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被苏丹青一把按住。
“你敢在床上抽烟,晚上就给我睡猪栏里去。”苏丹青面色铁青地警告。
苏实真又把手给抽回来了。
苏丹青的儿子起名叫苏飞宇,小名叫秀秀,如今也十一岁了。最近去了爷爷奶奶家,以至于见不到面。
“今年庙会,你陪我去赶一下吗?”苏丹青问。
“啊?”苏实真说,“卖什么货?脸谱?”
“小吃啦。”
“我又不会做小吃。”
苏丹青说:“不是让你去做。我做就行了。是让你看摊。就我这张脸,别说小孩来买东西,大人都吓哭了。”
她脸上的疤痕非常之吓人,以前晚上上街去暗一些的地方,动不动都可能吓到人。
“前段时间刚连续跑了几天的展子,脚很痛啊――”苏实真撒娇道。
苏丹青却不领情,一把推开她蹭来蹭去的脸:“真是指望不了你。没用的野丫头。我去找阿旭好了。”
“黎旭吗?”苏实真说。
“嗯,他也回来了吧?之前我看他发了朋友圈。”
“哦,他也有微信的啊。怎么都不加我。”苏实真说着,把苏丹青的手机掏出来,推送了账号之后,用自己的添加苏黎旭。
说到社交账号,苏实真工作时的圈名是mamako,所以很多地方都叫这个名字。屈湘露叫rurumi。秦伶忠以前用的本名,后来抱着好玩的心态换成了“秦忠实”。贺正群叫“正在群”。
苏黎旭的昵称是“九天”,尽管朋友圈没发过照片,但一看就是他。时间已经很晚,苏实真只发了一个可爱的表情过去,苏黎旭也就回了句“早点睡”。
即便是假期,直播指标也不会凭空减少。
她白天开直播,发现秦伶忠快掉出贡献周榜前三。也挺好的,这种熟人打钱总让人觉得亚历山大。
公司与各个视频平台和社交软件都有合作,所以旗下成员都有完成固定直播的任务。一方面,平台通过showgirl人气获得提成和流量,另一方面,showgirl方也得到收入,同时稳固粉丝,也算是互利互赢。苏实真不是职业主播,所以直播比较佛系,PK一类撺掇打赏的活动基本不做。
即便如此,想通过氪金吸引她注意的还是不在少数。
不得不承认,直播的确是将流量转化为利益最快捷、最有效的方式。
之前秦伶忠每次出现就抢风头,苏实真也不是没有粉丝看不惯,这下他不在,正好狂刷一波礼物。
苏实真盯着镜头说:“谢谢砂糖酥,谢谢砂糖酥的礼物。好久不见啦。”
这样一句感谢并不算是回报。
毕竟,粉丝打赏也并不单纯就是为了获得主播开金口的一句“谢谢”。除却想要私下的联系方式,更多的还有一种无形的自我满足感。
她知道自己贩卖的是什么。
下播之后,公司经纪人打来电话,还是一如既往的语重心长唠唠叨叨,先说要开除她直播的场控,然后叮嘱她有空做做复盘,被敷衍了好久,才终于进入正题:“这个消息本来是要开会说的,我提前私底下告诉你,是照顾你。你们那个组合数据不错,上头看样子是想继续按这个形式推一推。”
“嗯,嗯,”苏实真漫不经心,盯着自己今天刚为直播做的指甲,“那不是挺好嘛。”
“所以,你要是还有点感恩之心的话,以后还是注意点,少去一些会被人指手画脚的地方,交男朋友也最好自己掂量一下。”
一个微信群有499个showgirl等面试,一名经纪人手里不知道有多少个微信群。这样的忠告,原本是不必给她的,苏实真知道好意不是理所应当,最终还是清了清嗓子,认认真真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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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的庙会,四面八方周围镇上的人们都会过来,总是热热闹闹的。苏丹青打算之前有卖过糖葫芦、炸串和气球,这次准备还是不浪费个体营业执照,卖一点小吃。
白天苏实真回家帮妈妈做饭,晚上就住到苏丹青家。她懒得化妆,以至于这几天连微博都要发旧照片。
等到庙会那天,他们提前出发。
苏丹青负责指挥,苏黎旭负责干活,苏实真负责玩。
三个人分工明确。
苏黎旭和苏丹青做生意的同时,苏实真就到处闲逛。
她吃了加起来不到十块钱的冰淇淋和棉花糖,估计材料劣质,还有很多添加剂,晚上得涨秤,可心情还是很好。
途径自己家摊位,苏实真刚想加快脚步,就被苏丹青嚷嚷着过去,给两只手都空不出来的她喂水喝。苏实真把茶杯递过去,苏丹青只用把嘴贴上来。
“这么热闹,要是男朋友也来玩玩就好了。肯定会喜欢这里的。”苏丹青看着苏实真的眼色,不由得调笑她。
苏实真才不吃这一套,若无其事地说:“他不会喜欢这里的。”
“那也要来了才知道。”
“他会嫌弃我的。”苏实真微笑。
“那就不是什么好男人了,”苏丹青撇撇嘴,回头示意正在忙着在爆竹声中辨认客人的话的苏黎旭,“我们这里也有好男人嘛。”
等到晚上才收摊。
一整天的体力劳动下来,苏丹青和苏黎旭几乎没好好吃过什么,收工才一起去吃麻辣烫。
苏黎旭不怎么说话,闷头吃饭。
苏丹青倒是抱怨不断,推搡着苏实真说:“你能不能少玩点手机?”
仗着赚了一点钱的底气,他们又喝了一点酒。这点啤酒对苏实真来说就是饮料,苏黎旭也像喝水一样,只有苏丹青醉得像一滩烂泥。他们俩只能架着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