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穿着一身黑色紧身皮衣,看起来约莫16、7岁,长得高高瘦瘦的寸头挡在了祁玉他们回家必经的路上,伸出一只手拦截,摆出一张邪魅狂狷的样子,就在那静静站着不说话。
“这个人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啊?大晚上不回去睡觉在那摆pose。”山鸡悄咪咪地跟陈浩南耳语了一句后,就大声喝斥道:“喂!秃子,你挡道啦,要摆pose回家摆去啊,在这里傻站着当人体雕塑啊?”
听到有人喊秃子,对面寸头还没给出反应,倒是祁玉这个喝得迷迷糊糊的光头自动认领了,“嗯?谁叫我?我不是秃子,只是没头发……”
扶着祁玉的陈浩南看祁玉开始骂骂咧咧,立马安慰道:“不是说你啊,继续睡吧。”
祁玉和陈浩南这边基情满满,山鸡和寸头那边就火药味满满了。只见寸头放下手来,从裤兜里掏出两个尖尖的指套,分别戴在两手的食指中。
“本来不想对你们这些龙套出手的,但既然你出言不逊,那我就只好破例给你个教训了。”
说罢,寸头就叉开双脚,上身前弓,两只手架在胸前宛若螳螂捕蝉状。
“想打架?来啊!谁怕谁?”本来就喝酒喝得有点上头的山鸡看到有人挑衅,也是毫不含糊,把喝醉的巢皮放地上后,就冲了上去。
只见山鸡靠近后,一个右勾拳打向寸头的左脸。但对方反应奇快,微微一侧头就避开了。然后寸头左手前伸,如蛇般螺旋式缠住山鸡没来得及收回的右手,食指指套狠狠地插入山鸡的二肱头肌,再往回一拉。
“啊……”一声惨叫,山鸡受痛连忙后退,然后用左手捂住被划伤的右手,血迹不断从左手指缝间渗出来。
正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仅凭一招,山鸡这个平时经常打烂仔架的家伙就知道自己肯定不是对手,连看向寸头的眼神也变得充满了忌惮,酒也彻底醒了。
“山鸡没事吧?你到底是谁?”陈浩南在后面没看清楚寸头的动作,但也明白山鸡刚才肯定是吃亏了。
“没事,只是不小心给他阴到了。”山鸡最硬道。
对一招就败下阵来的山鸡,螳螂不屑一顾,更没有兴致反驳他说的话。
“我叫螳螂,是猪头的表弟。”自称螳螂的寸头少年淡淡道。
原来,猪头果然如祁玉所料,一直想要找回场子。但由于扰乱校园一事,被警方告上了法庭,短时间内不敢主动惹事。于是就找到了自己从小就非常能打的表弟螳螂,并从他最感兴趣的入手,告诉他祁玉非常能打,引诱他出手对付祁玉。
“你是猪头叫来给他报仇的?”陈浩南继续追问道。
“不不不,我才没空管那个废柴表哥。我只是听说你们这有个光头很能打,特意来见识见识的。”随口回答陈浩南的问题,螳螂就准备离开,毕竟挑战对象已经喝得跟滩烂泥似的,他也做不出乘人之危的事。
大天二:“找阿玉的?他现在喝醉了,怎么跟你打?”
