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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错花轿入对行 第41章

上错花轿入对行 梦里一乔 3241 2021-05-12 14:23

  孟不凡疯狂地爱着白衣的易浮生,他会这样穿,是不是代表着,他也很怀念在人间的那一段生活?

  一步一步走向易浮生,孟不凡一身黑衣化为了如月光一般的白衣,当易浮生听到声音,仰头看他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一身月色倾泻的长袍。

  恍惚间,是他的孟郎回来了。

  “孟郎。”易浮生起身望着孟不凡,但站起来的那一刻他就知道,眼前的人不是孟郎,而是魔域魔主孟不凡。

  他不确定现在的孟不凡还会不会对自己那么温柔,他怕人间那一段不长不短的岁月只不过是自己的一场美梦,梦醒了,那个体贴的孟郎也就不在了。

  修长白皙的脖子,喉结上下涌动,微微的哽咽声从嗓子里发出来,孟不凡眼里已经湿润了,他不管不顾地将易浮生抱进怀里,一遍一遍在他耳边重复着:“我在……我在……浮生我在……我在……”

  易浮生把头埋进孟不凡的怀里,回拥着他,此时无言,他却用一个拥抱告诉了孟不凡,他原谅他了。

  一个将自己的心封闭了万年的杀戮魔主,第一次遇到一个他真心喜欢,想要占有的人,不是展枫的习惯陪伴,不是那种没有悸动的相拥取暖,而是真的遇到了一个让他时时刻刻挂念在心上,想要抱着他,在他耳边诉说情话的人。

  他甚至不懂如何去爱,曾经的展枫对他言听计从,几乎变成了他的影子,所以孟不凡习惯了那种无微不至的关心和照顾,甚至任何事情,只要他说一句不允许,展枫就会立即停下来,他讨厌的任何人,展枫都会总最凶的态度给赶跑。

  可是易浮生不会,易浮生做事只会坚守自己的心,他永远保持善良,和自己的尊严。

  抱了好久,没什么解释的话都没有互相说,但似乎此时无声胜有声,他们已经知道彼此想要说的话了,孟不凡挥手打开魔主宫的大门,带着易浮生走进去,还问他:“来了为什么要坐在外面?”

  未等易浮生回答,他自己都为自己的愚蠢笑了:“我都忘了,这里没有我的许可,没人进得来。”

  “嗯。”易浮生点点头,没有再说话,有些粉红的鼻尖动了动,跟在孟不凡身后往里面走。

  他有些熟练地向寝屋走去,孟不凡却受惊一般挡住在了他的面前:“那什么,浮生,我们在外面休息吧。”

  易浮生愣了一下,站在寝屋的门口抬头盯着孟不凡看了一会儿,唇开了又合,合了又开,反反复复想说点什么,最后垂下眼帘:“好。”

  有些失落地转过身,易浮生向着外殿走,没走出几步忽然回头又走回孟不凡面前,像是蓄了力气在腮帮子里一样:“不好,今天是你血煞发作的日子,要去舒服一点的地方呆着,我还要进去给你拿药。”

  “我……”孟不凡握住易浮生的手:“浮生,我怕你进去会怕。”

  那个寝屋,是易浮生最怕的地方,就是在那个地方,那个床榻之上,他一次又一次失去自己的尊严,也被磨掉了对孟不凡的期盼。

  孟不凡说完这句话,垂下头,在易浮生面前,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他想要让易浮生永远只当自己是孟郎,可是,那只是自己的奢求,因为他永远不会再忘记曾经发生的事情。

  原来……是因为害怕自己会触景生情,易浮生给孟不凡一个安心的眼神,反手握住他的受:“不怕。”

  是易浮生带着孟不凡走进那个罪恶发生的地方,回到了那个带给他痛苦的榻上,只是,因为历劫的原因,过往的记忆就如流水一般,旧去新来,慢慢淡泊了。

  易浮生从来不会把恨记得那么清楚,哪怕孟不凡将他所有的希望打碎,但只要再给他一块,只要一块希望的碎片,只要对他好一分,他就会把从前的不愉快全部忘记。

  然后那一块希望的碎片会在易浮生的心里重新生长注满,他就是这样原谅的孟不凡。

  进到寝屋,易浮生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将药膏拿到榻边放好:“孟郎,你累了,休息吧,好吗?”

