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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坦诚

白姑娘又傲娇了 杨七七 4743 2021-05-22 06:52

  抚徵定定望着敖战,这还是两个人在彼此身份都说穿的情况下第一次见面,见他直勾勾的看过来,她反倒先心虚地移开了视线。

  秦无翳敏锐的觉察到两人之间情况不对劲,目光在二人身上游移,动了动唇,却是一个字也没说。

  反是阿陌听了这话顿时不解:“此话何意?我们费了老大的劲从冥府探听消息回来,一切都是为了林苏能够活下去,他倒好,一死了之了,我们却白费了力气。”

  敖战已经走了过来,恋恋不舍的从抚徵身上将目光撤回:“卞城王的方法或许有用,但你们有没有想过,林苏救鲤素的时间是在一百年前,算算时间,林苏到今日该有多少岁了。”

  阿陌果然扳起指头算,但又因为不晓得林苏遇见鲤素时多大的年纪,虽有些犯难,但还是后知后觉反应的了过来:“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林苏就算能活个一百多岁也该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子了吧,可那天我们看见他的时候,他还分明那么年轻,像二十出头。”

  这样说起来,不止阿陌,秦无翳也明白了其中的关键,不觉一奇:“所以林苏……其实不是人。”

  “准确点来说,应该是林苏一早就中了妖毒,妖毒入血再入心肺,鲤素为了保住他的命,强行用法术封住他的六识,又吊住他的命,防止他的身体腐烂,所以才让他活到现在。”敖战抿抿唇,“林苏的魂魄已经散了大半,就算我们按照卞城王的办法将他的魂魄抽离出来养在神器里,但他的身体也会腐烂,就算到时候养全了魂魄,林苏也不再是林苏。”

  “所以你才说,其实他死了也是一个解脱?!”秦无翳渐渐有些懂了。

  敖战颔首:“鲤素回东海受罚,在人间林苏就没有亲人了,就算后面能将他的魂魄养回来,他又以什么样的身份出现在人间?他孑然一身,又无依无靠,纵使活着又何尝不是一个煎熬。何况他和鲤素是两情相悦,必不愿意见到生离。”

  “可是他一死,那生离不就成死别了!”阿陌喃喃。

  “鲤素盗走青龙印是大罪,虽然已经被逐出了东海,但罪名仍在,她若回去,即便不被就地正法,也会被打入海底深渊。”敖战语气突然沉重起来,“那是一个连神仙都无法走出的地方,一旦进入那里,必死无疑。”

  几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本来以为去了一趟冥府,带回了救林苏的办法,等到鲤素将华磬的心结解开,他们俩照样还可以离开这里去过自己的逍遥日子。华磬的心结虽然解开了,可不成想结局却是这样。

  “把林苏的魂魄给我吧。”敖战朝阿陌伸手,“我想,至少在去海底深渊的路上,林苏一定想陪着她。”

  阿陌忙不迭将装着林苏魂魄的玉瓶双手递给敖战,又看了看桌上的两个盒子:“那这两样东西要怎么办?鲤素的内丹要一并还给她吗?”

  “进了海底深渊,有没有内丹最终都是一个下场。”敖战知道那里的恐怖,稍迟疑了一番,还是示意阿陌将装着鲤素内丹的盒子递给自己,“还是物归原主吧。”

  今夜发生了太多事,注定所有人都无眠。

  等到夜深人静,所有人都陷入沉睡之后,抚徵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最终还是翻身起来,穿戴整齐下了床。刚打开房门,敖战却是不知道早已在门外站了多久,见她愣怔在原地,轻声开口:“我们谈谈吧。”

  抚徵犹豫,想了想还是应了。关上门,与敖战前后下了楼,去了后院。

  院中的流桑树已经拔高三丈,长得枝繁叶茂,在万物萧条的冬日,红色的叶子凝结了满树,火一样的颜色,在四周皆是白雪皑皑的映衬下愈发明艳。随风而落的红叶铺了小院一地,踩在上面发出轻微的簌簌声。

  抚徵就着石凳坐下,心里装满了事,看着某处不觉出了神。

  敖战犹豫着在她对面坐下,踟蹰了许久才开口:“其实那件事情我可以解释的,我并不是故意想要瞒着你我已经知道你身份的事情,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又怕你知道我知道了你身份的事情会不开心,结果一耽搁,后面就更没有好的时机可以开口了。”

  抚徵仍旧不语,像是没有听见,一点反应也无。

  敖战一时更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垂着头,道了歉:“对不起。”

  一声“对不起”实在包含了太多的无奈,他其实更加担心的,是万一她得知自己的身份暴露,为了隐瞒而选择一走了之。天下这么大,他找了两百多年才好不容易将她找到,她若是跑了,再有心躲起来,他实在不知道还要再花多少个两百年才能再将她找回来。

