耳朵,上扬的语调里隐隐藏着一分忧伤无奈。她注视着福灵安,以慈母之心温和地说:“你自己觉得开心就好。额娘不拦着你。额娘希望你开心,也希望你健康、幸福、平安。如果这是你真心想做的事情,额娘不会阻拦你。只是,日后别再这样顶着寒风扎马步了。你还小,若是想要学你阿玛那样腊月里晨起练武,也要等你再长大些。别让额娘担心,好吗?”

  福灵安和福隆安住的院子里是有几个闲置的房间,纯懿吩咐玲珑待会儿安排人去收拾出来,搁上炭盆,日后就让福灵安在那里练武,也不会打扰到福隆安的晨眠。

  “好了,先去额娘房里练一会儿吧。我那儿暖和不冻手。”她牵着福灵安的手带他往回走。

  第47章 雷霆

  福灵安待在纯懿的院子里, 得了暖和的屋子,他便练得更卖力了。

  纯懿由玲珑扶着进了正屋。

  她觉察到玲珑似乎是心有疑惑却不开口,就主动问她:“怎么了?”

  “奴才只是在想, 主子明明是心疼大少爷,不希望他日日早起争分夺秒地习武学文,方才为何不与他明说呢?”玲珑将纯懿的大氅搁在暖炉前细细地烤去水汽,“您心里明明是不希望大少爷为了争功名而伤身体的。”

  “天下哪里有不付出努力就能得来收获的道理?福灵安若想要在日后建功立业,就必得付出同等的努力,而不可依靠祖宗父辈封荫。他既然年少就有如此抱负, 且愿意为之勤恳奋斗、吃苦耐劳, 那就是一桩好事,我为何要阻拦?”

  “可是, 主子是不忍心看少爷吃苦受累的啊。”

  “希望孩子平安无恙、安乐此生, 这是慈母之心, 不可避免。可我希望我的孩子,能够去实现他们的人生理想,去过他们有意义的一生。”

  “孩子们有孩子们自己的思想见识,我不欲多加阻拦干涉,更不希望把我自己的想法强加在孩子身上。”纯懿平淡地说道。

  “即使是日后, 福灵安或是福隆安想要去最危难的前线, 冲锋陷阵、出生入死, 于九死一生的境况下刀口舔血地过日子,我也不会说一个不字。如果这是他们想要做的, 我就会同意,并且全力支持。”

  玲珑被纯懿的一番话弄得有些发愣, 许久不言。

  纯懿自顾自地说下去:“我从前还不觉得,直到我把福灵安和福隆安教养到这个年纪, 我才越发觉得,咱们叶赫那拉氏与富察氏的不同。玲珑,你有觉察吗?”

  “奴才不知。”

  “我的兄长年少时就于功名利禄看得清淡。他不欲以一身才学去匡扶社稷、为朝廷肱骨,他只愿潇洒此生、畅快自在。他宁肯把自己的才学掩藏起来,充作一个中庸平凡之人,也不愿借势扶摇直上。大概咱们叶赫那拉氏的确是要一退再退,彻底隐去旧日煊赫名声了。”

  “而我的孩子,我的福灵安,我一手教育出来的福灵安,他才这样年幼,我就能从他身上看出,他志在庙堂。我知道,他并非是贪慕权力富贵,他只是渴望为皇帝效劳尽忠,让大清国日渐鼎盛、辉煌不败。倘若日后他真能将这番抱负一以贯之,便是难能可贵了。”

  纯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弹了两下,努力使自己的语调轻快起来:“儿孙自有儿孙福,我又何必庸人自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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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胜蕤的丈夫永惠与永恩是堂兄弟,胜蕤与吴扎库氏算是亲缘关系较为亲近的妯娌。

  胜蕤给纯懿的两个孩子做了荷包,自然也不会忘记吴扎库氏的儿子昭樾。

  因而腊月里昭樾来纯懿处学棋时,吴扎库氏还郑重与她道谢。

  “永惠福晋特意寄来了荷包,实在是做工精致。”吴扎库氏真心诚意地对纯懿说,“她与你是嫡亲姊妹,于情于理我都要亲自与你道声谢谢。”

  “我家福灵安与福隆安也有。”纯懿笑着与吴扎库氏说,“我从前就知道三姐姐女红做得好,却不想她现在所做的绣品竟能如此栩栩如生。”

  “是啊。实在是逼真得不行。昭樾收到之后就挂在腰带上了。”吴扎库氏眉眼和蔼友善,“对了,我还要与你说一声,正月里贝勒爷要带着昭樾去圆明园,下次昭樾再过来学棋,就要等着出正月再说了。这几次实在是劳你费心指点昭樾。”

  纯懿笑着摆手:“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昭樾这孩子天资聪颖,在棋艺上往往是一点即通。我教他也根本不费事。何况如今福灵安也在学棋,福灵安坐在旁边与昭樾一道听讲,我也省力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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