“看到了,所以我现在不打算对他出手。不过我还会来找他的,希望到时他能给我点惊喜,不要像那个废柴一样不堪一击。”说完后,螳螂就卸下指套,双手插兜离开了。
“md你才是废柴,你全家都是废柴。戴个假指甲打架,跟慈禧太后似的,死娘娘腔……”被螳螂鄙视,山鸡气得破口大骂。但被正在离开的螳螂回头瞥了一眼后,就很识相地把音量调小。不过静了没一会,终究难以压住心中怒气,便对着螳螂大声道:“不用等你来找,等阿玉酒醒我就带他去找你。你说个地方吧。”
“明天下午五点,香槟大厦天台,不见不散。”
“你说的,等着被打飞吧你。”自从校园保卫战后,山鸡对祁玉的武力值就有一种迷之自信。
“南哥,怎么办?那个螳螂貌似很能打啊。”
“还能怎么办?先把他们送回家,有啥事明天再好好商量。”
一夜无话,隔天醒来的祁玉头痛得厉害,心里暗自后悔,“早知道就不喝那么多酒了,还以为换了个身体,喝酒能够厉害点,没想到竟然比前世更菜,一瓶啤酒就弄成这样……”
“阿玉起来啦?昨天怎么喝那么多酒啊,喝酒伤身,来,快来喝点白粥暖暖胃吧。”睡下铺的祁志伟感觉到祁玉醒来,就到厨房端出早就熬好的白粥。
“哦,知道了,我先去洗漱。”
喝完白粥,祁玉跟祁志伟聊了会天后就下楼锻炼去了。刚到平时训练的地方,就看到陈浩南在远远地向他挥手。今天除了陈浩南和大天二外,山鸡也意外在场。
“山鸡,怎么今天那么好兴致跟我们来锻炼啊?”
“我不是来锻炼的,我是来告状的!你兄弟我,昨晚被人打了。”说着,山鸡把受伤的手臂展示给祁玉看。
“呐呢?”
第14章 右手神拳不讲理
经过陈浩南一番解释,祁玉终于搞懂山鸡的“撒娇”是怎么回事。原来昨晚在他喝醉后,他的兄弟还真的被人打了,手臂还被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阿玉,是不是兄弟,是兄弟就给我揍扁那个死秃子。”昨晚的气,山鸡至今未消,就等着祁玉过来把这仇给报了。
“等等,你个死山鸡,会不会说话,你没看到我这没有头发吗?!”
“嘿嘿玉哥,是我说错话,你不要生气。我这不是太气了才会口不择言嘛。”
“气愤归气愤,但不能拿人家头发说事,这是做人基本的礼貌,你不知道吗?”
“知道知道,下次不会了。但阿玉,那个叫螳螂的死……死娘娘腔真的很讨打,如果不打回去,我以后就不用混了。”
“是啊阿玉,那个螳螂明显是个练家子,我们这估计只有你有这能力给山鸡出头。而且螳螂明显是冲着你来的,即便你今天不找他,他以后也会来找你麻烦。还不如早早解决掉比较好。”陈浩南在一旁帮腔道。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本来就没想着不去,只是山鸡一直在哔哩吧啦说个不停,没给我表态的机会而已。”祁玉是那种典型的没事不惹事,遇事不怕事性格。既然有麻烦找上门了,就用拳头说话呗。“行了,事就这么定了。我们下午再去香槟大厦找场子,现在都跟我去锻炼。尤其是你啊山鸡,好好锻炼,下次就不会被修理得那么惨了。”
“好吧……”山鸡垂头丧气地回道。
虽然体能训练非常枯燥,但一旦这种枯燥成为习惯,那就会变成一天不练不舒服斯基。祁玉一个星期下来的努力,已渐渐将此变成了习惯,体能虽然没有显著的提升,但已经没有一开始那么痛苦。
在完成一天的训练量后,祁玉几人就聚在一起吃饭聊天打发时间,直到时间将近,才出发前往香槟大厦。
香槟大厦位于九龙尖沙咀金巴利道,于1957年兴建落成,是一栋商住型楼宇。至70年代起,大厦有不少明星出入,也有不少著名医生在此执业,所以名声颇亮。但最近几年,随着九龙区内新建的办公楼宇越来越多,香槟大厦逐渐衰落,导致楼内部分单位被社团拿来从事不法活动,成为了黑帮在香江的重要根据地之一。
洪兴在香槟大厦内也有几个单位专门经营不法勾当,所以山鸡对这里也是熟门熟路,领着众人直上大厦天台。
上到天台,祁玉几人发现螳螂仍旧一身黑色的皮衣,正双脚倒挂在约莫两米多高的栏杆上,双手抱胸、闭目养神。
以这种奇葩姿势等待敌人,祁玉对此真心无力吐槽,如果不是待会要打架,需要严肃对待,他真有可能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