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朋友也叹了口气,“我也不是不想给它们洗,你也看到了上次我家这只大猫脾气有多暴躁,我怕我给它洗会家破人亡。”
佘褚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话里这个“家破人亡”是字面意思,顿时有些哭笑不得:“那好吧,但是我家崽崽很乖,我试试看给它洗一洗。”
“……你在跟我炫耀?”
朋友又跟他聊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去给自家的几只主子铲屎了。
洗澡前例行会剪指甲,崽崽会乖乖窝在佘褚怀里,把爪子摊出来放在他掌心,让佘褚用宠物指甲钳细致地给它将所有指甲都修好,也不会乱动,佘褚偶尔替它剪完一只爪子的指甲时一抬头就会对上它也专注看着自己的琥珀色的眸子,温软又信赖的,让人很难不心下柔软。
崽崽注意到他在看自己了,也会仰脸冲他喵一声,然后闭起眼睛和佘褚蹭蹭鼻尖,懒懒地打个哈欠,然后换下一只需要修剪指甲的爪子放到佘褚掌心里。
浴室里的浴缸也是捡回崽崽之后才买了让人装上的,佘褚自己不怎么用,大多数时候都是给崽崽洗澡之后在里面玩水用,朋友知道之后还直感叹打趣他简直是把猫宠成了妖妃。
给崽崽洗澡一点也不麻烦,相反,是一件十分治愈的事情。
崽崽有定期驱虫、打疫苗,衣食住行都被佘褚照顾得比佘褚自己还精致,也没有耳螨。
佘褚先将浴缸里的水放至了手掌高度,又试了试水温,才在浴缸前的小板凳上坐下,两只手托着崽崽轻轻将它放到浴缸里,一只手托着它的下巴避免它的面部和耳朵碰到水,一只手轻轻撩起水将它身上的毛润湿。
崽崽只会在下水的一瞬有点不太适应,但它刚刚险些将佘褚挠伤,此刻尤其小心,只轻轻喵了声,细细软软,随后便将脸信赖地蹭在佘褚掌心里,安逸地眯起眼睛任佘褚给它抹上沐浴露然后做全身按摩,舒服得伸出舌头在佘褚指缝讨好地舔舔。
佘褚看着浴缸里这小崽子慵懒舒服的样子也好笑,动了动手指在它鼻尖轻轻点了点,笑它真像妖妃似的、这样会贪图享受。
崽崽似乎听懂了他的戏谑,眯起眼睛抗议似的咧出自己的小尖牙,往他指尖咬了咬,但也不是真咬,只是轻轻地用牙在他指腹轻轻磨了磨,撒娇似的,随后便翘起自己因为沾了水而变得细细小小一条的尾巴缠住佘褚给它揉泡沫的手腕。
虽然洗澡总体来说对崽崽是一件快乐的事,但还是有一部分是不太快乐的――崽崽有点抗拒被洗屁屁。
每次一洗到这个重要部位崽崽就会不安分起来,炸毛似的要躲开佘褚的手,佘褚第一反应倒不是觉得它是在闹脾气怕水,而是福至心灵地感觉这只崽子可能是害羞。
“你都挨着我睡大半年了,天天晚上往我身上蹭,还怕我给你洗澡?”
