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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8章 流桑

白姑娘又傲娇了 杨七七 5241 2021-05-22 06:52

  许是知道自己闯了祸,这下讹兽也不敢嚣张,蜷着身子缩到角落里,极尽全力地想要将自己隐藏,不禁吓得瑟瑟发抖。

  抚徵走过去,两根手指夹起它的尾巴将它倒拎起来,讹兽吓得不住地乱动,被倒拎着,一时只觉全身气血都进去汇聚在了脑中,脑袋嗡嗡的,竟有些晕眩。

  抚徵拎着它回到榻上,掀开被子躺了进去,也将讹兽顺势着搂在了怀里,手掌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它身上的白毛,极是温柔。

  讹兽起初吓得魂不附体,本以为肯定得挨一顿毒打,谁知道竟还被从冰冷的地面抱进了温暖的被窝中,不仅没有挨打,还被这样温柔的对待,十二分的警惕登时又消散了十分。

  它慵懒地伸着爪子,口中低吟一声,发出了类似婴儿一般的叫声。

  抚徵双脚冰冷,在被窝里使劲蹭了蹭,借着刚起初时还残余的一点余温将玉足捂热,起初被咬时候的愠怒已经荡然无存。

  她松开一只手枕着脑袋,侧身看着讹兽:“讹兽多在西南荒,且数量珍稀,我还是在人间第一次看见。说说吧,你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讹兽放松了警惕,大约是觉着抚徵不会伤害自己,又贪恋着这被窝里的温暖,舒服的合上眼,对她的话充耳不闻。

  抚徵蹙眉,手掌一下子拍在讹兽肉嘟嘟的屁股上,力道不大,却立时惊得它又是周身白毛乍起,满眼慌乱。

  抚徵懒得与它温柔细语,目光下移落在它后足上,上头系了枚小手指甲盖般大小的铃铛,手指一碰,那铃铛便叮铃铃的响,没有什么奇特之处,倒还有些吵人。

  “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被豢养的?谁是你的主人?”

  这样问起来着实是有些奇怪,天底下哪里就有这么奇怪的人,那么多珍稀灵兽不豢养,偏偏养一只谎话精,只怕不太像是个正常人。

  可若说不是被豢养的,但讹兽的脚上又确实是有枚铃铛,这可不是它自己能够绑上去的。

  有些人总喜欢在自己的宠物身上留下独特的印记,千奇百怪的都有,约莫这枚小铃铛,便是它主人给它留下的吧。

  讹兽似不能人语,但却又能够听得懂抚徵的话,当下便从被窝里爬起来,勾着身子,四只爪子露出尖爪扣着绣花床面,似耐心等待着绝佳出击的那一刻。

  抚徵翻了个身,打了个哈欠,声音淡的宛若潺潺流水:“老老实实的就放你一马,要不然,我多的是法子对付你,要你好看。”

  她转过头,黑夜里亮得如黑曜石般的眸子灿灿发亮,可那眸光沉得可怕,比掉入冰窟还要令人胆寒。

  用着最平静的语气说着令人最不能平静的话,比起当面的摩拳擦掌还要来得威胁一些。

  大概是晓得她言出必行,说出的话必然不会是简简单单的震慑,讹兽当下便蔫了。收起了尖爪,敛了攻势,跟只小白兔似的又靠着抚徵依偎了过去。

  岂料抚徵一挥手,它便从床上跌跌地摔到了地上,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四周陡然升起光华,将讹兽困在其中。

  抚徵将掀开一角的被子掖好,阖眼道:“你太不安分了,今晚就在地上睡吧。”

  讹兽岂能愿意,猫起身子准备强闯,榻上紧接着又传来一句:“画地为牢是我专门为你设的,乖乖的安分一些,今晚就能睡个踏实觉,若不然……”

  不然怎样已经没有了下文,讹兽竖耳静听,只听得榻上传来抚徵浅浅匀长的呼吸声,登时动了怒,恶狠狠地将困住自己的结界瞪着。

  大概是不信邪,讹兽看准时机一头撞上去,本以为至少得撞出一个窟窿来,谁知脑袋刚撞上,一道劲风便将它掀翻在地。与此同时那光圈竟骤然缩小,原本能够行动自如的地方,眼下却只剩下了能够横卧的方寸。

  原来这就是她没说完的“不然”。

  讹兽登时蔫了气,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了,还能怎么办呢。顿时困意袭来,它仰头打了个哈欠,就着这方寸之地卧了下去。

  一切,还是得醒了再说吧。

  翌日,敖战早早的起了,因不放心抚徵房中那个小家伙,刚出房门,便转而朝抚徵的房间走来。

  在外叩门半晌,屋内始终没有传来任何声响,敖战担心出了什么事情,遂推门而入。扫视屋内却没有抚徵的身影 ,房间里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榻上也早已没了余温。

  他放心不下,正待要出门去找,却才发现了角落里被困住的讹兽。此时未醒,正趴在地上睡得鼾甜,不时还用爪子挠了挠肚子,翻个身又继续睡。

  见讹兽在此,敖战的担心才沉落下来。

  昨夜他一夜未眠,总后悔不该将来路不明的讹兽留在抚徵的房间里,讹兽虽不是凶悍之兽,但万一居心不良,恐抚徵会有危险。眼下却才知道自己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这丫头哪里就是肯轻易被人欺负的主,这不,将那小东西给制得死死地。

  可是一大清早的,讹兽还在,抚徵却去哪儿了?

