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真的是个神奇的地方！
那条神秘的大河无数人想要弄清其中的秘密，却没有人能穿越其间！
可有谁想过，忘川北部无法深入的区域，才是这个世界就是最大的秘密！
更让人无法想像的是：如此神秘而富饶的忘川，其实也不过只是仙界用来关押人的牢狱！
易凡整个人惊愕无语，女子不经意间的一句话暴露了忘川最大的秘密，也暴露了她最大的秘密——她应该是曾经在界城关押的一名境界不超过玄虚境高阶的罪犯。
隐隐约约间，他觉得自己似乎做错了什么事，或者说低估了某些事，而这些事可能会给所有人带来灭顶之灾，但他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前辈，所有通过忘川的人都会被强行抹掉这段记忆吗？”
女子有些玩味地看着他：“你应该知道我会怎么做，还问这样的问题？”
易凡点了点头：“虽然我还未领略过玄境乃至玄境之上的风景，但想来也不过是能力更强一些，活得更久一些，只要不能步入大自由的境界，终究还是免不了一死吧......”
“你就不怕？”女子忽然间有了兴致。
“有什么好怕的，我的命其实并不好，自幼被人遗弃，修行较晚，天赋也只能算是一般，那么，死也就没有那么可怕。”
“你们人类的想法有时倒是真的比较难懂，费尽心思想要探寻事实的真相，最后发现一切完全不如想像中的那么美好，这本身岂不是件很无趣的事。”女子感受到他的心境嘲弄道。
“前辈，正所谓朝闻道夕可死亦，修行本就是逆天之事，不停地探索真相，不停地追求强大，坚信一代更比一代更强并为之不断奋斗，这个世界才会变得越来越好。”
“没有锋芒和希望的人生，才应该是最无趣的事吧。”易凡认真地回答道。
“那你现在了解了真相，也猜到了可能出现的结局，你有能力改变这一切吗？”女子的眉挑了起来。
“向死而生，既然后悔懊恼也改变不了任何结局，不如坦然接受这一切，在死之前多弄懂一些自己困惑的道理。”易凡笑了笑。
其实他心里还有句话没说：不到最后一刻，没有人会放弃任何生的机会！只是他说话的时候眼睁得很大，很明亮，就像潭水一般真实和干净，自然令人信服。
好久没有遇到这么有意思的事了，女子似笑非笑：“其实你都猜到了答案，为什么还要问我。”
“终究还是要确认一下，总不能什么事都靠猜吧。”女子的话倒是让他瞬间想通了许多事 ，比如忘川的作用应该和那堵巨墙类似，比如为什么木族的万人坑中有那么多金仙境的尸体，比如河边给自己木牌的那位圆脸老人......
不过还是有太多的事未知，比如女子的来历身份，比如大树上的小花猫......不知为何，在想到这只小花猫他心中有了一个念头，于是开口说道：“前辈的境界应该在金玄境的巅峰，我是从辅界过来的，看到这过一棵大树，树上有只小猫，境界远比前辈更加高深莫测，这界域中真的有太多有意思的事。”
“你竟然能进入辅界？看来你身上也藏着惊人的秘密......我是不是为了安全起见，现在就杀掉你比较好呢？”女子听到他的话眼睛忍不住眯了起来，似乎有些犹豫。
“如果你要杀我，一开始我就已经死了，到现在还没动手，无非是要么还没有到要杀我的时候，要么，你觉得如此伟大的时刻，你需要有人来见证。”
易凡这样说的时候表情说不出的怪异，的确他说得没错，虽然他没有野心但却不只一次见证了许多人的野心，更从这些人身上得出了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这些人越是要成功的时候，就越需要一名见证者来见证自己的成功......上次螣蛇也是要他成为见证者，为什么他总会成为别人的见证者？
“见证者......不错，就是见证者！”女子似乎被他说中了心事，不由得赞叹道：“你真的不错，没有人喜欢功成名就的时候结果不过是锦衣夜行，所以在一切都结束的时候，我会怀着一颗惜才的心把你慢慢吃掉的。”
“呼.......”
