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琰继续赔笑:“小师叔公务繁忙,弟子怕小师叔分神。”
贺扬澈嘴角上扬,往前探出些身子,略有些痞气说道:“早没瞧出我的乖妙琰这么体贴呢!”
“我不许女弟子进院,是因为凡是想进这个院的女弟子都对我没安好心,你不同,你让我很放心!”
说完贺扬澈把酒杯放下,指着桌上说:“一会儿你收拾,作为弟子服侍师尊是本分,你师父虽然不在了,我替她给你个还能尽孝的机会。”
“还有就是明天早点起,去我书房给我研墨去,别逼我去你被窝里提人!”
说完贺扬澈直接歪在榻上,赌气似的瞪着妙琰干活。
不是人,太不是人了!
妙琰出身豪门望族,再怎么落难也是有人贴身伺候的。
他竟然让自己给他当使唤丫头,他也配!
妙琰把盘子碗送去厨房,准备走得时候,厨房弟子非让她等会儿,说掌门叫了热水准备一会儿沐浴,特意叮嘱让妙琰带回去。
四捅水拎进来,妙琰胳膊都抽筋了。
还用说吗,打击报复呗?
贺扬澈把妙琰带进浴室,指着浴室的木桶对妙琰说:“去倒好水,再帮我准备沐浴和换洗的物品!”
太过分了!
妙琰借口找胰子花露,又去厨房要了一瓶辣椒油,一大把盐。
她先把盐和辣椒油倒进木桶,再用花瓣香露遮盖好。
这才拿了干净的浴巾和换洗的衣服挂在浴室的屏风上,客客气气有请掌门沐浴。
傍晚在自己院落的贺扬澈,卸下了掌门的架子,随意地穿一件白色竹节长衫,伸头看看浴室,又看看妙琰,嘚瑟地问:“事出反常必有妖,水里有什么?”
妙琰赔着小心说:“水里自然是花瓣和蜜露,掌门请沐浴吧,弟子告退!”
男女有别,在他脱衣服前自己走人,说不出什么吧?
贺扬澈一把抓住妙琰手腕子,稍微用力把人举起来,直接丢进浴桶。
指着屏风上的浴巾和自己的衣服说:“衣服借你穿,今儿个你先洗,明日再轮到我可好?”
说完背着手出了浴室,贴心地帮她把门关好!
妙琰身上还有留下的伤,顿时全身火辣辣地疼,气得她边往外爬边骂:“贺扬澈,你大爷的!”
谁知贺扬澈就站在门口,也提高了音调还口:“我大爷你得叫师爷爷,你若见了,自然是先磕头,再问好!”
“你久在乡间应该听过萝卜不大,长在辈上了这话吧,你缺乏对长辈起码的尊重,尤其是对我!”
“我知道你机灵,那就看看是你魔高一尺,还是我道高一丈,制不住你,我就不叫贺扬澈!”
这货走到院门这里,吩咐门口的弟子:“再提四桶干净的热水,让你们妙琰师叔好好洗洗脑子里的泥!”
当值的弟子也不敢笑,从接任掌门以来,贺扬澈一直不苟言笑。
众人似乎已经忘记了他是个二十出头的俊俏小伙儿,都认定了他老成持重。
这大晚上的和师侄吵架,吵得整个后院人尽皆知,简直比见了鬼都热闹。
第二天一早妙真忧心忡忡问妙慧:“师兄,妙琰师弟不会被赶下山吧?”
妙慧摇头说:“掌门素来公允,师弟没犯什么大错,不会赶下山的。”
妙真小声说:“我觉得今天妙琰师弟弄不好会因为左脚先迈进山门被赶出去。”
妙慧看看左右说:“上回有人同掌门吵架,是掌门师尊刚继任掌门的时候,年长的师叔有两个不服。”
妙真压低了声音问:“然后呢?”
妙慧理所当然地说:“被掌门制服了,他们教出了管理权,没有传召不得回山。”
妙真叹口气说:“我舍不得妙琰师弟!”
妙慧垂头丧气地说:“我也舍不得她,没处够就要分开!”
这师兄弟俩没精打采在武场练剑,时刻留意着后院的动静,一旦小师弟被撵,好歹送一程,也略尽同门之谊。
没见小师弟出门,却看见闭关许久的药殿掌殿师尊,董扬涌过来寻掌门。
涌师叔不到四十岁年纪,略微有点中年发福。
和掌门师尊一样,身高也是八尺开外,生的儒雅风流。
这哥俩被人合称玄清阁两大美男,涌师叔性子跳脱,掌门师尊日常清冷。
涌师叔穿着一身玄色镶边宝蓝撒花缎面圆领袍,并没有束发,急匆匆寻了掌门往后山拐去。
妙真和妙慧赶紧躲到武场的南墙根儿,假装练剑。
就听见掌门不耐烦地问:“怎么了涌师兄,我忙着教那熊孩子画符呢,有什么话非得出来说?”
涌师叔:“小师弟,听哥一句劝,她既然想住西三院儿,就让她住那儿,有众师侄帮你照管岂不省事,你俩孤男寡女的住一块儿,不成体统。”
掌门不满道:“师兄难道是以为昨儿我俩在一张床上过的夜?我是那种人吗?”
涌师叔:“师兄明白你俩是清白的,那么多女人想你的帐,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