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开心或者值得说上一说的事情也不止这次的晚会,还有他们主帅和“嫂子”的八卦,那天下午莫名消失的大将军和莫名消失的小唐先生早已被某些人挖了底。
热热闹闹地气氛持续到了跨年夜,准备了好几天,就等着这一刻呢。乌午去岳恒清的房间门口敲了个震天响,生怕这位“科学怪人”真的把自己做实验饿死了,门一打开看到一脸倦容但是眼神依旧在闪光的那人,连忙带着添油加醋地把今天晚上的活动讲了出来,看他反应有些迟钝的表情,又忽悠着去洗了把脸清醒清醒。
到了七点,夜幕已经降临,境外空气质量比城内好,也不用看人造星星,一仰头便能看到满天星光。也不挑什么好地点好风水玄学,随便找了个离着大楼不远的地方席地而坐。
点了簇篝火,另一边放上烧烤架,蔬菜肉食网上一堆,烧烤架是自动的,烤出来的味道虽然千遍一律但是也是飘香千里,气氛一时间像古时代的野营。
不过,这群闹事最能行的士兵们,光啃着烧烤和新成员熟络熟络是完全不能满足他们那好奇心――说好舞会呢,不是说还有望看到锋大将军亲自上场表演吗?
“你们说将军会表演吗?”手上还拿着烤鸡腿,吃得嘴角都是油的一名士兵问道。
“不会吧,我觉得戏不大,你也别太相信将军那颗花枝招展的内心,以前我们扭秧歌的时候他哪次下过场?还想看他跳舞,门都找不着。”身边的人用手把鸡腿塞进了那人的嘴里,用行动阻止了嘴上和精神上的妄想。
“那也不一定,嫂子还在呢,说不定我们将军心情正好,大手一挥给我们看个稀奇。”他不服输道。
“别做梦了,我赌九盒子弹。”那人伸出手比了个数字,从烧烤架上拿下一串烤肉,用牙剃下肉,浓重的孜然味在口腔内横冲直撞,又灌了口刚发下来的啤酒,舒畅地说了句,“爽。”突然,身边刚才提问的人又贱兮兮地把脑袋凑过来,用手肘怼了怼他,扬起下巴让他顺着看过去。
最近不知道怎么的“主动”走了养生路线的锋北,竟然脱下了他的高领毛衣,依旧是军装出场。
这些日子的八卦瞬间得到了证实――两人正如胶似漆呢,身后的某人寸步不离地跟着,而锋北也颇有些春风荡漾的意思,硬生生把这霜雪天变成回暖之时。就算是夜晚,也能看清大将军嘴角难掩的笑意。
晚风还在吹着,唐从筠的手指在锋北的手掌心里挠着,过了好久,看着锋北没有反应的表情,又加快了挠痒痒的频率,想看看这人到底有多么耐“痒”。
“行了,行了,你什么毛病,无聊就喜欢用爪子挠手心。”锋北随口道,一边把这人扔到了位置上,一边起身接过AI送过来的烤串――他们分成了很多个不同的圈,熟悉的围在一起,差不多一圈十个人,烤串可以自己拿,AI也能定时把已经烤好的送到手上。
“给。”锋北把烤串递了过去,随后坐了下来,身边的蔡晨面色有点凝固,看着唐从筠喜悦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竟然觉着连口都开不了,正当他准备找个时机,把锋北拉出来的时候,却看到那人向他投来一个了然的眼神。
余光能看到的地方,也不知道和自家队员说什么的烽以楠突然向他们这边走来,手里还拿着一罐酒,似乎是想要“碰杯”的意思。
“将军,今天天气这么好,月都快圆成一个球了,说好的舞会什么时候开始呢?”也不知道是不是来自长兄和军规的双重威慑已经管不到她了。她顺手就抢过某人的打火机,点燃一根烟。
“哥,”她低下头,高高竖起的马尾顺着肩头滑下,故意挤眉弄眼地小声道,“懒虫推一把还能动动呢,那两瓶酒总不能真进了狗肚子吧。”
“哼,”听到坐着的人带着笑意的哼了声,怪腔怪调道,“我怕我的脚在没被子弹打成筛子之前,就被你戳成筛子了。”
话毕,他扫了一眼那人的军靴,女士男士军靴都是差不多的,不会出现被高跟戳出洞来的悲惨画面。这位烽以楠大小姐,因为“家庭原因”她除了礼仪之外,从来都没有参加过那些冗杂的贵族“必修课”。
不过,礼仪课也学得不怎么样,比如现在――感受落在军靴的目光,还特别张扬地翘起来晃一晃。
三分钟之后,锋北被她强行带到了正中央,其实他并没有多抗拒,纯属就是当做娱乐大众,给这个跨年夜再加点乐趣。
音乐是由手机放出来的,声音并不大,甚至会埋藏在篝火燃烧的响动中,锋北确实很有贵族气息,他的腰板挺得笔直,即使是将近十年的沙场磨砺,流露出的优雅气质依旧能惊艳四座。
舞曲还在流淌,流淌在这境外无人之地,流淌在充满着希望和黑暗的路上。
A城,晚上八点半。
时钟正在滴答滴答地走,距离心理辅导室事件已经过了四天,张奥亚并没有像他们想象的那样气得心肌梗塞,也难怪他是能脱颖而出的那位。他反而是很冷静地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灯火通明的城市。
跨年晚会这种东西,各大电视台必定会弄一场节目,年轻人相约出行,就算是前几天发生了再怎么大的事件,也不能阻止他们此刻的狂欢,他们有的在歌舞厅,也有的在大街上,都已经是新时代了,24h不停业的店面比比皆是,里面全部都是AI服务,但是逛街这种消遣方式还是保存至今。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这个道理张奥亚肯定明白。也为了防止有些心怀不轨的“国内人员”干点什么,那批工具人Omega被救回来之时,就已经被放在了不同的篮子里,就算是之前的“盟友”们,也不知道张奥亚这次接回来的真正数目,不过也算是一次“亏本”,恢复的最好的那一批,竟然被劫走了。
