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年都等过来了,便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眼下最重要的是,你要提防莫无涯和皇帝!我在平洲会小心照顾好自己的,外有九弟在,你大可安心!”
玄幽王环手把妖月搂进怀里,心中总是气愤难平,“你叫本王如何能安心?偏偏为什么要在本王身子不允许时,发生这样的天灾?”
天灾?
难不成这是将小妖精引出城去的阴谋?
“小妖精,你不觉得事情太过于巧合吗?若赈灾救治百姓只是一个幌子,一个巨大的阴谋,那等待你的……”
玄幽王话还未说完,妖月的纤纤玉指就挡住了他的唇,“王爷,就算这是阴谋,是算计。我也要去,因为那些无辜受害的民众,他们时刻被病魔摧残着,那是真得。如果这不是天灾,而是**,皆由我而起,我更罪过,心更不安!就让我坦然去面对,哪怕是赴死,我也要清白磊落!”
“本王不管!你是本王的小妖精,本王要你活着回来见本王!”吼完这句话,玄幽王顿感全身的骨头都钻着疼!
翻身平躺着,整个人都不好了!
翊王亲自陪同欧阳俊卿,连夜赶到公正府衙,面见谢言斌,向他说明来意,表明了欧阳俊卿的身份。
谢言斌闻言,一脸欣赏地看着欧阳俊卿,呵呵笑道,“原来是王妃娘娘的师兄,下官失敬了!欧阳先生少年英姿不凡,与王妃娘娘一样,身怀绝技,眼界不凡。先生的恩师不知是何方高人?若有幸见上一面,可谓是三生有幸!”
欧阳俊卿摆手,难得谦虚道,“府尹大人过誉了!恩师只是喜欢钻研医术,对破骨验尸方面也颇有研究,只是他性格随意,不喜约束,游历天下行踪不定。他日若有缘,在下定满足府尹大人与翊王爷的心愿!”
翊王笑看着谢言斌,揶揄打趣道,“本王听闻,世外高人大多性情孤傲,是不喜与我们这些俗人结识的,尤其是朝廷官员。”
三人相视一笑,谢言斌把人请到花厅,命人奉茶。待入座,谢言斌说道,“不知欧阳先生可愿意留在公正衙门当值,验尸破案,与本官并肩作战,坚守公正二字,保我南沙国无一例冤案!”
翊王怕欧阳俊卿拒绝,急忙说道,“本王也正有此意!谢大人你有所不知,本王今日在玄幽王府,亲眼见识欧阳先生的验尸手法,听他分析命案。一句话,险些惊掉眼珠子。本王坚信,再狡猾的凶手,也难逃欧阳先生这双犀利的双眼!”
拓取脚印,检验血液……
普天之下,除了他的三皇嫂和欧阳俊卿,恐怕就只有他们的师傅和那几个不曾谋面的师兄了。
欧阳俊卿笑了笑,起身拱手屈身行礼道,“承蒙翊王爷和府尹大人抬爱,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看这老头性情耿直,正气浩然,是个不错的好官,就帮帮他!左右自己眼下也无处可去,在这闹心落后的古朝代想找个谋生的活,还真得有点难!
凑合干吧!
谢言斌见他答应的,没忍住激动之情,起身双手搀扶起欧阳俊卿,“下官代我南沙国的百姓,代皇上谢过欧阳先生!”
