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药师之前被安排在王府的偏僻角落里住了几日,这也是范药师的意思,说是想和自家徒弟苏锦梨多加交流医术。
可是这么多日,苏锦梨都没有来找过他。
站在范药师的门前,苏锦梨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这几日一门心思想着逃跑,完全把范药师这个师父给忘记了。
推开小院的门,只见一个洒扫的丫鬟在扫院子里的落叶,入了秋风一吹叶子便纷纷扬扬的落,枯叶积了厚厚一层,好不凄凉。那丫鬟见苏锦梨来了,立刻下跪行礼。
苏锦梨一向最不喜欢这一套,连忙摆了摆手让她起来:“范药师人呢?”
那个丫鬟愣了一下,似乎在奇怪苏锦梨的问题:“您不知道?药师他,好像是去南疆了。”
“去南疆干什么?”苏锦梨也是一愣,范药师可从没和自己打过招呼,随即追问了一句,可那丫鬟却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也是,想来范药师此人一向居无定所,去了南疆又怎么会特意告诉一个丫鬟呢?
这一趟算是跑空,苏锦梨低头看着自己手中被自己圈圈点点的医术,看着院子里凄凉的景象委屈地叹了口气道:“不想告诉丫鬟,告诉我也可以啊……”
对于范药师的不告而别,苏锦梨心下不免失落,闷闷的碾碎了脚边的落叶。
见自家主子如此神情,青荷想了想道:“想来南疆奇花异草较多,哪个神医每年不去一次南疆呢?”
苏锦梨:“……”
洒扫丫鬟听青荷这么一说,也想了起来:“好像药师是说过,他制作一味什么药,缺了个引子,猜南疆可能会有,之后第二日药师便走了。”
青荷一拍手,连忙安慰道:“估计就是去找药引了,南疆虽远,但药师终有一日会回来的嘛。”
苏锦梨长长的叹了口气道:“也只能这么期望了!”
南疆山高水远,不知何时才能再见面了。
令苏锦梨惊讶的是,慕容云熙恢复的倒是挺快,不过短短的三日,伤口就己经长好了。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慢慢的过去了,苏锦梨的日子倒也挺悠闲,如果忽略慕容云熙时不时的犯毛病,总喜欢想些法子来为难苏锦梨的话……
苏锦梨将纱布丢在一边,仔细观察了一下慕容云熙肩膀上长出的新肉,面露欣喜:“王爷真是锦衣玉食之人,不过短短三日,伤口就己经长好了!”
太好了,没了这个借口,她终于可以不用每日过来陪某人吃饭了!这人难伺候的很,搞得她平日里也吃不好,苏锦梨暗自捏捏自己的胳膊,眼见着都瘦一圈了。
可苏锦梨脸上的笑容还没有来得及放大,就听到慕容云熙笑眯眯的看着她问道,“那本王还能再叫爱妃喂饭嘛?”
苏锦梨:“……”
这人指定是有什么毛病!
苏锦梨最近一直在想法子给她母亲治病,但是却一直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她救人无数,却对自己亲人束手无策,这让她很是挫败,但也只能继续努力,救人一事上,她从来不说放弃。
又是一日她在书阁待到深夜,脖子和腰背都酸痛不已,便走出书阁伸了个懒腰,青荷连忙端着热水上前:“王妃,先洗把脸松快松快。”
“嗯。”苏锦梨点了点头,洗过脸之后,人也清醒了许多,她不睡这些丫鬟们也不能休息,眼见着眼皮都打架了,忙说:“你先回去歇着吧。”
“奴婢就在耳房。”青荷知道苏锦梨没有被人伺候起夜的习惯,便也不多待,收起水盆之后便退了出去。
苏锦梨活动完,回屋拿出一本没有看完的医书,正打算挑灯夜读一番,却发现自己的窗前似立着一个人影?
谁!她四顾书阁,竟不知此人何时出现的。
苏锦梨大着胆子上前一看,竟是裹着一身黑衣,戴着面具的无双公子。
对方如一阵风似的飘飘然的进了屋内,苏锦梨暗暗张大了嘴,每次看到无双公子这惊人的轻功,都觉得神奇。
“你怎么来了?”苏锦梨笑眯眯的道。
无双伸手揽住她的腰,声音萦绕在苏锦梨的耳畔久久不散:“带你出去散心。”
下一秒,两人就己经消失在了原地,两人急速的前进,深夜的晚风拂过脸颊,苏锦梨沉闷了一天的心情,也稍稍的放松了一些。
无双公子将她带到一处断崖上,明月当空,山谷回荡着的风,吹得她的衣角烈烈做响。
“哇。”苏锦梨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一轮明月向大地挥散着银辉,伴随着风声,天地间,仿佛只有渺小的她一人,好似自己随时都像是要登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