“拨打小程电话。”张奥亚对着AI这么道,身后立刻响起了拨通的声音,好像那边的人早就在等候这一个电话。
“总统,现在全网舆论全部都是针对唐城阳的,甚至还要扒出和我们私交不错的几名政员,但都没有核心人员,请问是否...”小程的话都没有说完,张奥亚抢先一步答:“不用管,他们自己会管好自己的。”
这种事没几个连锁反应才是不正常,张奥亚是一个喜欢操纵全局的人,但是应该有的民众反应他也会放任,或者说这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操纵,比控评,比删除,更加有效力的方式。
因为它控制的不是人的嘴巴,而是从精神上去奴役,改变一个人。
“他们还有多久恢复好?”他接过AI送来的一杯酒,放到唇边抿了两口。
“不知道,但如果是特别班的话甚至一个月后就可以。”小程一边回答着,他好像是感受到了什么,把手机拿下来看了一眼,上面弹出的弹框显示着几个来自海外的未接电话,但他轻轻一动手,把弹框关闭,等待总统的吩咐。
☆、第 44 章
“少爷,您的指示我已经传达了。”电话信号是从A城发出来的,电波一直穿过了国境线到达了世界的另一端。
“好,所有的东西嘱咐你们的人清理干净,我知道你们A国现在的情况,张奥亚想创造那个按部就班的世界,表面上一片祥和,最底端的人群觉得站起来非常有希望,你们不好做太大的动作,但不要紧张,我们的援兵马上就要到了。”
“..是。”这通信号就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城市的上空,那人把手机拿下来,把打过来的记录全都消除,再退出了“内层模式”,内层模式是专门推出的一种保密界面,里面的东西不会被普通的监视器看见,也不会被人随便查看。
1月1日,南境境外,早上7:30
一早晨,锋北以一个干劲十足对下属严苛的主帅身份,专门去给亲爱的蔡将军闹了一个起床铃。然后拉着去楼下晨跑,美名其曰,不能放弃锻炼。大冬天的,两个人穿着单薄的衣服外面随便裹件外套就去了。
实际上的原因两人都心知肚明,昨晚锋北在晚会上没有喝多少,但先是娱乐大众后是享受浪漫生活,有些事情也就搁置了。
“唐家被舆论攻击三天了,算上今天应该是第四天,张奥亚革职了唐城阳,立了一个为了人民多大的官都敢得罪的形象,中小媒体都表示,和...老总统形成鲜明的对比。”蔡晨这么道,他似乎没有想到应该在锋北的面前如何称呼那人。
当然会形成鲜明的对比,老总统的性格就不会让他成为一个人民爱戴的总统。这里面也肯定有其他的因素,比如老总统一边维持着高官一边又于心不忍下层人民,那些老狐狸早就想着怎么推翻他,而张奥亚不一样,他提前打好了“招呼”,并且用自己的手段威胁住大部分话语权大的官员们,他们会默认,会陪着他演戏,装出一副虽然我不太同意Omega群体彻底站起来,但是我也没有办法的坏人形象,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扶持”新总统上位。
看上去锋北并没有在乎这个好半天才说出来的称呼,接着道:“中小媒体不是张奥亚要抓的,我要是引导舆论我就整几个大的,引导个模糊的方向,后续监控一下,有谁反对,我就放一个早已准备的大媒体下场,这样才是表明国家立场的最好方,说白了,在张奥亚的心里最明白人民是国家之本,但是他选择的是欺骗的方法。” “但是社会是一个迭起,肯定是要有一个客观的,或者是主观的变化,古时代的课本也是这样分的,原始时代,石器时代,再到货币出现,每个时代的划分都是有一个主客观的存在,也比如大一点的,古时代和新时代的划分的标志是第二性别,现在这个主观的变化就是,张奥亚的接任,老总统不得人心,也不得高层的心,下位下的也凄惨,张奥亚又在实际上做到了多少步?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
很难想象一个常年在沙场拼杀的战士能说出这样的话,也难怪那么多人对于他的忌惮并不只限于战场。
“但是,我相信能把百步走成百年的老狐狸洗脑能力绝对不会比传销组织差。”两人并肩向前跑着,穿行在随便锄出来的小路上,“如果我们不能在十年之内把他推下来,他就彻底坐稳了。”
“但是我们现在招兵都有可能成为困难,十年之内如果想要打破,就得过李投那一关,而且并不能指望他们见到我们之后会倒戈,老狐狸手里拿的绝对不止一点东西,或者是在这点东西用完之前,他就会先杀死军部的那几位。”看着蔡晨有点欲言又止的表情,锋北紧接上道。
“小岳的东西还没弄出来,虽然他确实很有天赋,但是这是绝密药剂,就连当年做出来都花了十余年的时间,他真的...”路已经快要到了尽头,面前像是组隔墙一样的密林,两人同时放慢脚步,齐齐调头准备向回走。
太阳并不是很大,甚至可以说是大部分都隐没在云层,锋北一手把那人手上的烟拍掉,仿佛前面并不是多大事地道:“没有多少把握,但是从A城偷人也不怎么实际,少吸点烟,最后死了被人刨开全都是黑心烂肺,也不看看你现在身体虚的,大冬天非要穿秋裤保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