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当天被渣前任带走 第20章
他平静如水,讲话不疾不徐。
可眼中、话语中,莫名让他觉得陌生。
像坐在春光灿烂的花丛里弹琴唱歌的美好青年,猛的手指劈叉,青年缓缓抬起手,笑着对他说:“流血了。”
他这才发现,青年怀里的哪是什么吉他,赫然是一把寒光闪现的尖刀。
刀身映着青年苍白的脸。
绝美,又诡异。
那是完全不该出现在这个人身上,不属于舒亦诚这个名字的,令人胆战心惊的东西。
那幅朝夕相对的油画,仿佛被人悄悄掉包,换成了赝品。
“霍顷?”
霍顷浑身一震,茫然的顿了好一会儿,慢慢找回意识。
舒亦诚:“你是不是困了,回去休息吧。”
一如既往温柔的语气神情,除了虚弱一点,和他认识的舒亦诚,没有任何区别。
霍顷抬手,用力按住眉心:“大概是。”
否则怎么会想那些乱七八糟的,用这个想象力去拍电影,没准能收获“鬼才”的称呼。
但舒亦诚在国内无亲无故,他不放心把他一人留在医院,所幸单人病房条件不错,陪护床躺一个成年人绰绰有余。
第8章 008[回忆]
简单洗了把脸,关灯躺下。
舒亦诚在黑暗中开口:“你,为什么留下来?”
“嗯?你现在是病人。”霍顷打了个哈欠,眼皮直往下落,“有什么事就喊我,别乱来。”
也不知道病人本人在想什么,过了好一会才说了个“好”。
霍顷这才放心的睡过去。
病房的窗帘没合拢,可离十五还有好几天,月光只是起到寥大于无的效果,凄凄惨惨的憋出一层薄薄的光,透过玻璃,就被稀释的不剩什么了,只勉强看清屋内一些物体的轮廓。
舒亦诚翻过身,面朝陪护床,久久未动。
舒亦诚在医院住了两天,霍顷在医院陪了两天,恰逢周末,也不耽误工作。
出院后,两人回到家,舒亦诚自告奋勇要给霍顷做一顿大餐。
霍顷:“晚饭我准备好了。”
舒亦诚满怀期待。
等看到实物,他觉得肚子更痛了。
在医院吃了两天清汤寡水,本以为出院能大快朵颐,结果又是粥。
还是白粥。
霍顷慢条斯理的盛出两碗:“喝么?”
“……喝的。”
两人隔着餐桌,一起分掉半砂锅粥。
晚餐解决,霍顷将砂锅和碗端去洗了,边擦手边走到客厅,舒亦诚抬头,和他对上视线。
两人就这样默默的对视了片刻。
舒亦诚维持着昂头的动作,放下手机,问了个牛头不对马嘴的问题:“你的理想是什么?”
“我吗?很简单,三个――世界和平,至少我们国家要和平;第二个,所有的亲人朋友平安健康;第三,暂时没想好。”
舒亦诚:“你自己呢?”
“也差不多吧。”他当然也想自己健康平安,但在霍顷看来,他的人生掌握在自己手里,用不着浪费一个“理想”。
舒亦诚不依不饶的追问:“那你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吗?”
霍顷奇怪于他突如其来的好奇,还是认真进行了一番思考,然后告诉他:“没有。”
他这二十多年过的太顺遂了。
上几代人兢兢业业,竭尽全力拿下的商业版图,美满的原生家庭,不拖后腿的头脑和性格,一路保驾护航,让他无忧无虑的走到今天。
因为他什么都有,所以无欲无求”。
至少目前,是这样的。
舒亦诚不说话了,捡回手机默默翻看。
霍顷随意瞥了一眼,看到“理想”“梦想”几个字,了然一笑,起身,准备去看会文件。
这时,手机飞进来电,他边接,边进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