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琰醉醺醺趴在贺扬澈的身上,双手还紧紧搂着他脖子。
贺扬澈赶紧跳起,把醉鬼抱到自己马上,一手抱她,一手挽着马缰绳,好在另外一匹马知道跟着跑。
掌门师尊抱着个女人回山,看守山门的弟子行过了礼都不敢抬头。
喝醉了的妙琰张牙舞爪,一会儿要蜜水,两会儿要酸汤。
本想今晚就赶回京给太后祝寿的贺扬澈,实在不放心这个小醉鬼。
足足伺候到半夜,她才喝足了蜜水,拉着他的手睡着。
嘴里还叽叽咕咕地说:“小师叔,你今天最可爱,我决定和你和解了!”
贺扬澈不觉莞尔,小声叽咕:“总算是有了良心。”
忽然妙琰张牙舞爪地拉着贺扬澈手大叫:“以后你再欺负我,我也尽量忍住不怼你!”
手被她拉着,也不忍拽回来。
贺扬澈给她擦干净小脸抱怨:“咱俩平常到底是谁欺负谁?”
同样喝了不少酒的贺扬澈,心里想的是太后过寿,赶路要紧,可这脚就是挪不动步。
挣扎了许久,赶路的念头被不想走的念头彻底打败,他靠在床头比小醉鬼睡得还香呢!
鸡叫时,俩货同时睁眼,俩人脸上都大大的写着尴尬。
贺扬澈赶紧端着架子说:“看,平素教导你不要贪杯,喝酒误事吧!”
“还说昨晚就走呢,这下有的我赶路了!”
“你以后要记得,第二日若是有要紧事,前日一定不能喝酒。”
匆忙往外跑的动作,深深地出卖了他。
贺扬澈没来由的好一阵心虚。
第十章
掌门师尊不在家,美好的一天必须从赖床开始。
山上众弟子的生活,主要是由润师伯和涌师叔照管,门中大事才会惊动掌门师尊。
掌门院外当值的弟子,早已被涌师叔换成忠诚,嘴严的自己人了。
这俩人一大早看见掌门从妙琰的房间狼狈出来,很显然是过了夜的模样,完全假装没看见。
妙琰赖床,他们也都能理解,小别毕竟……
早膳帮妙琰放在门口,她不出门提,弟子也不催促。
来寻妙琰的妙真和妙慧,被这俩门神挡住,以掌门口谕不许女弟子靠近为由,命她俩有事大殿说去。
等妙琰彻底睡饱了,已经是晌午时候,门上的弟子把午膳拎进来,垂着头不敢看她,还贴心地叮嘱:“涌师爷在前殿考核弟子,师叔不必过去,暂时也不会给师叔派任务。”
“琰师叔要是休息好了,能否抽空去把您的月银领回来,上个月您就忘领了,当然您不缺吃用,可账房的弟子压力很大。”
住得久了,妙琰知晓这玄清阁是御用庙宇,每年朝廷大笔银子养着他们。
太常监的官职,一半儿都是玄清阁的门人不说,各个辈分的弟子都有月银。
除了祈求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的大型法会,王公贵族,或是士农工商来祈福还愿,处理家宅不宁,人口流失等等,门里会安顿弟子去料理。
门里会收取一些香火钱,办事的弟子自然也从缘主那儿得到不菲的好处。
扬字辈不必提,妙字辈弟子除了年龄小尚在学艺的,基本都是富得流油。
亏了妙琰最初还担心无法养活自己,师父果然是给她找了个金饭碗捧着。
账房弟子核对了妙琰的身份玉牌,哀怨道:“琰师叔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
“清师爷的月银八年都没领取过了,清师爷没有子嗣,您是唯一的入室弟子,自然是琰师叔继承。”
“银子您要是拿不动的话,给您银票吧!”
账房弟子可逮着活的琰师叔了,把师徒俩的月银结算清楚叮嘱:“您要是公务忙,打发弟子拿您玉牌和私印替您取是一样的!”
妙琰纳闷道:“我和师父在乡间修行时,师父不缺钱的样子,怎么月钱不领?”
账房弟子羡慕道:“清师爷是太常监的太史,自然不稀罕这三瓜俩枣的。”
怪不得小师叔认为门中弟子谋生容易,甚至月钱都被他无视掉了。
现在看来月钱只是给年纪小的弟子买些零嘴,补充零花的,但凡好好学艺的,都不在乎这俩钱。
妙真瞧见妙琰远远跑过来说:“昨日你生辰,准备了礼物寻了你一天都没送到你手里,可急死我同慧师兄了。”
妙琰不好意思地说:“昨日掌门师叔带我下山庆生,一不留神吃醉了酒,深夜才回,谢谢两位师兄惦记。”
妙真和妙慧送了她一整套胭脂水粉,而且是附近能买到的上品货色。
反正掌门师尊也不在,妙琰跟着她俩去她们的卧房学着梳妆打扮。
难为妙真和妙慧颇有耐心教她,润师伯见自己两个宝贝女徒如此的不务正业,也没唠叨她们虚度光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