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慕容蓁还是很好哄的,殷衡这样一说,她的气就消了一大半。
毕竟,殷衡是个非常高傲的人,让他真的低下头颅道歉,是很不容易的事。
她的脸色有几分不自然起来,生气也不是,不生气也不是!
想了想,只要他认识到错误,公主表示可以勉强原谅他一半。
但是万万没想到,殷衡的下一句几乎将她气死,他认真盯着她的眸,沉声补充,“所以,我们以后要多做。”
慕容蓁又羞又气,怒吼:“殷衡,你给我滚!”
难得的,殷衡真的放开了钳制她的手,高大沉重的身躯从她身上离开,拿起大床旁边的一管小东西。
慕容蓁一愣,片刻后,才回忆起来这小东西好像他进门就拿在手里的,然后就放在了床褥上。
“这是什么?”她一时间都忘记了生气,好奇地问。
殷衡慢条斯理地戴上一双干净的手套,低头,回应了她一个强势而深切的热吻。
他含着她红润柔嫩的唇瓣,细腻地慢慢舔舐和描摹,撬开她的贝齿,纠|缠和挑|逗,极尽温柔地侵占每一丝甜蜜,半响,才放开她。
他垂着眸,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深邃的眼眸极为专注,淡淡道:“消肿的药。”
……
吃午饭的时候,殷宴就不动声色地看了看两人,暗暗腹诽,大中午才从房间里出来,真的好吗?
真是不需要考虑一下,他这位青春期的少年的感受吗?
好在,他很快就要开学了,有很长一段时间,不用天天待在家里吃狗粮。
殷宴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慕容蓁察觉到殷宴隐晦的目光,第一次没有回瞪他,她心虚地低着脑袋,一直埋头干饭。
之后几天,慕容蓁就发现,殷衡是个很有地盘意识的人,自从他吻了她之后,就把吻她这件事当做既得战利品,不允许她再收回去,和她做更深入和愉悦的交流,也是如此。
她就像那个上京赶考的书生,要被狐狸精榨干了,每天都在担心自己猝死。
慕容蓁觉得自己和殷衡一比,在这方面有点太逊了=_=。
说好的让他神魂颠倒、俯首为臣呢?为什么总是自己先晕过去?
公主想来想去,只得出一个结论,她不如殷衡会撩。
唉,公主就十分苦恼,当初但凡养到一个男宠,她都不至于像现在这样。
在这样甜蜜而苦恼的日子里,殷衡变得忙碌起来,坐标三天两头的变化,外面风起云涌,但慕容蓁浑然不觉。
殷衡不在家,慕容蓁趁安妮特不注意,就将冰箱里的冰淇淋拿出来,大冬天的,在温暖的室内吃冰淇淋,惬意又满足。
可惜每次殷衡只让她吃很少一点。
她正拿着勺子,往客厅里走,就看到安妮特站在客厅里。
她手里拿着手机,保持接听电话的姿势,泪流满面。
公主吓懵了。
她丢下东西,快步跑过去,“安妮特,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安妮特这才回过神来,看向少女担忧的眼睛,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擦擦眼泪,“抱歉,蓁蓁小姐,我刚接了一个电话。”
慕容蓁紧张地看着她,“殷衡出事了?”
安妮特:“……不是。”
为什么蓁蓁小姐总觉得先生会出事啊?先生长这么大,总共也才遇到过一次胃动脉出血,一次意外事故吧?
慕容蓁松了一口气,眨眨眼,“那你怎么哭了?”她立即哄她,“你别哭啊,安妮特,要不然,我让殷衡给你加工资?”
殷衡不加,她就暗中补贴吧。
公主算了算,她空间里东西还挺多的。
安妮特:“……”不是,蓁蓁小姐啊,你不是该问是什么电话吗?
怎么突然拐到加工资上去了?
不过,慕容蓁的第一反应是哄她,安妮特心里一暖,原本满腔复杂的思绪和怅惘,都被三言两语打得七零八落的。
“蓁蓁小姐,克洛菲亚今天坐的直升机发生故障,在半空中燃烧起来了。”安妮特幽幽道。
和詹姆斯见面详谈之后,克洛菲亚坐上私人直升机,刚航行不久,整架飞机就燃烧起来,然后在空中爆炸解体。
因此,这场“意外”,现场并没有找到完整的尸体,只找点一点零星的焦肉块。
慕容蓁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然后她无比震惊地看着安妮特,有一点不真实的感觉。
“他死了吗?这么突然?”
安妮特摇摇头,目光幽远,“不,蓁蓁小姐,一点也不突然,我们为了这一天,足足筹谋等待了九年。”
九年啊,人生总共有几个九年呢?
当年殷政先生和席琳夫人的死,让老先生受了巨大的刺激,突然脑溢血住院,殷宴少爷生病,整个殷家都发生了一场剧烈的动荡。
那个时候,先生也才刚刚二十岁,背负着沉甸甸的责任,几乎没有一天睡觉超过四个小时,他的胃也在那个时候开始出现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