“是大人不弃在下乡野粗鄙,是翊王爷抬举了!”欧阳俊卿拱手装了下逼,心里却得瑟翻天了,能聘请到帝国刀法帅,断案绝,相貌绝帅的法医至尊,也不知道这南沙国的皇帝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那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去冰窖查验尸首!”谢言斌说完,命师爷笔墨伺候,带着之前府衙仵作为杜成渊验尸的记录带上,一并前往冰窖。
尸首冰冻了一月有余,谢言斌也对定国公府一干人等进行查问,却没有发现任何端倪。死者家属却不肯领回尸体,执意要一个答案。
加上人是死在德济堂,苦主坚定是官官相护,一直嚷嚷着若得不到死者真正的死因。必定等到明年开春,皇帝前往相国寺为国运祈福时,告御状。
翊王生怕皇帝以此大做文章,故而让谢言斌一定要破案,不管幕后的凶手势力有多庞大,他都要为杜大夫讨回公道。
阴冷的冰窖,冰封的尸首,一盏摇曳的烛火,几道飘荡的黑影,让这宁静的寒夜显得格外惊悚!
欧阳俊卿大致看了一下验尸记录。随即按照自己一贯的验尸手法,从死者的头部开始,顺着往下仔细查验。一具尸首没有一处外伤,除了脸部有些发紫。撬开嘴,在槽牙中仔细检查了一番,包括舌头,都没有发现中毒现象。
既然妖月携带的系统直言杜成源是被毒死的,仵作也曾为死者解剖,取出胃部残留物,进行检验,并未发现端倪。
如果毒是从皮脂渗入的或是静脉进入,流转到心脏,那么心脏必定是黑色的,这点仵作不可能没发现。案件记录,死者的心脏是正常色。
欧阳俊卿再次检查死者皮肤暴露在外的地方,从中指的指腹上看见一个小针眼,或许就是这个针眼,把毒素引入体内的。
他突然想到什么,持刀再度划开死者的胸腔,烛火下,一颗焦黑的心脏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谢言斌傻眼了,急忙说道,“为何之前不是这个样子的?欧阳先生,你快看看,他这是种了什么奇怪的毒?”
先前仵作验尸,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绝无差错!
欧阳俊卿给了他一个淡定的眼神,割下左心房的一片壁肉,小心地放进玻璃病中。直起身说道,“今夜我便拿回去检验,谢大人莫要心急!”
翊王轻声说道,“明日本王要随巡按大人,和玄幽王妃一起前往平洲赈灾,此事就辛苦欧阳先生了!”
欧阳俊卿一脸戏谑,“王爷你言重了!莫说师妹是你的三皇嫂,欧阳如今身在其职,能不谋其政吗?”
谢言斌笑道,“欧阳先生所言极是!今夜就辛苦你了!明日你来衙门就职,本府等着你的好消息!”
“好!”
“夜已深,这便告辞!”
欧阳俊卿与翊王告别谢言斌,离开公正府衙之后。回到玄幽王府,不管深更半夜,毫不客气地敲打着玄幽王的卧房门,一边敲一边狼嚎,“七七,快点出来!师兄有急事找你!”
玄幽王被挠人的叫喊声磨得想杀人,看着怀里软得跟小绵羊一样的爱妻,生怕把她吵醒,轻轻地动了一下,想爬起身。
门外的声音又在嚎,这一声把妖月吓醒了。她猛地睁开双眼,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只见玄幽王掀开锦被迅速下了床,拉开房门低吼道,“本王给你脸了是不是?有事不能明天再说吗?”
“你以为就你这尊贵的王爷需要休息,本少爷也是人!”欧阳俊卿凶巴巴地怼了一句,伸手一把推开他,“滚开!”大步跨进卧房。
妖月披着狐皮大氅,见他十万火急样,知道是因为命案的事。连忙问道,“怎么样?可有收获?”
玄幽王黑着脸伸手为妖月裹紧披风,两只眼睛里喷出来的火,早就把某人烧成了灰烬。一点都不知道避讳,村野莽夫,粗鄙不堪。哪有人这样大半夜的闯进人家夫妻的厢房?
要不是看在小妖精的份上,本王一掌扇飞你!
欧阳俊卿屁股怼在木椅上,呼啦呼啦地冒着火气,把玻璃瓶怼在木桌上,“切了块右心脏壁肉回来,马上检验一下,看看他到底是中了什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