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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后宫写小说 第31章

我在后宫写小说 枕雨眠 3235 2021-06-11 18:50

  这时一个穿藏蓝色宫装的中年嬷嬷走进宫殿,身后跟着八个宫女,手上都拿着瓷器、锦缎、金钗、玉镯之物,她对着清意行了一礼,道:“贵妃娘娘安,老奴魏芳,这是太后赏赐。”

  清意谢过,随后又陆续送来许王、王后赏赐,和各宫贺礼。

  “姑姑,本宫心中还有一问。听闻王后是先王之女,那么太后是……王后的母后吗?”闲下来时,燕清意又唤来绣夏询问。

  绣夏道:“正是。大王的生身父母封为景伯公和景国夫人。”

  太后竟是王后的生母,那王后在宫中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吧,看来日后得尽力讨好她。清意想着,又问道:“本宫对许国王宫诸事皆是不知,却收了各宫这么多赏赐,心中惴惴,不知是否要立刻去向太后、王后谢恩,以防失了礼数。”

  绣夏沉思片刻后道:“太后凤体违和,宫嫔无召不能去桂坤宫拜见。奴婢猜测,大王此刻应正在王后宫中,贵妃前去,恐怕不便。”

  绣夏说话语调柔和,态度很是恭敬,清意又问了一些许国王宫的规矩,以及各宫妃子的喜恶,绣夏皆知无不言。

  清意久坐后身上酸乏,肩上的伤疤今日未换新药,出汗后不免疼痛难忍,她又将肩上伤痛之事告知绣夏。绣夏立刻命平儿去带太医来,为贵妃配药。

  等待御医之时,清意又想到一事,问道:“大王有几子几女?本宫也得为贵子们准备相应的礼物。”

  绣夏瞧着清意,见她风姿绰约,樱桃小口桃花眼,粉面盈盈,与许国的女子不同,带着一点南国的娇柔之色,想来大王定是很喜欢她。

  绣夏凑近小声说:“大王尚无子嗣。”

  燕清意一愣,许王正值壮年,亦无奇怪的癖好,为何没有子女。她猜测那位身份尊贵的王后恐怕有些手段,可能是她暂无子嗣,便把控着后宫,亦不准其他妃嫔生产。毕竟平常富庶人家,庶子生在嫡子之前,都会惹嫡妻不快。

  ……

  晚膳之时,采枝竟然独自回来了。

  燕清意放下正在喝汤的碗,激动地站起来拉住她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见采枝身上并无异样,只是神色木讷,面色青黄,心事重重的模样,忙问道:“采枝,她们今日带你去哪儿了?你可有事?”

  采枝摇了摇头,说:“公主,奴婢无恙。”她看了一眼侍奉晚膳的宫人们,又说,“奴婢今日身子不适,想早些去休息,还望公主莫要怪罪。”

  绣夏忍不住在一旁打断道:“采枝,娘娘已是贵妃,莫再称公主。”

  妍玉宫中的铜烛台都已点上烛火,辉煌的烛光照在采枝疲倦的脸庞上,燕清意抚摸着她的背,察觉到采枝的衣衫都被汗水浸湿,道:“那便下去歇息吧。”说完,她坐回桌前,命圆儿带采枝去宫女的寝间休息。

  平儿则继续为燕清意布菜。

  饭后,她随手拿了一本书架上的许国诗词翻看,让绣夏为她换伤药,绣夏见着她肩上深深的伤疤,不禁皱了眉头,道:“娘娘这伤,恐怕月余都不能侍寝了。”

  她点了点头,心中却还在为采枝忧虑。夜色渐深,她在忧心忡忡中睡去,只想着明日一定要问清采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半夜,她翻身之时,隐约听到呼唤“公主”之声,那声音好像是采枝。她霎时惊醒,夜风吹进床帏,她冷得颤抖了一下。却见采枝从窗户外翻进来,她轻手轻脚地关上窗。采枝转头见她醒了,忍不住欣喜地说:“公主,奴婢有要事要回禀。”

  清意拍着“砰砰”狂跳的心脏,叹气道:“你吓着我了。”

  采枝将食指放在嘴边,眼眸微动看向门边,“平儿在殿前守夜,此时正在打盹,公主得小声些,别把她吵醒了。”

  清意往床里翻了一圈,让出一半的位置,“夜里凉,到床上躺着说吧。”

  采枝蹑手蹑脚地脱了鞋,躺在被子上,忽然轻笑道:“奴婢好像话本里的采花贼。”

  “没个正经。”她拍了一下采枝。

  采枝长叹:“奴婢今日方知这许国王宫是多么的危险。”她不等清意询问,悄声说,“原来,许王急着回长乐城,是因为太后病了。”

  “那许王为何要寻你呢?”清意忽然想到采枝的父亲千机子是位军医,“太后生病与你父亲有关?”

