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宜安无所谓地笑了下,又沉浸道,“白景云,她今天可护我了。”
用个不恰当的比喻,张开双手的样子,就像母鸡面对雄鹰,护着鸡崽。
他不是真的鸡崽,所以,他望着眼前人的时候,心里是另一种情绪。
从来没有一个人像她那样,一次又一次护着自己。
“你这样做,日后可怎么办?”白景云听李宜安谈起他竟然用苏明月威胁苏承国。
虽然他知道李宜安这么做可能更多的是为了苏明月,但苏承国那儿……
李宜安一脸无所谓,又不知从哪儿摸出一个小黑球,拿在眼前看,“怕什么。这天底下还没难到我的事。我既能得到她一天,也能得到她一辈子。”
不就一个苏家,总会有办法解决的。
人太自信了就成了自负。关于李宜安的自负,白景云说不上好与不好。
白景云盯着李宜安眼中的小黑球,“王爷乃天纵奇才,即使装作泯然众人,之前的傲然事迹也终令人难以忘怀。”
“可我也没想跟他们争。”怪他了?
白景云温温一笑,“的确如此。”
若李宜安要争,天下到底归谁,谁说得准呢?
可也恰好因为如此,昔日好兄弟频发暗箭,似乎也说得过去了。
临走时,白景云忍不住还是劝道:“水满则溢,月盈则亏,或许有朝一日,王爷也会因此吃亏呢?”
李宜安抬眼看了下白景云,“或许吧。”
李宜安出来的时候,苏明月坐在台阶上回头看他。
彼时还没什么异样,可当看到后面的白景云时,苏明月立马起身,做出一番端庄样子。
“她怎么样?”大方从容的语气,像个矜持有礼的大家小姐。
李宜安笑,装吧!
他不拆穿,她就是这么矜持大方。
李宜安又带着苏明月逛街。
苏明月少有这般在街边明目张胆地流恋,而且她心底装着事,陪哑女到医馆也是因为她担心愧疚。
现在看着哑女无事,她的心底事好似无限放大,哑女身份一日不明,她便难以再像以前那样对她。
毕竟,她只要一想到哑女跟李宜修有关,她就想将人送官府。
让官府查她去,她不想管了。
李宜安看着货架上的簪子,挑了好几个,一个一个往苏明月头上插。
苏明月想事情,等到发现大家都看她,她反应过来,头上摇摇欲坠的感觉,哑女干什么?
想要发怒又注意到身边这么多人。
苏明月深呼吸一口气,一个一个淡定地拿下来,看着摊位前的老妈子古怪的眼神,镇定道:“我都要了。”
哟!老妈子顿时眼睛发亮,又看向李宜安,“这位姑娘,你要不要再插几支?”
苏明月闻言,咳嗽一声,准备掏钱,一阵摸索,脸色惊变。
李宜安一笑,瞧出苏明月的窘迫,往自己身上摸,然后脸色也变。不过他反应快,睨了眼身后两人。
两人立刻反应过来,乖乖上去交钱。
老妈子看着两人,直唤下次再来。
苏明月都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下次再也不来了。
李宜安却还乐在其中,挑着手里的一只桃花簪,正准备给苏明月带上。
苏明月想了又想,终于忍不住问道:“哑女,你到底是什么人?”
人群中,李宜安冲着对他扬起的头将簪子带上,又拉着苏明月到了一处角落,挥退身后两人。
苏明月心中难免激动,又故作镇定,连腮帮因为咬着后牙槽咬得紧,微鼓都不知道。
她怔怔地看着李宜安,做出无论哑女说出什么身份,她都准备好,她能行的心态。
不就跟李宜修有关,她可以!
李宜安见她如临大敌的模样,轻笑着取了面纱,然后捧着眼前人的脸,低了下去。
第49章
白墙黑瓦下,两人好像紧贴在一起。青白相连,似暧昧的景。
李宜安垂头抵在苏明月的额头上,像两块上好的白玉彼此轻碰,那双足以令日星隐曜的眸子笑如流水,静静看着近在咫尺的人。
骨节分明的手指碰撞着苏明月的脸,散发着炙热的温度。
苏明月心停滞半晌,澄澈的杏眼瞪大了,看着贴在自己额头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