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上卷婆婆丁]

　　第11节第十章春失踪了

　　云急急火火的回到家里，并没有看到云的身影，她问二雷：“春呢？”二雷睡眼惺忪的看看云，有气无力的说：“刚走了十分钟，来了辆车把她接走的。”于是云就拿出手机给春打电话，电话无法接通。云急的在地上转圈，突然她看到桌子上有一张字条，拿到眼前看见上边写了：娘，我有急事进城，几天就回来。别担心，女儿春。

　　云看了纸条，心里扑腾扑腾直跳。这孩子是越来越不让她省心了。什么事不能打个电话和她说呢。她突然想起来什么，赶紧从身上摸出钥匙，打开抽屉翻找着，看看春拿回来的那个银行卡还在，才放下心来。自己对自己说，不管她了，自从春拿回了这张银行卡，自己有了扩大养殖规模的想法后，她的心思就一直放在了这上边。多亏了狗子帮她跑前跑后的，要不一个女人身单力薄的心里还真有些打怵。老韩那边和糖瓜这里没想到会这么顺利的把工作做通了。接下来就等回音了。她走出屋来到兔笼边，看看这几天没正经管它们。见她走过来，笼子里的兔子呼啦啦跑到这边，伸着头看着她。她知道，是在向她讨要吃的。云从墙边盛了一瓢饲料给它们添到食槽里。看看空空的菜筐子长舒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唉，可怜的家伙们，还要我去给你们弄吃的。”

　　云进屋去灶台上摸了一块冷馒头，边吃边提了菜筐子出了门，去西山挖野菜。此时，已是正午，虽然还没到夏季，但是太阳照在脸上还是火辣辣的毒。走出村子，庄稼还没长高，所以坡里远远看去一览无余，因为是吃饭的点，看不到一个人。今年旱情严重，所有农田都缺少了往年这个时候那种碧绿。她站在路口踌躇了一会还是决定去黄泉沟那边。顺着曲曲弯弯上山的小路来到山上，黄泉沟的这边云经常来挖野菜，所以快让她挖没了。于是，她翻过沟底想上到沟的另一边去。沟的另一边坡很陡，要爬上去需要拽着陡坡上稀稀拉拉的小树，一步步艰难的挪上去。

　　云这几天确实有点累，爬到半腰上感觉有些体力不支，回头看看下去也难，就在她进退两难的时候，仰头看见沟沿上有人呢探出个脑袋，她看见是村里的二牛，二牛也认出是她。二牛把一根捆柴禾的绳子扔了下来，对她说：“云，你抓住绳子，这头我拴在树上了。”云抓住了绳子，有气无力的对二牛说：“好，我先喘口气再说。”

　　二牛三十多岁长的五大三粗的，人看上去长的很健壮。生产队解体前曾经破过一次纪录，他和几个人夜里集体灌溉玉米，半夜队里管饭，从火烧铺买来火烧，一般人最多能吃三个，二牛饭量大一口气吃了九个，最后还剩下一个，有人说：“二牛，就剩下一个了，不吃白不吃，吃了吧。”二牛说：“实在是吃不下了，都到嗓子眼了。”那人又说：“你站起来跳跳，再把这个吃了没问题。”二牛真的站起来跳了跳，硬是把最后一个火烧吃了下去。他的身上有两个标签，一个能吃，另一个是没劲，在生产队只能算是个半劳力。后来有人把它归结到了大杨树庄四不像中的第二个不像‘二牛不像没有劲儿。’

　　等云从沟里爬上来的时候，汗水把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衣衫紧贴在身上，把身上的高低凸凹显露无遗。二牛接过她递过来的绳子放在一边问云：“你怎么到这边来了？”眼睛却盯在云的身上看。云说：“把你的狗眼挪开，看什么看。”二牛说：“你这人就是狗咬吕洞宾，转眼不认人。别人摸得我就看不得。”云抓取其身边的一根柴禾棒打在了二牛的屁股上骂道：“瞧你这熊样吧，也想赚老娘的便宜。”二牛嘿嘿的笑着说：“我哪敢啊，怕被狗咬着。”说着把拾起来的柴禾捆成一块，一下甩在后背上又说道：“走了，回家喂脑袋。”

　　二牛走后，云坐在沟边树荫下望着远处的村子出神，她想到了自己的这大半生，从跟了二雷这些年受的委屈和磨难，到她和杨文渊不清不白受尽了街坊邻里的白眼，再到最近她与狗子这一段时间的交往。她自己都理不出一点头绪。自己很清楚，现在每一个男人看她的眼光都是异样的。尊严在她这里是奢侈品，她是所有不怀好意的男人的意淫的对象。男人如果想要搂她一下摸她一把都是天经地义的，如果她反抗或者表现出不满，那就是她的不应该。在这之前她从来没认真想过自己以后的日子怎么过，感觉在男人中间游戏也是一种活法。看到男人像野狗一样在她身边摇尾乞怜的样子她很开心。自从狗子走进了她的生活后，她才感到了她还可以有另一种活法。从那天晚上和狗子在场院麦草垛见面后，狗子很认真的和她说，他不想像其他男人那样对她，要爱就真爱。以后的日子还长，只要她答应真的爱他，他才可以和她有进一步举动。狗子是把她当人看。但是她没发回答狗子，因为还有个二雷在他们中间，虽然二雷是一个既不中看又不中用的男人，但在法律上他是自己的丈夫。他现在就是一个废物，同时也是女儿春的亲爹。现在和他离了婚，他自己已经没有生活的能力。春也不会同意。前两天春从城里回来带回来了一张存有二十万的银行卡，说是举报后的奖励。她不知道，这对春来说是福还是祸，从上午到现在自己的眼皮一直在跳。想来想去，感觉到自己的脑袋疼。还是不想了，车到山前必有路，目前最重要的是快把养殖场搞起来，等自己强大起来了，别人也就会改变对自己的看法。

　　云从地上站了起来，提了菜筐子顺着沟沿开始挖菜，沟的这边人过来不方便，所以野菜很多，不一会筐子就挖满了。她提起来试了试，太沉，要在平时她能把它背回家去，可是今天就是感到头重脚轻的浑身没劲，眼瞅着一筐菜犯了愁，给二狗打电话吧，她又有些不忍心，这几天把他累坏了。她又回到树荫下坐下，心想，歇会再说。刚坐下，手机响了，是春的，她急忙接了起来：“春，你去哪里了，也不和娘说一声。”没想到那边接电话的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你是春的母亲吗？你女儿现在我们的手里，你准备二十万，等我的电话。如果报警，你就不用找了。”云听到这些猛地一下站了起来，对着电话问道：“你是谁，把春怎么了？”那边电话已经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