一片水汽突然出现在女子的手中，并迅速化作一片云雾，云雾中出现了很多被缩小了无数倍的真实景物——在芒山的山谷中，易凡在那个黑色方盘上见过同样神奇的一幕，女子的手段应该更加高明，除了实景外，还能听到清晰的声音。
云雾中的景致不停地变换，最后定格在潭底无数密密麻麻的某处洞穴，当看清画面上的一切时，连以为掌控了一切的女子都忍不住身体猛地一震，双眸中只有无限的震惊，至于易凡，身体已经彻底僵硬，如果说女子的表情是震惊的话，他的表情绝对要比震惊还要高出几个层次，就算是现在有一条龙，忽然出现在眼前他都更能接受一些，已经没有任何言语可以形容他此时的复杂情绪！
这个洞穴同样没有水而且外形像是某处宫殿，地面上闪烁着银色的光辉，仿佛是用银屑铺了无数层，又像是夜空中所有的繁星都降临到了人间！
在银海的中央，有一座由金块砌成的金山，金山上随意地摆放着无数钻石、珍珠、红珊瑚以及晶石白玉雕成的果子......这些东西虽然富贵却不足以令二人震惊，令人震惊的是——在金山上赫然站着一名身无寸缕，光着粉嫩屁股的小男孩。
小男孩身高只有一尺多一点，全身晶莹而透明像是琉璃一般，有种柔和的蓝色光芒不停地从他小小的身躯中散发出来，一双澄静无比的眼睛正好奇地看着这些奇珍异宝！
那怕没有任何的征兆或是提示，此刻二人心中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这个精灵一般的小屁孩就是法则之石！
安静！
绝对的安静！
极长的安静！
安静到连呼吸声都消失了！
易凡在心中想像过无数种可能，三石老人也曾对他讲过，石头只是法则灵宝具像化的一种形态，可以是石头自然也可以是其他样子，但不是绝计想不到的水系法则灵石竟然是现在这个样子！
不！
这已经超越了法则之石的范畴！
准确地说这应该称之为——法则之灵！
小男孩并不知道有人在窥视，伸出可爱的小手抓起一颗晶石果实放到嘴边，明明没有牙，却一口就把晶果咬了个缺，不过下一刻就吐了出来，露出一脸难过的表情，同时还叫嚷道：“多......多......多......”
随后他的手又伸向了红珊瑚和钻石，逐一品尝之下的似乎都不合胃口，直到在咬金子时表情才勉强没有那么痛苦，而且应该还有些埋怨，一张嘴发出的声音依然是“多......多......”
易凡判断小男孩应该是用音调的不现来代表不同的情绪，从这一点上可以判断出，应该是初步具有生命形态，灵魂还不完整！
那怕眼前的局面是如此不堪，易凡依然一直准备伺机利用“昼”门离开这里——没有冒险的原因是女子虽然还没有强大到可以干扰空间法则的地步，但她如果拥有对阵枢的控制就不一样了，如此强大的阵枢怕是可以封锁主界的空间。
最主要的是女子不担这么明目张胆地出现了，而且连他提及小花猫之后都没有丝毫的慌乱，他忍不住试探着问道：“前辈，你就不怕他会跑掉吗？河边.....河边那位圆脸的前辈守了这么久都没有动手。”
女子原本没有要回答他任何问题的意思，不知是否看到即将到手的竟然是法则之灵太过兴奋，心情变化之下也改变了主意，神情有些得意地说道：“这里可是仙界的牢狱，所以布置的守护大阵高达上玄中品，别说那只小猫了，就是那个已经晋入天运境的死老头子也只能任我摆布，只要没有天钧境出现，我就是界域最无敌的存在。”
“彻底地封闭整个主界还需要一点时间，然后，我就可以卸下一直以来最沉重的负担了......”思及此，即便是她，都不禁有些感慨！