佘褚好笑,身上的T恤因为崽崽不配合的折腾给打湿了大片,贴在他皮肤上,隐隐约约透出一点皮肤的颜色,勾勒出他腹部一点紧实漂亮腹肌的线条。
最终崽崽还是舍不得挠他,忍辱负重地被清洗了屁屁,不太高兴地扭开脸不看佘褚,被佘褚松开就窜到了浴缸另一头。
佘褚很少斥责它,大部分时间确实像一个溺宠妖妃的昏君,给崽崽洗完澡看它耍脾气地跑远了也不说什么,只走过去弯身在它下巴上挠了挠提醒它:“不准舔洗澡水喝。”
还沉浸在被洗屁屁的羞耻之中的崽崽正要甩头躲开他的手,一抬眼目光就落到了佘褚被打湿了大半衣服的小腹上。
它缓缓眨了眨琥珀色的眼睛,歪着脑袋从佘褚小腹往上看。
佘褚全然没意识到自己被这小崽子用眼睛耍了次流氓,还以为它今天不想玩水了,便把它从浴缸里抱了出来,用干毛巾裹住它,手法轻柔地用毛巾一下下按压着给它把毛擦干,还算间接地又给它做了次按摩。
擦得差不多时佘褚便把毛巾拿开了,准备抱崽崽去宠物烘干箱里,他只是转头放毛巾的功夫,就感觉到腹部被什么轻轻按了下,他回身低头一看才看到自家崽崽正在用粉嫩嫩的软垫在自己腹上踩,发觉佘褚在看自己便又飞快地收回爪子,低下头装作无事发生地舔了舔自己的爪子,尾巴得意地晃着。
佘褚哭笑不得,往它脑袋上揉了揉便抱着它去烘干箱。
等佘褚清理好浴缸、洗完澡换上干净衣服出来,崽崽的毛也已经干得差不多了,正好能抱出来,趁着不算太晚,陪它玩一会儿。
崽崽歪着脑袋看了看佘褚,发现他换衣服了,琥珀色的眼睛里似乎流露出一丝失望。
佘褚连逗猫棒都拿出来了,但是这只崽好像兴致不高,便以为它是困了要睡觉,正打算抱它回卧室,这只崽子就用爪子扒拉着他领口,探着脑袋往他脖子上嗅,时不时伸出舌尖舔舔。
――今天的佘褚用的还是崽选沐浴露。
作者有话说:今天掉落的是一只流氓崽崽~(悄悄暗示:公猫八个月发情(doge
第8章
在崽崽第三次一反常态地没有乖乖尿在猫砂里、在日常玩耍时间里在地上打滚、又好几天都吃不下什么东西时,佘褚才后知后觉自家这只崽长大了――它似乎是要到发情期了。
科普里说,公猫一般八个月左右发情,佘褚在捡回崽崽半年多的时候就开始注意崽崽有没有类似的反常情况,但他那时候观察了一个多月,都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
崽崽还是一如既往地黏他:早上出门前要他在额头上亲亲才肯乖乖蹲在门口送他去上班、下午等佘褚下班回来一起吃饭时,也是要在吃完猫粮之后吃一个小黄鱼罐头才会满意的,吃得好喝得好,晚上窝在佘褚颈窝边也睡得好。
佘褚不放心地在带着崽崽去医院打疫苗的时候询问了情况,检查之后说是个体差异,让佘褚不用太担心,顺其自然就好,而过了整个春季、窗外发情的野猫整日整夜地叫着让人睡不着觉的时候,崽崽没见受到丝毫影响,反倒是佘褚被吵得有点睡不好觉。
以至于他都忘了自家崽还有发情期这个东西了。
科普里说:“公猫一般8个月左右的时候就会发情,公猫发情的次数比较频繁,一般每隔一个星期就会发情一次。
发情的公猫要撒尿的时候,一般把尾巴高高的立起来,快速抖动。
发情时猫咪先是满地打滚或扭动身体,有的还会粗声低嚎,或者把尿液留在屋子的角落里。
发情期间公猫的情绪很激动,食量也比较小,而且会想尽一切办法到外面去。”
*因为崽崽只符合其中极少部分的情况,所以佘褚刚开始并没有意识到它是到了发情期,还以为它是生病才食欲不佳。
佘褚看着在地上打完滚之后恹恹地爬到自己身上、又时不时在自己身上可疑地蹭两下的崽崽,神情空白了片刻后两只手轻轻掐在它腋下抱起来同它对视片刻。
崽崽同他对视着,琥珀色的眸子里是一如既往的无辜神色,又黏黏乎乎地冲佘褚“喵呜”一声,还想凑到他跟前舔他,被佘褚拉开了一点距离。
佘褚一直都认定自家的这只猫是最聪明的,比其他所有猫都聪明,所以他不愿意做一个专横独断的主人,在崽崽的生育大事上,他想和崽崽商量。
于是崽崽就听着自家这位对它一向纵容溺宠的铲屎官十分平等、民主、公正地问它:“崽崽,你需要小母猫吗?”
崽崽:“……”
崽崽不知为何突然怒了,方才还神情恹恹没什么精神,听完佘褚的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佘褚脸上拍了一爪子,扭着身子挣扎着从佘褚手里挣脱、飞快地窜到墙上的猫爬架上,背对着佘褚不肯理他了,似乎是在生气。
佘褚懵了会儿也只以为它是害羞,于是拿着一只逗猫棒站到猫爬架底下去哄猫。
他笑着朝崽崽的方向轻轻晃了晃逗猫棒前的羽毛,铃铛随着羽毛一起晃动,发出清亮的响声,崽崽动了动耳朵,悄悄挪了下小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