  敖战还是放不下心,便出门去找,却正好与打折哈欠出门的秦无翳撞了个正着。

  秦无翳揉了揉眼,见敖战竟从抚徵房中出来,不由一惊:“你、你怎么……你为什么会从她的房间里出来?”

  昨夜他是亲眼看着抚徵抱着讹兽回房的,可是这会子敖战又怎么会从她的房间里出来?难不成……秦无翳心头一沉,不由暗地里骂了一声:禽兽。

  他绕过敖战,探头去看抚徵的房间,环视一周也没见抚徵,倒是瞧见了地上还在打鼾的讹兽,更觉奇怪:“她人呢?怎么她不在,你却从她的房间里出来?”

  这话问得实在太过明目张胆了些,敖战有些无语,因担忧这抚徵,也不欲与他多周旋,简而化之的道:“我担心有事,所以一大早啦看看。”

  “她好端端的能有什么事。”秦无翳不以为然,乍然想到了什么,指着屋里头那个小东西,“你说的,该不会是它吧?”

  敖战道:“现在看来应该不是。但我进来的时候她已经不在房间里了,眼下还是先找着人,其他的,事后再说。”

  这里的气氛总让他觉得哪里怪异,故而说完这话也不久留,当下便下楼寻人去了。

  秦无翳跟着他匆匆下楼,见敖战直接要出门,想了想,叫住了他:“你去后院看过没有?”

  敖战正欲开门的手顿住,想了想,与秦无翳一道先去了后院查看。

  此时天才微露曦白,早晨秋风凉爽,空中还有几缕未散的白雾,似飘飘仙带缠绕。

  抚徵身着月白仙裙蹲在地上,如瀑长发仅用一根玉带松松绑住,倾泻而下,交织着白衣,似淡墨水画,少了几分灵动,却更添空灵。

  二人站定,彼此悬着的心齐齐落下,遥遥看着这一画面,均默契的不曾出声。

  倒是抚徵率先洞察,回过身来,明眸善睐,清新干净,纵然未施脂粉,也丝毫不减半分颜色。

  她见他们站在身后也不上前,不由奇怪,抬起沾了泥土的手朝他们挥舞:“你们站在那里做什么,赶紧过来啊。”

  两人相视一眼,才相继走过去。

  敖战在她身旁蹲下,看着她小心翼翼地在用手捧了泥土压实,却不知是在做什么,遂问:“你在干什么?”

  “秘密。”抚徵头也不抬,故意保持了一个神秘。

  秦无翳好奇的拿起她脚边的玉瓷瓶:“这是什么?”

  “别撒了,快给我。”抚徵一把抢过,宝贝似的捧在手心里,“我一大早起来,好不容易就弄了这么一点,你可别给我弄撒了。”

  秦无翳与敖战相视一眼,这又是一大早起床,又是秘密的,可实在是耐人寻味,也真够吊人胃口的。

  敖战饶有兴趣的看着她:“原来你一大早是出门了,害得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抚徵侧头望着他,眼睛滴溜溜的一转,便明白了,噗的一笑,“你是怕我丢下你们偷偷溜走了,还是怕我出事啊?”

  敖战道:“我知道你不会走。”

  就算是要走,那也一定会告诉他们,他们三人要一起走,谁都不能少。

  抚徵瞬间明了:“哦,那就是我怕出事了。”她故作深思一想,“让我想想,你担心的,不会是那只讹兽吧。”

  讹兽虽然来历不明,但就那点微末本事,想要伤她还得再修行个几百年。况且讹兽一族本就不善修行,虽易变幻,但伤人还是一般修为的难以做到。

  若是担心讹兽伤人,那还真是空担心一场了。

  抚徵吃吃一笑,低下头,又专心地做着手下的事情来。待得将面前一寸土地给按压紧实了,她便拿着那玉瓷瓶,拨了盖子,将里头的玉液滴在泥土里。

  玉液不多,秦无翳认真数了数,拢共七滴。

  “所以你一大清早的做这些事情,究竟是在干什么?是种了什么东西吗?”秦无翳左瞧右瞧,实在瞧不出她到底种了些什么。

  抚徵神秘一笑,起身走到井旁。秦无翳心领神会,提前一步替她打了一桶水让她净手。

  自从乐城恢复了以往的繁华,这院子里的枯井便又有了清水,水质清澈却冰凉,微有两分刺骨。

  抚徵取出丝帕擦干了手,见他二人都眼巴巴的盯着自己,更是一笑,才道:“我种的,是流桑树。” 白姑娘又傲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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