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英磕头道:“王妃娘娘,你母亲在家时,虽然恨爹和你姨娘,也是很疼佳明的,佳明毕竟是养在你母亲名下的孩子。”
小师叔换好了衣裳,已经到了门口,听到这句,明白李天英这老狐狸,最后这句肯定能说到妙琰心里。
小师叔进来搀扶起李天英,行礼道:“岳父大人请坐,李夫人也坐。”
小师叔坐到媳妇身边,拉着她坐好说:“别这么激动,你怀着孩子,内弟就算是按照欺君治罪,也不能在你怀着孩子时候处决。”
李天英松了口气,感激地看了一眼妙琰的肚子。
小师叔想了下,劝道:“我刚才命人打听了一下,内弟在大牢里秘密关押,您二位先别到处求救了,这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皇上肯定不愿意被人知道。”
“妙琰的产期在太后的生辰之后,那会儿妙琰怀着孩子过生辰,朝廷一定会有说法。”
“紧接着给太后贺整寿,妙琰产子,皇上会看在太后和孩子的份上大赦天下。”
“岳父大人想要救儿子,可以请旨驻守北境,别提内弟的事儿,就算看在妙琰的份上,太后和皇帝不会太难为内弟。”
“这件事出来,主要还是何家的问题,至于内弟,刚好被皇上顺便恨上。”
李天英有了主意,连连磕头道谢,被小师叔拉起来,看着妙琰感慨句:“妞妞,爹没想到能享你的福,好好伺候霖王爷,一定养好身子生个大胖小子。”
小师叔无奈道:“都是我伺候她,您老闲着尽管过来坐坐,至于李夫人就别领着到处招摇了,私闯王府可是死罪。”
“自古嫡庶有别,差的不仅仅是出身,还有家中长辈的教导,岳父大人抬举姨娘本就不合规矩,别为了姨娘耽误了前程。”
小师叔知道妙琰小心眼,索性恶人他来做,替岳母出了口气。
送走他们,妙琰坐在房里生闷气,她和姐姐佳柔关系不好,可那弟弟佳明,确实一出生就养在母亲身边。
小师叔端了水果来投喂,笑说:“我小舅子死不了,你以为皇兄真要他命?”
“那个女人,皇兄估计都不记得长什么模样,无非是借机打压祝家和灭了祝家的帮手何家。”
“那个女人现在关冷宫里日日掌嘴,她一天不死,皇后一天就得禁足反省。”
“至于我那小舅子,无非是倒霉赶上他没系住裤腰带,有你在,他不但死不了,在牢里也委屈不着。”
按理说妙琰身为王妃怀有身孕,娘家应该时常送补品照管。
这都怀了八个月了,没见娘家来的一个食盒。
突然李天英府里勤谨起来,见天送燕窝鱼翅给妙琰补身。
妙琰看着这些东西哭笑不得,叮嘱她们不必费心,人家照旧天天送。
真如小师叔所料,妙琰生辰这天,两口子一早入宫给太后请安领赏。
内务府出面张罗内命妇和公主们给王妃娘娘祝贺生辰。
皇帝见妙琰笨重,免了跪拜礼,送了她不少外国进贡的机巧玩具。
看起来是赏给没见面侄儿的,皇帝知道妙琰贪玩,肯定回家先拆玩个遍。
北境有李天英驻守,也算是了了皇帝的心病。
在妙琰生辰这天,破例许李佳明回家给姐姐拜寿。
拜寿之后,若是妙琰在京城,他日日去王府听训导。
若是姐姐一家回了山门,让他在家闭门思过,不许出大门一步。
姐弟俩十几年都没见过,头回见面还有点激动。
至少李佳明很激动,他总算是走出了牢门。
李佳明先给姐姐拜寿,又向妙琰请罪,没在母亲病逝的时候,尽孝子之心。
这小子倒是乖滑,连连要求请母亲棺木回京安葬,他是母亲名下的儿子,有送终的权利和义务。
妙琰思来想去,给了李佳明地址和迁坟的钱,许他尽快接母亲的棺木入京。
母亲是李天英的原配嫡妻,那李夫人就算到死,在母亲面前也只能是妾。
内命妇和在京的公主们过来贺寿,李佳明赶紧告辞。
别人规规矩矩,唯独和柔咋咋呼呼进来,行了一礼,兴奋道:“小嫂子,我可是想你了,还和我九哥叫小师叔吗?”
妙琰想起初见和柔时自己的蠢样子,不好意思笑笑说:“他是我师叔呀,叫小师叔叫习惯了。”
“小嫂子你带我去你们山门里呗,听说你们玄清阁的弟子,修道修的气质非凡。”
“还有你那个涌师兄,听说长得不错,和我九哥模样不相上下,我想见见。”
妙琰是知道和柔的泼辣,尴尬道:“涌师兄有夫人。”
和柔不满道:“我就是见见,又没说和他怎么样,听说能文能武,能征擅战,还妙手回春。”
这和柔满眼冒光,妙琰哪敢让她见涌师兄。
款待她吃茶点,亲自陪她暖房里看看小师叔精心培育的花。
出暖房门的时候,刚巧撞见承泉骑在涌师兄脖子上,手里掐着朵牡丹。
看见妙琰,承泉奶声奶声地叫:“母娘……”
小师叔教承泉和妙琰叫丈母娘,可惜承泉还小,最多叫成母娘。
叫完母娘,还把花递给妙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