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已定之事,她也不好说什么了。
月落又道:“静公子传话不易,往后若是有事,也请尽管说,我会尽我所能的。”
静水笙对着话没当真,林月落身份贵重,他怎敢呢。
他朝月落行礼,便离去了。
过了许久,月落看了一眼地上的芝麻糊,没人逗它,便自个玩了起来。
阿二走来,道:“少夫人,已将那位公子送出了府。”他撇眼往地上一看,“这……芝麻糊不是…”
“你也被吓到了吧,我方才也是。”林月落抬手,借着月光看着手里的茶盏纹路,“那位公子说,猫有九命,福大命大。”
月落信了这话,但哪日芝麻糊还是走了的话,她也只能怨怨上天了。
“阿二,你手里的是什么?”月落见阿二手里揣的纸张,以为是李念卿又写了信来。
阿二如实回答:“回少夫人,这是今早的纸钱。方才出去送那位公子,在外头看到了便捡了起来。”
“许是其他人没收拾好。”阿二见林月落不言,急忙说道,“小奴一会儿就去说他们……”
“外头风寒,把芝麻糊带到小梨的屋内,拿几个粗线团让它自个玩吧。”林月落抿了一口茶,见阿二提着猫后颈,她淡淡看了几眼,“一盏茶后,拿纸墨笔砚来。”
林月路吹了吹热茶。
难怪,静水笙会说出那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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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欢清合内。
临近日落,孟微舟备好了包袱,这几日她收拾好了,把该带的都带上了。
怕银两不够,那些风流公子送她的金银首饰一个不落的全给当了,留着脏眼。
昨日,白子帆又飞鸽传书来,让孟微舟在日落前到右大街的石桥旁等着,会有马车来接她。
孟微舟深知,好日子快到了,很快就找了竹妈妈,说是要去戏楼看戏,竹妈妈也允了。
她穿了身圆领衫,行动方便,也好藏匕首防身。
孟微舟在镜前盘起长发,胭脂水粉她一样没拿,本就是扮男人,万一被竹妈妈有所察觉,双腿得废。
她扫视了屋内几眼,这个臭鼠脏蚁都不肯呆的肮脏之处,她总算是要离开了。
孟微舟看了一眼窗外,见快要日落,便拿起包袱,背上,推开了门。
“这不是孟花魁吗?这番乔装打扮这是要去哪儿,还背了个包袱。”
文娘子路过,见孟微舟这打扮,忍不住找起了茬来,“你怕是要去偷男人吧?拿面镜照照自己,你不过是一个卖身的,脏女人。”
孟微舟左右看了看,见四周没人,一把手抓住文娘子手腕,拉进了屋里。
这文娘子善妒,见不惯孟微舟,平日里更是明嘲暗讽,爱往脸上贴金。
“我是脏女人又怎样,你文娘子就很干净了?”孟微舟扯着文娘子衣襟,瞪眼道,“劝你积点口福。”
厌恶孟微舟的人不少,这文娘子便是其中之一。
她说完,便松开了手。
文娘子见孟微舟要急着去偷男人,一把抓住了孟微舟的手,轻哼道 :“没爹娘养的狗东西。今日你若是敢走,我就告诉竹妈妈令她打断你的双腿。”
这样,花魁的名号就是她文娘子的了。
孟微舟断了腿,就是个废人,竹妈妈自然会把客流引走,到时文娘子就可以得钱得名了。
“别惹我。”孟微舟冷言道,她的手下意识放在了藏匕首的暗袋里。
文娘子显然没怯,“我可没说错,你就是没爹没娘的狗东西,一身脏还装清高,也就骗骗外边那些风流公子,上你的身。”
文娘子微仰起头,一字一句道:“就你,一个妓丨女,喜欢太子殿下。真是玷污了他。”
话落,文娘子看着心口上的匕首,不可置信:“孟微舟,你……”
没等她再言,孟微舟拔出匕首,一下,又一下,癫狂了起来,嘴角的笑意扬起。
过了一会儿,孟微舟看着匕首上的血,又看着倒在地上的文娘子,一动不动。
她杀了人,“文娘子,是你活该。”
怪就怪在,她说的话,提到了李念卿。
“该死!”孟微舟拿出帕子,擦掉了匕首上的血迹,放了回了暗袋里。
她弯身,拖着文娘子,走到窗边,使她趴在窗前,双脚一举,人从窗外掉了下去。
孟微舟给自己顺气,慢条斯理地理好血迹,便出了屋。
出了欢清合,她转头,往右旁看了一眼,满意的笑了。
她弯头,从嘈杂的人群里匆匆而过,没人注意到她。人们只顾着打量死人,殊不知凶手早已经过身旁。
第3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