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三个前任后,我成了太后 第7章
叶惜晴按着手臂上被掐红的印记,红着眼睛回到了掖庭居所,屋内,她的母亲,曾经高高在上的叶老夫人正低头认真做着针线活,听到了她进门的声音,倒是抬起头看了一眼,语气温柔道:“回来了,怎么去了这么久?娘给你留了馒头,快些用吧!”
叶老夫人一来忙着交绣活,没有仔细看叶惜晴;二来则是这些年来,日熬夜熬做绣活费眼睛,叶老夫人的眼神已经大不如前了,看一米开外的东西都是有些模糊,便是认真看,这会儿也根本看不清站在门边的叶惜晴是个什么样子。
叶惜晴慢慢走进屋里,看着桌面上倒着的一碗没有热气的水和大半个硬邦邦、不知掺杂了什么粗粮的馒头,想起从前的日子,一时没忍住,呜呜痛哭了起来。
而这一回,叶老夫人终于发觉了女儿的不对劲。
她向来是疼爱女儿的,即使是在如今困难的处境下,也都是自己担去大半活计,宁愿自己饿肚子,也要把大半馒头让给女儿吃,见叶惜晴哭得这般伤心,又如何不心疼。
她放下绣活,下了床,走到了叶惜晴身边,将她抱在怀里安抚道:“怎么了,可是受委屈了?”
闻言,叶惜晴只哭的更加大声,仿佛是要把全身的委屈都宣泄出来。
哭了许久后,她方才抽泣着抓着叶老夫人的袖子,语气哽咽:“娘,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啊!”
曾经不过是在家里打发时间的女活,如今竟成了她们母女的生计,一日不交足任务,便要饿肚子,稍有不慎,便要被如同猪狗般打骂;成日里的劳作愁苦,保养得宜的叶老夫人如今衰老如八十老妪,而她呢……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如今成日里吃着从前她身边丫鬟都不会正眼瞧一下的猪食……
她不要过这样的日子,她怕极了这样的日子!
可饶是叶惜晴哭的再伤心,叶老夫人再疼爱女儿,也无法说出“会好的”这样的话。
当年叶家统领的军队在前线大败,他的夫君、儿子失去踪迹,底下呈上的种种证据证明他们叶家早已叛国,在这样的情况下,叶家女眷能够保住性命已属皇家仁厚。
叶老夫人更是万分庆幸叶惜晴没有被充入教坊,如今日子是苦,但好歹是清清白白活着。
“惜晴,你要知足,现在至少我们还活着。”
叶老夫人知道,这样的日子,或许要熬一辈子,让女儿早早认了才是正理,所以她柔声劝说。
可叶惜晴却是极力排斥:“这样活着,倒不若教我死了算了!”
“你这孩子,说这样的话,不是在戳我心肺吗?我如今就只剩你一个孩子了,你若是要死,先让我死了!”叶老夫人说的恨铁不成钢,却也知不能怪女儿。
母女二人抱头痛哭,待稍缓之时,叶惜晴咬着唇犹豫开口道:“娘,不若我们去求求嫂嫂……”
她话音未落,一向温和的叶老夫人却厉声呵斥:“住嘴,谁是你嫂嫂!”