  忽然听到门外平儿的咳嗽声,两人面面相觑,立即噤声。平儿咳了一会儿,又响起轻柔的脚步声。平儿的影子在窗外一晃而过,估计是去寻水喝了。

  “哎,此事说来话长。”采枝躺在床上,思绪却飘到了今天与公主分别后……

  两位嬷嬷走得极快,采枝跟着她们也不敢多看,只是一味的前行,她既担心自己会有危险,又担心才进宫无依无靠的公主会遇到麻烦。路遇的宫婢都对着嬷嬷行礼。

  行至一宫门前,嬷嬷突然停下来,采枝心中烦乱未来得及停下步伐,一头撞在了面前那位嬷嬷的背上。嬷嬷一声低呼:“姑娘可小心些。”

  采枝望着眼前的宫殿,只觉金碧辉煌,她来不及多看,又有另一位两鬓灰白的嬷嬷从偏殿走出来,对着她说:“采枝姑娘,这边请。”

  采枝跟着她走进偏殿,却见偏殿大堂上坐着许王,许王见到她,说:“千机子,你瞧,这是你女儿吗。”

  采枝随着许王的视线,见堂中站着一人,背对着她,那人身形消瘦,背影佝偻,他缓缓转身,可见两鬓花白,他望着采枝,霎时老泪纵横,眼下皱纹深深。

  采枝双手紧捏成拳,抑制不住身上的颤抖,她望着十二年未曾相见的父亲,她曾想责问他为何不归家,曾想怒骂他,也曾想告诉他心中的思念之情,可是真的见到了,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瑜儿!”千机子哭着走上来,鼻尖通红,像一个青红的萝卜插在他那张黄黑像土地的脸上。他拉着她的双手,边哭边开心地说,“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采枝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愤愤道:“你十二年不回家,当然不知道我还活着!”

  千机子摇头,头顶的一绺发髻亦摇晃起来,他哽咽:“我当时北上,本为医治瘟疫。后瘟疫结束,又去许国北方给一些穷苦牧民治疗顽疾。”

  他轻叹了一口气:“两年后本欲归家,又遇许军一批伤残归家……我眼见那些壮年士兵伤痛凄惨,于心不忍,便留在许国医治他们。那时我托一马商朋友去嘉玉县接你们母女俩来许国生活,他回来时告诉我,你们被歹徒杀害了……”说着,他痛哭流涕。

  采枝抿着嘴,任由眼泪挂满脸颊,她掏出袖中手帕,给父亲擦拭脸庞,柔了声音,“你总是想着别人,何时想到我和母亲!哎,那时,我已被公主接到了宫中。”

  许王喝着茶,轻轻咳嗽了一声。

  千机子点着头哽咽着转身,对着许王说:“大王守约为我寻到了亲人,我亦将舍命救太后性命。”

  “舍命?”采枝不禁震惊地望着父亲,却见他一副悲壮之色,忙问道,“太后生了什么怪病,竟要让人舍命去救?”她拉着父亲的手,紧紧地抓着,心中伤痛万分,与父亲分别这么多年,怎么才见面,就又要阴阳相隔。

  许王放下茶杯,望着千机子的眼中带着一丝疑惑,但点了点头:“走吧。”

  千机子拉开她捏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温柔地拍了拍她的头:“能见到长大的你,我已心满意足。”

  采枝霎时哭出了声,她不舍地又拉住父亲,如何也不肯松手。

  许王走到门前,阳光洒在他黑色金丝飞龙长袍上,他见千机子没有跟上,回头望向采枝:“还有什么想说的,快说吧。”

  “父亲,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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