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才要说的是,或许会更糟糕呢!苏将军你说呢?”李宜安要求白景云寄的是三封。
苏承国哑口无言,对方敢动官驿,便有可能在徐州军营也安插人。
李宜安见苏承国脸色严肃起来,干笑了两声,“苏将军也莫担心,这不是遇上他们要我的命,我的命岂是那般好取的?”
李宜安压下长睫,轻蔑道:“今日即使苏将军不来,我也是有保命的手段的。”
少年说得轻浮,但苏承国沉默地听着,竟也完全信了。
他行过军,打过仗,自是知晓当年剿匪没点谋略与勇气,光靠运气和一□□,怎么可能不战而胜。
“我想回上京了,苏将军可愿帮我?”
“王爷意欲如何?”苏承国问道。
“今日你也看见了,我那二哥分明是知晓我的身份,想置我于死地。实不相瞒,这次刺杀,便是他所为。”李宜安愤懑肯定道。
苏承国闻言,沉吟了会儿,有所顾虑地道:“可在下听闻太子幼时被养在德妃身边,与王爷也素来交好,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德妃是李宜安的母妃。
苏承国若上书奏明此事,李宜安尚好,而他们又无证据证明李宜修是行刺主谋,若被有心人利用,恐有结党之嫌。
苏家如今如履薄冰,万事都得谨之又慎。
“苏将军这是不愿意帮本王了?”李宜安忽然语气不失威胁地道。
苏承国不卑不亢,“护王爷安危,是微臣之职。微臣自当竭尽全力。”
李宜安立马失了之前的好脸色,横眉冷对,用鼻音道:“那就借将军之女苏明月一用。有她在,想必将军定会好好保护本王安危。”
苏承国脸色陡然一变,“王爷,小女……”
李宜安见苏承国急了,忙扭过身,继续严肃道:“将军怕是不知,你那女儿生了一颗菩提心,单纯善良得紧。我与她在一起,既可继续保持女子身份,方便行事,也可多一份保障。毕竟,将军怀疑本王,本王也得留一份保障不是?”
苏承国害怕李宜安是有意招揽他,不肯上书,此事被李宜安看破,顿时有些尴尬。
苏承国之前已经拂过一次李宜安的意了,李宜安知道要说动苏承国就只有现在,忙趁热打铁道:“对了,既然要利用她做掩护,我的身份自然也是不能告诉她的。”
“这些天我保护得很好,将军可也要替我好好隐藏。”
苏承国听了,又是满脸黑线。
那是我女儿!
……
李宜安想起这些事,若不是苏明月叫回苏贤,苏贤遇上苏承国,恐怕今日之事不会如此善了。
冥冥之中的配合,让李宜安欢心至极,这是不是就是心有灵犀?
李宜安带着苏明月去了元氏医馆。
元氏医馆离苏府远,离安州书院却算近,苏明月也没怀疑,跟着进去。
白景云见到李宜安,心中一惊,忙上前扶着李宜安。见苏明月在旁边,他并没有表现出认识李宜安,只是问道:“这位姑娘怎么了?”
苏明月撒了个谎,说是她们练习的时候,不小心刺伤的。
白景云称他需要单独给李宜安包扎为由,让苏明月在门外等候。
苏明月听了,果然乖乖站在门外。
她望着院子里的一方天地,心中好奇,哑女到底是什么人?
哑女说玉佩有秘密,就果然有秘密。哑女还不怕她爹苏承国?李宜修也要抓哑女,而哑女不想被李宜修抓。
苏明月坐在台阶上,撑着下巴望天,脑海离闪过哑女因她受伤的画面。
她越来越担心哑女的来历,可却也欠哑女越来越多。
苏明月担心地叹了一口气,她忽地有些不安。
哑女越来越不像一个普通人,她会不会像李宜修一样,接近她是有目的的?
屋内,白景云替李宜安包扎。
白景云担心地问到底发生了何事,李宜安却像个孩子,染上骄傲的稚气,执拗地问他,“好看吗?”
白景云望了眼屋外,李宜安今日分明是有意带苏明月来炫耀的,“苏小姐自是好看的。”
李宜安得意地抬头,他就说,他都认为好看的,那一定是好看的。
李宜安看着屋顶,又随口道:“查出来了,刺杀我的人是太子。”
白景云包扎的手一愣,太子?试探去看李宜安的脸色。
李宜安神色无异,只是单撑着头,好像能透过窗户看见屋外的人,眼里像碎了的星,满是温柔的迷恋。
“王爷好像不是很吃惊?”白景云也故作淡定道,用剪刀剪下多余的纱布。
“挺惊讶的。惊讶过了,也就这么回事。谁叫我是皇子,他是太子呢?”
“小时候,兄弟们都走同一条路,长大了,就走上了不同的路。走久了,人也远了。寻常人家都是如此,何况我这生下来就金贵的命。”李宜安边说边看白景云,又不忘看根本看不见的苏明月。
说得自然而从容,还是如同以往的漫不经心,没心没肺似的。
“王爷还是这么豁达。”白景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