叶惜晴被吓了一跳,心中一个瑟缩,然而想过上好日子的想法,终究是战胜了心中的怯弱,她还是梗着脖子开口道:“如今她都要是太后了,皇帝让她抚养幼帝,让她垂帘听政,她只要动动指头,便能让我们过上好日子。”
“住嘴,那不是你嫂嫂,那不过是个趋炎附势、忘恩负义的小人。惜晴,我们叶家是败了,但我们叶家的人,要有骨气,你若是敢对她卑躬屈膝,莫怪娘先掐死你,只当没生过你!”叶老夫人神色狰狞,在昏暗的烛光下,尤其恐怖。
饶是叶惜晴再是骄纵,瞧见叶老夫人的神态,却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她知道,叶老夫人一直耿耿于怀当初叶家传出叛国时,赵清漪二话不说求了太后解除婚约一事,哪怕当初叶家早有退婚的意思……可事实上,在世人眼里、在叶家人眼里,叶家没有在赵清漪危难之际解除婚约,但赵清漪却对叶家落井下石了。
仅仅是这个,便足以让叶家人与赵清漪的仇恨不共戴天。
可……叶惜晴想到了如今高高在上的赵清漪,啃着手中粗糙坚硬如同石头的馒头,忍不住落泪痛涕,她不明白自己的娘究竟是在坚持什么。
赵清漪曾经与叶家有再多的牵扯,可如今,叶家已经是这副样子,而她也是这副样子,所有的牵扯与恩怨情仇,隔了实在太久,久的若非赵清漪今日突然遇到叶惜晴,其实都已经要忘记了。
而饶是叶惜晴的出现,也只在她心中略起几丝涟漪,并没有太多的水花,她如今要面对的事情太多了。
这不,才一到勤政殿,还未走到给皇帝守灵的地方,便听到了里头传出的剧烈争吵声。
那架势,仿佛是要将已经安眠的皇帝吵醒一般。
赵清漪一边走近,一边听着,模糊听了一耳朵,仿佛是与如今在皇陵给先帝和太后守灵的睿亲王有关。
她心中暗道不妙,还犹豫着是否该避开,可谁知道心中想法还未实施,站在门口机灵的小太监看到她的身影,早早唱道:“皇后娘娘到!”
这下可好,原本还吵闹不已的众人,听到她来了,自然还记得几分规矩,都停下吵嚷,将目光看向了站在殿外的赵清漪,一行人都跪下与她行了礼。
这机灵的小太监,真是生生将赵清漪架在了火炉上烤。
赵清漪进也不是,不进更不是,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里头走。
而她这刚走入大殿内,刚说了免礼,这自己的脚还没停稳,便听得寿亲王开口道:“正好皇后娘娘来了,便让娘娘做主说说,睿亲王是否该回来给皇上奔丧!”
第5章 都道娘娘少年时与睿亲王有旧,……
“……”
赵清漪万万没想到,自己这才刚出现,寿亲王便给她抛了这么个难题。
她的目光对视上寿亲王那张鹤发鸡皮的老脸、以及对方面上老神在在的样子,嘴角微微抽搐,最终只尴尬开口:“那个……皇叔这话倒是把本宫给问懵了?这事情前因后果尚不可知,本宫还真不知该如何回答。”
寿亲王显然没料到赵清漪会与他打太极,避而不答这事儿,也是一愣。
而边上立刻便有孔希存孔大人连连开口劝说道:“皇后娘娘,睿亲王去皇陵给先帝和太后娘娘守灵,那是当年皇上亲自下旨。皇上临终前夕,旨意里可是半句未提过睿亲王殿下,自也是想让睿亲王殿下继续守在皇陵的意思,倒不知寿亲王此时提出让睿亲王殿下回京是何意思?”
“你怎知皇上不想让睿亲王回来?皇上之前病危,自是忽略许多事情,睿亲王是皇上手足至亲,回来奔丧,本就是人之常情、人伦应景之事。”寿亲王说完这话,目光又是看向了赵清漪,反问,“娘娘觉得,老臣说的可是在理?”
“呃……”
无故又被点名的赵清漪,有些艰难的吞咽了一下口水。
这话教她如何作答,在场所有人,读的书比她多、讲出来的话自也是一套又一套的大道理,能没有理吗?
但她又觉得,自己若是应下这个是,只怕在场三分之一的人,非得用眼神撕了她。
她下意识将目光看向了沉默站在边上的傅怀瑾,原本还想推锅,可目光接触到对方的眼神时,不知怎么的,一个咯噔,她瑟缩了一下,慌忙躲开了眼神,只能将目光落在了钟大人身上,语气诚恳问道:“钟大人是什么意思?”
钟冕显然没有想到赵清漪会突然点他的名,但闻言也是不慌不急,语气恭敬开口:“这个……老臣觉得,寿亲王殿下所言有理,但孔大人所言,也是有理的,毕竟皇上在临终前,并未有过明旨对睿亲王殿下做出过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