  他不怕耗费时间,原本当初在选择离开东海,踏上寻找她的路程时他就没有想过会有这个万一。怕只怕,要是他不在她身边的那段日子里,要是她做出了什么傻事,亦或被上头发现了踪迹,他又该怎么救她?她就是那样的一个倔脾气,又一点的不让人省心。

  敖战一直小心翼翼的维系着来之不易的感情,夜深人静时又患得患失,可是当这件事情真的被放在阳光底下晒着,他竟不知该如何是好。读了这么多的书,可也没有哪一本书上教了该怎么留下她的法子。

  夜风吹得脸颊冰凉,抚徵却愣愣坐了好久,半晌才似回过神来一般,长长呵出一口气。她眼神迷离,辗转落在敖战的身上,游离的目光才缓缓聚焦。

  她不说话,敖战的心就一直紧悬着放不下,头一回紧张起来。这种滋味,可真是一点也不好受。

  抚徵起身,径直朝着流桑树下走去。

  乐城还没下雪的时候,除了她,天留客的另外三个人倒是勤快,每日天不亮就到七邙山去搜集朝露。也算功夫不负有心人,没有多久流桑树就茁壮成长,长得既快又粗壮。后来秦无翳在树下扎了个秋千,本打算闲来无事时可以坐在秋千下,谁知没几日就下了场大雪,秋千是一次也没有坐过。

  抚徵走到秋千旁,伸手扫落上头的落叶,挨着旁边坐了下来。她又拍了拍身边空出的位置:“坐这儿来吧。”

  敖战有些诧异,未及多想还是起身走了过去,迟疑片刻,才挨着抚徵坐了下来。

  抚徵歪着头,枕在敖战的肩上,脚尖点在地上轻轻用力,秋千架便前后摆动起来。

  敖战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又道了声:“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抚徵依旧靠在他的肩上,感觉到秋千架另有一道力在趋势着动,便干脆翘起脚不动了。

  敖战答不上来,又觉得自己想道歉的地方很多,比如为什么华胥出事的时候他不在?比如在她失去亲人最痛苦,最无助,几乎快绝望,但又怀着最后一点希冀来到东海求援的时候,他又为什么不在?比如……

  “我累了,真的好累。那些事情像座大山一样压在我的心里,压得我几乎快喘不过气来,无数次都快崩溃,又夜夜被梦魇折磨着,既在提醒我不能忘记过去,忘记仇恨,又在督促我坚强,督促我更加坚定地走下去。”抚徵吸一口气,又长长吐出,“我不想瞒着你们,又怕说出来会连累你们。其实你知道了也好,这样,我就不用有太大的负担,终于可以轻松一回。”

  抚徵扬起唇角轻轻的笑,带着几许苍白,但又是真的放松。

  敖战低头,只能看见她长长羽睫投下的一层阴影,挺翘的鼻梁被冻得通红,听着她状似无所谓的语气,一时竟吃不准她话里的真假。

  “阿徴,你还讨厌东海吗?”他忽然问。

  抚徵点头,直言不讳:“讨厌。”

  虽然知道情有可原,换了她也未必不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但她站在自己的角度,就是没来由的讨厌,只是不恨。

  敖战呼吸一窒:“那你是不是也依然讨厌龙族?”

  “是。”

  “那你……讨厌我吗?”

  抚徵顿了顿,明明意料之中,但听着他这样的问,心竟没来由地抽疼了一下。

  敖战等不到她的回答,忽然有些哀伤,又轻轻唤了声:“阿徴……”

  抚徵摇摇头,敖战顿时松了口气,喜不自胜。

  抚徵抬起头,转过头认真的看着他,看着他脸上情不自禁流露出的喜悦,心一下就软了:“龙七,你喜欢我吗?”

  敖战一怔,眼中的诧异逐渐转换成慌乱,四目相对,又忽然没来由地紧张起来。他张口喃喃,嗓子里却像是被什么给堵住似的,哑哑得一个字也发不出来,半晌才支支吾吾的道:“喜、喜欢。”

  抚徵被他的反应逗得笑了,敖战却忽然有了底气,喉结上下滚动,迫不及待地表明心意:“我喜欢你,阿徴,我真的喜欢你。”

  抚徵低头羞赧一笑,眸中流光溢彩,澄澈得像一汪干净的泉眼,只一眼便让敖战深深地陷了进去。

  他张了张口,像是在努力酝酿着什么,抚徵却突然凑过去,冰凉的唇瓣轻轻印在他唇角。敖战身体一僵,怔怔愣在了当场不知所措。 白姑娘又傲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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