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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绝世美颜攻略的日日夜夜 第87章

  啊~呸!

  戚九梦里觉得自己吃了一块泥巴,呸一口吐在地上,睁眼就看见东佛扶着肚子狂笑不止。

  他笑得太猛,简直要笑出泪来,一手提袖揩着眼花,一手拉起仍旧懵懵懂懂犯迷糊的戚九,颇开怀道,“走,小兔崽子,俺请你吃鱼面饺子去。昨夜风流后,一夜开光,倒让我有了混入龙家祖宅的好方法了。”

  第48章 你的胡子为什么那么黑

  管你张良计或是过墙梯。

  戚九睡意顿消, 扯回自己被擒住的衣袖, “谁稀罕吃你那破鱼面饺子, 偷来的钱买的吃食,嚼烂吞在肚子里还不得生蛆流脓?”

  东佛嘿了一声, 手指着戚九的脸,“分明是你欠了俺的更多,怎么反倒俺要像孙子似的, 先溜舔巴结着你?”小声嘀咕道,“娘们儿唧唧的个性,就是不爽利……”

  猛一把再揪住戚九的衣袖, 嘶嘶得灿烂笑意像吐信子的黑蛇,“小兔崽子, 你昨天吃的东西便全是偷来的钱买的, 怎么不见你肚子痛?啧啧,你这般瞧不起俺, 若不然你现在便吐还给俺, 或是屙还给俺,怎样?”随手竟要扒戚九的裤子。

  冤家!活活的冤家!

  戚九抵死扯住腰间横澜, 边踹东佛边唤道,“你这人连男人的流氓都要戏耍, 真是条赖皮爬虫!”简直比谢墩云还要泼皮无赖许多。

  东佛嘶嘶笑得愈欢, “昨夜里的莺花娘子也躲得没你这般欢快, 难不成你这浑身上下早被上官大人下了聘, 旁人碰也不能一碰!”

  又拿他比作女人, 甚至出言不逊,少瞧不起人了!戚九伸手拔出发间簪刀,照着东佛的手背细微一划。

  尚未看清到底见血没,东佛旋即松手,紧紧抱着手背痛苦喊疼,看似是划破皮了。

  戚九正色道,“开玩笑可以,但是再诋毁我与大人名誉,我就削你全部手指,叫你永远做不了妙手千佛。”

  东佛知道打不过他,暂忍住痛,嘴里倒抽着嘶嘶冷气,道,“俺只是和你玩玩而已,偏你当真了,真是个小兔崽子。”

  “再说,俺从小到大就学了这一门活命的手艺,俺好心想请你吃些不一样的,你却自以为高尚,频频嫌弃俺……”

  “你和监牢里欺负俺的那些人一般残酷……太残忍了……”说至此,难免触动一些不为人知的艰难困苦,扭头径自走了。

  戚九跟在他后面,看他背影里有些孤独寂寞,拉得极长,不由回忆自己与东佛第一次的见面,纵使至今,他也未曾真正见识过对方的庐山真面目。

  唯觉得对方素爱以低垂的帽檐压住眼睛,满脸的浓密胡子,有些拒人千里之外的谨慎与敏感。

  其实,戚九甚至不知道东佛的年纪是老或幼,只因为他行为举止奸猾,又留着一把遮脸的胡子,就觉得他是个老奸巨猾的老江湖。

  不由提高嗓音问,“东佛,你今年贵庚啊?”问了好几次,才听他鼻腔里哼出一声。

  “贵庚你个头的,俺今年刚刚二十,就是个混账任人骂的下贱毛贼,哪里有个贵字可言?”

  原来竟比自己小。

  戚九凭空哈哈笑了起来,“看你那满脸的黑毛,我还以为你有而立之年,竟是弱冠。那你自此往后可不能随便再叫我小兔崽子,我早是你哥的年岁。

  东佛啐了声,“无聊。”

  戚九反觉得有趣,无意瞧见东佛偷偷伸出舌头,似乎舔舐手背的伤口,犹像丧家之犬的落拓可怜,旋即又用灰袍长袖掩盖。

  登时感悟东佛小小年纪,为何苦苦蓄髯的初衷,大约也只是希望在牢房里少遭受狱霸的欺凌吧。

  可恶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想来,他自己丢了记忆而已,记忆之前有没有做过杀人放|火的极恶勾当,又不为所知,怎么能擅自笑话东佛不够体面。

  无论是谁,能活着就是件最不容易的事情,更何况人生百载,指不定便浪子回头。

  戚九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对准东佛后脑勺一弹,东佛吃痛,当即便怒不可遏。

  戚九送他一个灿烂无比的笑脸,“我以一石换你一石,扯平了,走,现在还你人情,这次哥请你吃鱼面饺子去!”

  东佛道,“俺呸!”

  两人打打闹闹,推推搡搡,混到晌午时,才去了鲤锦门位于堘洲的分门。堘洲分门亦是隐藏起来的一界幻彧,上官伊吹仅教了戚九一人识别方法。

  进入分门后,门徒早收到上官伊吹的安排,恭敬将两人引入厢房休息。

  戚九趁东佛东张西望的空隙,招来门徒一问:上官大人昨夜可曾归来?话未说完,脸已熏红,极力掩饰着。

  门徒恭道:上官大人并未夜归。

  竟没有履行承诺,难道……是遇见了某种麻烦?

  戚九先遣走人,东佛后问,“小兔崽子你咋啦?俺瞧你的脸色骤变,涂了墨汁一样黑沉沉的。”

  戚九摆摆手,“话说,你打算什么时候混入龙家祖宅,提前隐蔽自己的身份?”

  东佛像卖个关子,故意原地踏步,转了三圈,引得戚九的目光追随半晌,才道,“三日后的仲秋节,我会和你一并去。”

  戚九凝眉,“在鸣州城时,你与上官大人敲定的方法,可不是这样的。”

  东佛道,“方法是死的,人是活的,甭管黑猫白猫,捉到耗子的就是好猫。”

  “再说,俺们早说好的,一切行动,你要听俺的安排,对吧?你不会抵赖的吧?”

  戚九本不想应承他临时改变计划的胆大妄为,可是冥冥中又觉得上官伊吹不能依照承诺,准时显身堘洲城内,必定有事耽搁。

  他,真有些担心。

  遂道,“也好,跟你在堘洲里转了一圈,发觉你走街串巷是个老江湖,应该很有主意。”

  二人重新敲定计划后,连着两夜,上官伊吹自始至终未能出现在堘洲分门,戚九不间断回忆起林间再别时,上官伊吹那种毗邻大战的警戒状态,尽管对方掩饰极好,但是每逢回思,戚九的心头紧张便一层加盖一层,重重叠叠积累到透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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