  孟不凡不敢拒绝,生怕又把他的易浮生还吓跑了,任由易浮生牵着自己的手在榻上躺下,用自己的胳膊给易浮生当枕头,把他拥入怀中。

  ☆、血煞之夜2

  听易浮生的话,孟不凡合上眼睛想要休息一会儿,他很想睡一下,但无论怎样都进入不了梦乡,只好又偷偷睁开眼睛,搂着易浮生紧了一些,将唇埋在他的颈间:“浮生,我睡不着,干脆就别睡了,反正血煞一会儿会发作,也会疼醒,熬过了血煞再睡成不。”

  他现在还真的像个小孩子,这种事情有什么成不成的,他想睡便睡,不睡便不睡,怎么也要经过自己的同意了,易浮生侧了侧身,抱住了孟不凡:“成。”

  安静了一会儿,他们就这样静静地抱在一起,感受着对方的心跳和温度,孟不凡身体总是要冷一些的,而易浮生总是要暖一些,所以抱在一起的时候,孟不凡总会觉得身上很暖很舒服。

  “孟郎。”

  “嗯?”

  “我不在的日子,还有……在人间的时候,你每次血煞发作都怎么熬过来的?”易浮生手指轻轻抚在孟不凡的胸口:“那么疼,为什么我没听到一点声响,你我一直睡在一块儿,我却一直都没发现你的血煞发作。”

  “不说了。”孟不凡不太想告诉易浮生自己为了不让易浮生发现自己血煞的事情,每次发作的时候都强忍着疼一夜,不敢发出一点声音,也不敢自己给自己上药,因为易浮生睡觉向来很轻,只要他动一动都会跟着醒过来,所以每二十天一次的血煞,他都这样生生挺过来。

  不过就是裂肤入骨的疼痛,他孟不凡还能熬过来。

  “为什么不说了?你告诉我,我想听。”易浮生可能已经猜到了,可他想听到孟不凡给他的回答,因为他不敢确认,孟不凡为了让自己睡得安稳一些,生生地忍受着那非人的疼痛。

  “真的不说了,没什么,都是小伤小痛,我自己偷偷躲起来抹上药就好了。”

  他在撒谎。

  易浮生心里隐隐作痛:“你从没有偷偷跑出去过,我都知道的。”

  恨一个人又能恨到什么程度呢?更何况易浮生从来都没有恨过孟不凡,他只是一次一次失望,一次一次被伤透了心,他不恨他,恰恰因为心里的怨,他就更清楚自己对孟不凡的感情。

  可爱一个人能爱到什么程度呢?为了不把心爱之人惊醒,甘愿彻夜忍受了那般剧痛,不吭一声,易浮生不敢去想他们在人间近一年的时间,每二十天又要发作一次的血煞,孟不凡就这样忍了过来。

  他还如何去怨呢?

  像是入了一个空寂的地方,空气里凝着一股酸楚,怀里的人儿忽然没了声音,他急于想要看看他怎么了,他现在太害怕易浮生不跟他说话了,哪怕只是一个字,哪怕只说一句话,都不要不理他。

  “浮生你生气了?你怎么生气了?我哪里又惹你生气了,你告诉我我改好不好?你别不理我。”孟不凡想要拉开易浮生看看他的脸,可易浮生却把脸埋在他的胸口,渐渐传来低低的抽泣声。

  他哭了……为了自己哭了……孟不凡动作僵住了,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有些委屈:“浮生,你是在心疼我吗?”

  易浮生继续抽泣,手还捏着孟不凡的衣襟,他就这样在孟不凡怀里哭了好一会儿,带着哭腔吼了一句:“你明知故问。”

  “好好好,我明知故问,我明知故问,我该死,我真的该死,别哭了,浮生,你这一哭,我的心都跟着碎了。”

  “你压根就没长心。”易浮生眼泪更甚,直哭得孟不凡胸口湿湿的,孟不凡心疼地赶紧拉开易浮生,捧着他的脸抹去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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