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实真则高高兴兴地靠近火炉坐下,舒舒服服地烘暖冰冰凉凉的手和脚:“我今天就住这里啦。”
苏丹青不由得停下脚步:“你……还是多陪陪你爸妈吧?”
“我白天会过去的啦。”
苏实真掏出手机,编辑了一条汇报情况的消息给秦伶忠。
他没有回复,之前也不怎么理会。
现在不能一起玩,更加不可能回复。
“和男朋友聊天?”苏丹青绕过她身后,刚好瞥到屏幕,笑嘻嘻地问了一句。
“嗯。”苏实真回过头微笑。
“喔,感情很好啊!”苏丹青说,“要珍惜感情啊。”
“好个屁啊。”苏实真将目光抽离,然而,刚分神,手机就如颤抖的心般震动。她想也没想就接通。
他不打招呼,第一句径自说:“我想你。”
“你没打错电话吗?”她说。
此时此刻,在时差快二至三个小时的国度里,秦伶忠在走动,苏实真隐约能辨别出街头穿梭的车流以及唱歌的年轻人。“没,”他似乎笑了一下,换了一侧听,嗓音略微沙哑,好像疲倦得马上就要睡着,“苏实真,我现在特别特别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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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放松(13)
柚子树死气沉沉,屋顶有雾气凝聚而成的雨珠滴落。她听清了,但还是假装没有,所以说了“再说一遍”。然后他不吭声,也许是拐到了人迹罕至的道路上,又或者坐上了车,一下子安静许多,又转移话题:“你在做什么?”
好一会儿没听到回音,秦伶忠倾斜头部,贴近话筒,还想说什么的。但已经快到家,索性缄口不言,先保持着通话进门,然后换成视频。
苏实真盘着头发,没怎么化妆,约莫是冷,脸颊与鼻尖都微微泛红。
看到他,她反倒忍不住笑出声。
“你怎么穿这么多?”苏实真边笑边问。
秦伶忠上身穿着群青色的夹克,甚至比她穿得还要多。又考虑到在南半球,越发匪夷所思。他也笑着辩解,先转到后置摄像头,透过全身镜拍摄自己的穿着。上身是灯芯绒的外套,下身却是单薄的睡裤,外加拖鞋,一年四季的混搭感展现得淋漓尽致。
“我打来是跟你说一声,”他说,“你那本《马普尔小姐探案》里有张支票,记得去兑。”
她愣了一下,随即镜头颠簸,似乎是去找东西。
“这是什么?”她的声音传进来。
“年终奖?加班费?”秦伶忠说,“随你怎么想。”
苏实真自嘲地笑了两声:“动不动就有钱拿,这是什么好事啊。”
“珍惜我吧。”
“别人也有这种待遇吗?”
“你能不能少问点这种没脑子的问题?”
“哈哈哈哈。”苏实真笑得发抖,头发很细很轻,风一吹就掩住小半张脸,“谈恋爱的人就是这么没脑子啊。”摄像头外,她把支票折叠,反正也不会用,索性折得很小很小。
“那还是有脑子点吧,”秦伶忠说,“回来那天请你吃饭。你想吃什么?”
“我都随便。”
挂断电话,苏实真转过身,蹦蹦跳跳哼着歌回屋子里。
刚刚收拾完,看到她的背影,苏丹青问:“你男朋友是什么样的人啊?”
苏实真想了想,戏谑地笑着,用疑问句回答:“有钱的人?”
“这不挺好嘛。”苏丹青说着,转念一想,还是追加道,“但是,太有钱了也不好。”
她笑嘻嘻地问:“为什么呢?”
“男人有钱就变坏。”苏丹青撇撇嘴。
这是她的经验之谈。
很多年前,苏丹青去外地上大学,也谈了一场刻骨铭心的恋爱。然而不是所有爱情故事都是傻白甜。她和男友一起做生意,当时也是柔情蜜意你侬我侬。未料可以共苦不能同甘,一点钱刚到手,对方就人间蒸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半片云彩。
而苏丹青被那半片云彩砸中,肚子渐渐鼓了起来。
她选择回老家生下来。
也差不多是那时候,苏实真时常来邻居家做客,一待就是一整天。
就像现在。
晚上睡觉,苏实真和苏丹青并排睡在一张床上。陈旧的被子与灰尘的气味混合在一起,其中还掺杂着木床、木柜的香气,像凝聚的云一般挥之不去。
总觉得口干舌燥,苏实真伸出手去,在衣服里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